第一次见面就提出传给长阳，也是给足了方远面子。方远闻言，依旧是摇了摇头，温和的笑意下，说出的话却是大光头心头一颤。“他要学的，是真本事。”

真本事三个字，大光头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工业革命后，科技发展，热武器当道，而武道，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一种强身手段，表演成分颇大，可不能忘记，武道，是战斗之道！武术，就是杀人之术！现在流传的技法，有意无意的，都会把战法给掩盖，就拿他们祥云来说，论起武来，人人都能来两下子，但说起真正搏杀的战法，算上他龙哥，不足一手之数。不经血斗，武不足战，别看大光头一副孙子的样子，但见到他的第一眼，方远便能感觉到，这个家伙，是真正的武者，是流过血拼过命的！故而此次带长阳来学习的目的，也非常明确，揍人，或者挨揍……大光头心头也是愣了一下，眼下这个世道，除了某些特殊行当，是不需要学习战法的，长阳看年纪又那么小，不由得，他生出了一丝好奇……“龙哥，好家伙！”

恰在此时，一位红衣青年兴奋的走了上来。“那小子的拳头，竟然可以打出一百四十公斤！”

闻言，大光头的瞳孔也是缩了一下，对长阳的看法有了改变，要知道，正常人的外力极限便是一百六十公斤，这么小就能达到一百四，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在自己武馆中都属于顶尖的！方远也是微微点头，自己的限制手法作用还不小，直接缩减了一大半的力道，也并非他存心为难长阳，而是对方的身体素质已然太过强悍，若直接上场，必定以力破法，起不到磨练格斗技巧的作用。“明白了，小张，招呼学生们都停下来吧，你上去，和那位小兄弟练练！”

大光头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他一句都没问，直接安排下去，这红衣教练是他的心腹，当即明白了龙哥的意思，在场馆中央划出一片场子，带着长阳走了过来，直接是要开始比划。俗话说的好，功夫，都是打出来的，长阳要掌握武斗技巧，实战是最好最快的方式。比试开始前，双方都把目光投向台下，方远却不理会长阳，反而朝红衣教练点点头。“不用留手，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闻言，众人心里都生出了一丝怪异，看方远的眼神，也多出几分怪异。这家伙，还真舍得啊！长阳却是比谁都看重这战斗训练，没等行礼完毕，直接就扑杀上去，一拳一肘，直攻教练命门。“还懂偷袭？不错！不错！”

大光头见状，不仅没责怪，反而有些赞赏。真正的生死搏杀，哪里那么多虚礼，先下手为强可不是说说而已，只要能赢，哪管得到用什么手段？他本以为长阳这少年模样，必定没见过世面，会束手束脚，没想到他倒适应得快。有天赋，是个狠人！大光头很快就有了判断。而场中，红衣教练也没想到长阳这么生猛，自己还彬彬有礼，对方确实无耻偷袭，当即心中也恼了，略微狼狈后，很快找到了破绽，重新占回了上分。他经验比长阳丰富，身体力量也并不逊色压制后的长阳，几分钟下来，已然完全压制住长阳，场面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阳已是必输之局，可偏偏他死都不认，抓着机会就反打，一来二去，双方都打出了真火气，再没有任何顾忌，拳拳到肉！大光头见状，想要叫停，却被方远拦住，二十分钟后，长阳终于彻底失去了还手的力气，整个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这场比斗，才告一段落。众人也是看待了，平常他们的比试，都是点到为止，哪里想得到，武斗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大光头也连忙上前照顾着长阳，眼神却总是瞟着方远，生怕他看着长阳的惨状心生不满。然而，这种外人都看着心疼的惨状，从方远表情上却看不到一点波澜，反而拉过红衣教练说话。“你刚才，下手太轻了！”

“明明十五分钟就能解决的战斗，非要心软拖到二十分钟……”“拳头没有力气么，是不把我学生当男人，还是不把自己当男人？”

这一番话，听得大光头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学生都这么惨了，还在怪对手不够狠，方老板的心，是冰做得么？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师生，还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