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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希望你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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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人之后一起吃过了饭,昭霁和阳夏轮流着安抚畦守的情绪。畦守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可毕竟好朋友离开了,他的神情仍旧是失落的。天色渐晚,畦守起身告别两个老师,无论如何,他看起来还是好了很多。昭霁把畦守送回家以后冒着雨跑回来,和阳夏一起坐在卧室窗前的小秋千上闲谈,一边听着雨落下的声音。“阳夏,”昭霁扯了扯阳夏的袖子,“我们不会像畦守和千棠那样吵架的吧?”

“啊?你干嘛瞎说这些?”

昭霁仰起头来,只看见天上漆黑一片,“不是...我只是害怕如果以后我们谁离开了,留下的那个人会像畦守一样难过...这个样子真好悲伤啊。”

“哈哈哈,那还不好办?”

阳夏开朗的笑起来,伸出了小拇指,“咱们拉钩就是了,以后我们两个不可以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吵架!并且,就算是真的吵架了,也不能说走就走,好吧?”

“嗯!”

昭霁笃定地点头,也伸出小拇指,紧紧勾住了阳夏的手,她们两个相视一笑,阳夏用自己的拇指紧紧按住昭霁的拇指,“拉钩钩是具有法律效应哦!”

“枫亭泽哪来的什么法律?阳夏又在开玩笑!”

昭霁坐直起来,她开心的搂住阳夏脑袋,把她的头发搓的乱七八糟。“喂!疯子昭霁你发什么神经?”

阳夏措不及防,想要挣脱已经来不及,就只好在昭霁的“泰山压顶”之下手舞足蹈地试图反抗。“主动抱你啊!你刚才不是吃醋的吗?”

昭霁哈哈大笑,她和阳夏每次打闹起来,都玩的不亦乐乎。过了一会,昭霁又不出意料的完胜了。她迅速的拆散了阳夏所有的辫子,这就是她们游戏的取胜条件。“哎呀哎呀,不和你玩啦!”

阳夏故作不耐烦地别过头去,用手指梳理头发,“昭霁不懂得尊老爱幼,每次都仗着你是年轻的小家伙,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过分!快去看书,明天还要上课!”

“哦。”

昭霁赶紧见好就收,趁着阳夏还没恼羞成怒赶紧跳下秋千,“等等!”

她皱着眉头说道:“阳夏,明天不是你去上课吗?我现在不当代课老师啦!”

“哈?”

“对啊,你的病好啦,”昭霁摊开手,做出单纯又无辜的样子,“你该给我放放假啦!好啦,”她起身来把手放在阳夏的背后,轻轻把她往房间里面推,“早点睡吧阳夏老师!”

阳夏迷惑的站在床边,“你呢?还不睡吗?”

“我啊,”昭霁麻利的穿上外套,“我要去看看畦守,还是有点担心他自己一个人。”

“行吧,”阳夏叹了口气,失落地走到橱柜前准备洗漱的东西,“注意安全,带把伞走不要淋雨。对了,你今晚回来吗?”

“嗯,应该要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明天也不上课!”

昭霁雀跃的抄起伞走向玄关,“阳夏早早睡觉哦!放心如果我要回来的话,我会很小声很小声的进来的,不会吵醒你!”

阳夏笑了笑,摆摆手说:“快去吧快去吧,不嫌你吵!”

“好嘞!阳夏拜拜!”

昭霁弯下腰,换上门口摆的靴子,惊呼了一声:“欸?!你什么时候帮我刷干净了啊?!”

“不是你叫我刷的么?”

阳夏挠了挠散开的乱发,哭笑不得。“我爱你阳夏!”

猝不及防,昭霁跑到浴室门前给了阳夏一个大大的拥抱。阳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此刻,昭霁的耳发和脸颊离她非常非常的近。阳夏甚至能看到在璀璨灯光下,昭霁头发呈现果冻般半透明的棕色,每一缕都像天鹅绒一般柔软。因为刚摘下了眼镜,在阳夏不清晰的视野里,面颊雪白的昭霁美的朦朦胧胧。“走啦!”

