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清醒着向她示弱的他，她心底的那些坚定，一点一点崩塌瓦解。赫连聘摇了摇头，垂下眸子，将眼底洞悉一切的锐利尽数掩藏。这一刻，他终于能够确定。她还放不下他。而他这一低眸，苏曼宁越发心软。她别开目光，“我可以帮你，但我不对外露面，尤其不出席任何活动。”

赫连聘抬眸，眼底仿佛有坚冰在慢慢融化。这么久以来，他唇边难得有了些笑意，“曼宁，我……”“别说了，”苏曼宁打断他，被这一笑晃了眼，“让你手下联系我吧。”

就这一次。就再帮他最后一次。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随手放下牛奶杯，她快步往房间去。赫连聘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收回目光，看向桌上还剩大半杯的牛奶。指尖先碰触到光滑的杯沿，察觉到不多的温热后，他整个手掌握住了杯子。跟着端起，将里面香醇的牛奶缓缓喝下。回想着苏曼宁刚才的样子，胃部的冰冷不适得到缓解的同时。身体深处空荡许久的某处地方，似乎也得到了一丁点的满足。很多事情他至今还没能想明白。但，唯一明确的一点就是。他绝对不会对她放手。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一定会让她回到他的身边。第二天下午，苏曼宁从远东出来，便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轿车。但靠近之后，见里面并没有赫连聘。阿立从副驾驶出来，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太太，老板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们都听你的。”

看他一句话，抬手搔了两次后脑勺，像是很不自在，苏曼宁不由笑了笑，“你紧张什么啊？”

难不成，赫连聘的手下不怕他，反而怕起她来了？阿立也不否认，嘿嘿笑了两声。上车后，司机回眸笑着问：“太太，您想去哪？”

他和阿立阿威不一样。之前，他经常跟这位没什么架子的老板夫人打交道。报了租住公寓的地址，苏曼宁有些好奇地问阿立：“你跟阿威一直跟着赫连聘，怎么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你们？”

这个怎么说呢。阿立再次搔了搔头，斟酌再三，还是老老实实说：“老板交代的，不让我们露面。”

“为什么？”

苏曼宁不解。“因为一开始，我们就是被培养在暗处做事的，后来吴秘书背叛了赫氏，老板才不得不让哥哥出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