昭霁松开阳夏,可爱的挥了挥手,“晚安哦!”

“提盏灯再走!”

“嗯呐,”昭霁接过明晃晃的马灯,“外面是有一点黑啊,你安心睡,我可能去看看他就会回来了。”

她们告别之后,昭霁跑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她就着栏杆往前望去,一路的居民家里都熄灯了,只有不远处还有一家窗户里有光。“果不其然,那孩子还在伤心。”

昭霁撑开了伞,小心的踩着台阶,避开木头窝窝里的水洼。她稳稳地向下跨了一大步,后跟蹬住小路上被雨水冲滑的鹅卵石,小跑着冲向这条路上唯一还亮着灯的那座屋子。灌季因为雨水,变成了一个透明且灵气的季节。这不由得让她想起来龙须酥——那是一种很好吃的糕点,是松散可口的糖丝揉在一起做成的粉团。从前总有孩子会把它拆散开来,一段一段的盛放在瓷盘里,光的作用会让它呈现出水晶的颜色。而此时,只要人们静心去感受,就会发现空气里游走的雨,就像被撕松的龙须酥一样细腻,还带着点惹人疼爱的香甜。“咚咚咚。”

畦守坐在小桌子旁边,端着马克杯对着玻璃灯罩里的烛焰出神。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安静燃烧的烛焰也为之一颤。他被惊吓而跳了起来,“欸?谁啊?这就来!”

畦守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向外看了一眼。是昭霁!她举着她的那把四叶草大伞,手里拎着明亮的玻璃马灯。“天哪,这雨软绵绵的,”昭霁甩了甩伞上的水珠,“好多雨水都从伞下面漂进来了。你看我的刘海!湿成了一股一股的!”

畦守听后,乖乖的取下门口挂的毛巾递给昭霁,又替她接过马灯,表情有些木然。“畦守...”昭霁跟在他后面走进来——畦守的小屋今晚安静的让人难过,“你还好么...果然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啊...”“嗯。”

畦守坐回小桌子前,缩成了可怜巴巴的一小团,“我等他回来...他真的会回来吗?”

“当然。”

昭霁笃定地大声回答,试图给他增加一点微不足道的心安。她抽出另一把椅子,在他身旁静悄悄的坐下。畦守还是一言不发,他把手放在膝盖上,凝视着面前闪烁的烛焰,目光涣散。蜡烛在一点一点的燃烧掉。昭霁悄悄转头看一眼畦守,烛焰在轻轻的晃动,于是投在畦守脸颊上的光点形状也在不断的变化着。他盯着烛台,盯得好认真,甚至都没有发现昭霁在偷偷注视着他。眼前这个小孩子一张小小的脸,小小的眉眼,小小的鼻子和嘴巴都因为难过而皱在了一起。雨水从屋檐上滑落,一滴一滴,溅落到摆满盆盆罐罐的窗台上。昭霁收回注意力,也跟着一起出神。她现在坐在这里,能做的也就只有陪着畦守发呆。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也乐意陪着畦守一起烦恼。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昭霁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畦守,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畦守迟缓的抬起头来,带着泪痕的脸在昏暗光线下看着尤显苍白,“那么晚了...去哪里啊?”

“嗯...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可以让你心情好一点。”

昭霁有点犹豫,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就看见畦守不相信的摇起头来。“虽然我不知道那里能不能完成让你开心起来的任务,不过,你都在屋子里面发了那么久呆了,我们去外面发呆试一试,说不定心情会好转一些哦!”

“哎...好吧。”

畦守叹了口气,把椅子塞进桌子下面。“我给你拿个外套。”

畦守走到衣帽架上,拿出最保暖的皮外套递给昭霁,“嗯...谢谢樱井老师今天能这样陪我...还有花城老师,虽然她说话挺直接的,但是这样的方式也很准确的让我意识到了...我的问题。”

“哈哈,没关系的啦!”

昭霁毫不客气地接过外套穿上,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外套!好酷啊!我还从来没有穿过男装。”

她提起马灯,换好靴子,做好出门的准备以后揽过畦守,就像保护自己的弟弟一样把他严实的罩在伞底下。“很适合!”

畦守破涕为笑地竖起大拇指,“像老师这种漂亮姐姐穿什么衣服都会很好看的!”

“才不是!你又在开玩笑!”

昭霁蹲下来拍拍他的脸颊,帮他把帽子罩在头上,“走吧!挨近一点小心淋雨。对了,你就把我和阳夏当成姐姐吧,出了教室以后,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啦!”

畦守惊呼了一声,抬起头来,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在马灯的照耀下忽闪忽闪,“不骗你,”昭霁轻轻拍他的肩膀,“你们以前不都是这么称呼我们的吗?只是今天正式批准你,以后就大胆的叫我们就好啦!”

“好!”

畦守仰起脸来,咧嘴一笑,面颊上凹陷出两个小梨涡。终于笑了,这孩子。昭霁悄悄地长吁一口气,两人相互紧挨着,沿石子小路在黑暗和雨幕里前行。“樱...昭霁姐姐!我们...我们要去哪里啊?”

畦守扯了扯昭霁的袖子,好奇的仰起小脸。“你应该很快就能猜出来啦!”

昭霁想了想,决定先留一个悬念。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能不能遣散哪怕一点点畦守内心的失落感。“可是这个方向...再往外面走就会出奉木村了啊。”

昭霁温柔的对他一笑,“当然,留在奉木村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欸?那...我们也不是往平原的方向在走...该不会你是想带我去后山上的灵族驿站吧?!”

“灵族驿站?你想去那里啊,也不是不行。”

畦守一怔,“看来...不是灵族驿站!那这个方向...该不会是...星星塔?!昭霁姐姐,你要带我去那么美丽的地方啊!”

昭霁还没来得及插上一句话,那孩子就紧紧搂住了昭霁,他的笑容就像烟花一样绚烂,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受到浓浓的幸福,“昭霁姐姐,我爱你!”

“行啦行啦!你竟然敢套我话!”

昭霁无奈的笑着,回应他的拥抱,“走吧,偷偷带你去星星塔,要保密哦!”

“嗯!”

畦守开心地跟紧昭霁,那种“专属于畦守的活泼神采”又回到了他的眉宇间。他捏起手指拉上嘴唇,很真诚的发誓道:“守口如瓶!”

“哈哈哈,好哦!”

昭霁看到他这样,也忍不住变得开心起来。她把他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里,让伞更多的向他那边倾斜,“话说回来,我也是第一次去星星塔呢。”

“第一次?”

畦守抓着昭霁,抓的紧紧的,他们已经走上了山路,路上泥泞很粘脚,“那昭霁姐姐为什么会想到带我去呢?”

“啊...我第一次赶来奉木村的那天晚上,阳夏告诉我说,她虽然不知道星星塔修来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里面的星星是可以治愈所有不好的情绪的...对了畦守,说起来,你喜欢看星星么?”

畦守轻快的点头,“当然!我特别喜欢!但是只有平原上的星星才多。不是上课的时候有个典故说了吗,山区的星星都被星星塔私藏起来了!好过分!”

“哈哈哈,这哪里能叫私藏,只是星星喜欢月亮,所以就追着月光跑掉了。”

昭霁拉着畦守,绕过一滩亮晃晃的水洼,“很好哦,水洼在发光了,那我们应该离星星塔很近了!欸对了,阳夏不是带你们去过星星塔么?”

“没进去啊,就在外面看了一下建筑结构...”畦守遗憾地耸了耸肩,“没事的,我不累,昭霁姐姐小心这路滑。”

“好,你也小心。”

昭霁轻声回答,两人中断了聊天,低下头来认真的走路。走了一小会,卵石路间的水洼子更亮了,它们一定是在反射着来自星星塔的光芒,这没错。“我觉得...雨天的夜里来爬山好酷啊!如果...千棠也在就好了。”

“来日方长。”

昭霁摸了摸他的脑袋,扬起嘴角。出乎意料的,畦守没有像之前一样唉声叹气,而是捏了捏昭霁的手,灿烂的笑起来。“现在,我相信千棠会回来的。”

“哦...!这才对嘛!”

“昭霁姐姐?”

“欸?”

畦守低下头,纠结了一小会儿,“那个...你和阳夏姐姐吵架了吗?”

“啊?我们...没有啊!”

昭霁惊讶地摆了摆手,“我们没有吵架的,怎么啦?”

“没事...就是我看阳夏姐姐没有和你一起来,觉得很奇怪,”畦守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害怕是因为我的事情吵架...不希望你们也闹矛盾。”

昭霁看到他小心又自责的样子,忍俊不禁,“没有没有,阳夏是因为身体不好,又刚刚痊愈,这种比较冷的下雨天她不能出来。啊!你看!我们到了!”

他们一起爬上一段陡坡,紧接下来就是山顶处的小块平地。雨下的缓了些,温温柔柔的修出星星塔的轮廓。虽然在课堂上听过星星塔的故事,看过阳夏在黑板上画下的建筑图,昭霁还是发出了一声赞叹——亲眼看见感觉更美。近处星星塔的光,感觉很淡很淡,就是那种纯净的奶油白,白的闪闪的。他们甚至不敢相信,一路遇见的那些小小水洼是怎么光凭这点微光就变得那么明亮。“昭霁姐姐你看!”

畦守已经飞快地跑向了塔,“它真的是不透水的!”

凑近去看,果然,当雨水落到墙壁上时就会飞快地淌下来。墙壁的材料甚至不沾水,洁白滑嫩的墙面上一点水渍都不会留下。就好像雨点只是仓促的与塔击了个掌,却绝没有缠绵。“好神奇啊,”昭霁伸出手,指尖轻轻戳戳发着淡光的白墙,“这个塔,连一点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会要欸!”

“怪不得那么干净!”

畦守赞同着和昭霁一起寻找进入塔内的门,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入口。“好奇怪?阳夏有给你们讲过入口在哪个位置吗?”

昭霁弯腰扶住膝盖,有些疲倦。“我想想...好像...”畦守努力的回忆了一会儿,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想起来了!阳夏姐姐说,必须要把钥匙先放进光里,门才会出现!”

“这样啊...”昭霁立刻掏出钥匙,借助微光找到五角星形状的那一把,抛给畦守,“来吧,你试试。”

畦守默契的伸出手,空中稳稳抓住钥匙,“好。”

他攥紧小手,郑重其事地走到墙壁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那神情虔诚而紧绷。“你紧张啥?有钥匙它还会不给你开门不成?”

昭霁在后面看着,哭笑不得。“哦哦,我马上。”

畦守舒展开五指,让钥匙的金属材料贴近墙壁。一团光从墙体里涌出来,纷纷包裹住畦守手中的钥匙,将它举到很高的地方去了,好像是到了塔尖的某颗星星上——他们也看不见。与此同时,还是那些质地柔软的微光温柔的将墙壁撕开一点小小的裂口,紧接着,裂口边缘的光点都追着钥匙的去向,飞向云霄。失去亮光之后的裂缝就变得更大,最终变成了一个五角星形状的通道。“快来快来!”

畦守站在通道前面冲昭霁挥手,昭霁赶紧一路小跑过来。畦守耐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迫不及待地看向塔内。“走吧!”

昭霁迅速冲到畦守身边,挽起他的小胳膊。“欸,等等!”

畦守领着昭霁走到入口,把手摊平,悬停在空中,“钥匙还没要回来呢!我说啊,昭霁姐姐你肯定是那次没认真听课!”

好大一团乳白色的光从高空坠下,交织旋转着,在畦守掌心上方顿住。畦守伸手探进那一团亮光中间,摸索一番,握住了光环中央的光心。“现在要把些月亮光还给星星塔,你看。”

他轻轻将拳头捏住,置于星星形状的入口。钥匙周围的光线迅速的撕扯、散开,涌向所空缺的地方。它们就像拥有了形状一般牵起手来,织成和原本一样平整光滑的墙,“星星塔是这样关门的...等等,这个不是你给我们讲的么?”

“好像...是的吧...”昭霁愣愣的环视着这一切,“可是亲眼见到这样独特的关门方式,还真是...好厉害!”

“走吧走吧!我们爬上去!”

畦守拽了拽昭霁,指着前方曲折的旋转扶梯。他们一起把着扶手向前。握紧细长的扶手,手心感觉到温暖和凉意共存。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和外墙一样,是使用月光铸造的。只是相比起外墙已经足够完美的触感,这些物品摸起来还要更细腻一些。“畦守,你知道么,这些旋转扶梯、烛台和吊灯之所以摸起来那么温润,是因为制造它们的月光比外墙更加特殊。我在书上看到,铸造它们的月光是每一次新月出现之后发出的第一缕光。”

塔并不是很高,昭霁慢慢的跟在畦守身后,仰头看四周。有几颗小星星围在身边,环绕着她的裙摆。原本只是稀疏的几颗淡星。越往上走,越靠近塔顶,星星的光点逐渐聚成了群,一丛一丛地在他们身边绽放。“畦守畦守,别一股脑往上冲了,看你旁边!”

“嗯?”

畦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当他轻轻侧过脸的一刹,星云闯入了他的眼眸。“哇——”畦守趴在了温润如玉的扶手旁边,把臂膀穿过镂空的护栏,他伸出手指划过淡淡的云雾,拨弄着闪耀的星。星团把他们围在细长的阶梯上,是深夜的仙境。云彩的显色会随着星星的呼吸而变幻,不存在的风把浅蓝的云推到淡粉色的云面前,甚至用不着寒暄,它们便热烈的拥抱,抱成一团紫色的梦幻。“昭霁姐姐!”

畦守咧嘴指着星团,“颜色在变欸!”

“嗯嗯!”

昭霁小跑几步,登上台阶,“好好看!”

畦守抬起头来,淡淡一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星星!”

“我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想,停下来看星星和跑起来看星星,看到的一定不一样。”

“嗯嗯。”

畦守点了点头,盘腿坐在雪白的台阶上,他仰望塔顶,目光随着曲折的扶梯慢慢攀上,“好高啊...光是从外面看这座塔,都没发现有这么高。”

“应该是施了空间折叠这一类的咒语。”

昭霁把头靠在扶栏上,闭上眼睛,小小的打盹养神。“什么是...空间折叠的咒语?”

“就像是这个,”昭霁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带,“看上去它紧紧的系在身上,其实中间的空隙可以无限的装进去很多东西。”

她睁开眼睛看畦守,那男孩还是一脸的似懂非懂,“就是...可以让有限的空间获得无限的容量...这样的咒语。”

“好吧。”

畦守认真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了,只仓促的点点头。头顶、身体四周,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的星星在闪烁、呼吸。塔内的光线原本并不强,却因为这些细沙般光点的聚集而明媚。昭霁有些小困,便静静的靠着睡觉。一旁畦守似乎并没有睡意,他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因为这里的风景每一秒都在拆散重组,新鲜感似乎取之不尽。塔里很安静,因为沉浸在星光里的畦守不会发出声音;浅睡在月亮上的昭霁在梦里沉默着;星星只是挥动手里的荧光棒而已,一切都保持着缄默的状态,闭口不言,相看不厌。“听说对流星许愿很灵。”

奇妙的想法突然闯进了畦守的内心,他迅速抛开了脑中所有杂念,虔诚的闭上双眼。他甚至愿意暂且与面前奇妙的风景告别——因为他有一个好重要的愿望,很迫切的想要许下。“星星真的能够听见么?”

突然间,心底闪过一丝怯懦。“不过...现在或许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握紧拳头,十指相扣,无限的紧张和用力让他咬紧嘴唇,眉头锁紧。前额黝黑的皮肤上,一粒粒细密的汗珠汩汩地涌了出来。“我希望...”“希望...”想让神明听到你的声音,就一定要勇敢地呐喊。“我希望千棠,能够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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