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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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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锦华堂 前排坐席斯沃博达正在位子上目不转睛地欣赏戏台子上有声有色的表演,青衣那曼妙的身姿,被粉墨遮都遮不住的美丽容貌,还有划破空气的水袖,就连发梢都染上俏色。“您好,先生,有电话打给你,随我来。”

一位侍应生走到他身旁,因为台上正在唱戏,就俯下身于他耳边细声细语的。斯沃博达瞥一眼侍应生,点了头。侍应生就从自己的口袋取出一片叶子,再将叶子至于他桌上端上来不久的三才杯的盖碗上。“请。”

随后他跟随侍应生到前台去,守在前台的侍应生手中就拿着电话等着斯沃博达。他接过,“你好。”

“斯沃博达先生,午安。”

顿时,斯沃博达脸上的神色丰富起来,“喔!白长官?午安午安!”

“白长官,你怎么知道我在锦华堂?”

“噢...我听说的,但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所以只能用电话这种失礼的方式跟你联系。”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我一直很期待你的来电的。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有一事相求,我有一位老友,说想要来锦华堂看戏,但一直因为工作缠身的缘故而无法实现,现在得以实现时,我却身处北平,只能拜托你了,不知你是否能够帮忙了我朋友的一桩心愿?”

“当然当然,这种小事,我可以的。”

“那就谢了,这个时间他应该快到了,就拜托你来做他的向导了。”

“好!”

二人说好后,便挂断电话。斯沃博达神经上有些奇妙的兴奋感,对于未知的人和事。街外一阵喧闹,还伴随着马嘶声,锦华堂门外停下了一辆马车,那黑皮骏马格外瞩目,最引人眼球的是缓缓下来的绅士。“斯沃博达先生?”

这口音,不是中国人?一身西装,声音也偏小,身高约5.7英尺(约171cm)。“嗯,你就是白长官的朋友是吧?”

斯沃博达伸出右手(俄罗斯有“左主凶,右主吉”的传统说法)示意要握手。“是,您能愿意陪我一起看戏,感激不尽!”

“没事,小事一桩,我也喜欢看戏,能有人一起观赏,我也很是高兴的!”

相握手过后,斯沃博达欲要松手,可这位友人却迟迟没有要松手的势头,还好像更靠近自己了些。他的确更靠近自己了,鼻息愈来愈重,面前的绅士面上带着痴迷的神色,那张消瘦的,忧郁的脸庞,不断迫近自己。明明小腿肌肉在发颤,脚跟仍稳稳的站立再原处,无法后退,甚至是一毫米。鼻息停顿在脖颈,动作也是停滞不前,像是再前面些就是禁区。两人就如一座雕塑,定定的站立着,唯一在动的就只有血液和彼此的呼吸。“Господин...(先生)”如梦初醒。他快速抽出手,脸颊上带着腼腆,“十分抱歉,你身上的香味太迷人了,情不自禁...对了,我叫与谢野一郎。”

随后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去,“您是俄国人?”

“是的。”

斯沃博达接过后才意识到自己没给名片,匆忙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来递过去,好在与谢野没有太在意,仍是笑容可掬的模样。斯沃博达扫了一眼名片,他居然是发明家,看这忧郁的面庞,最初还以为是什么作家呢?他的气质像是消极浪漫主义。“你是香水店的社长?所以说你身上的香味是你们店里的?”

这位绅士竟为香水这一事如此激动?是遇到知音了吗?“没错。”

他现在一定像个愣头青,不然怎么只会说出一些回答的话语?与谢野听到肯定后,脸上更加激动了些,就像是搭上了艘即将出航的海盗船。“我其实除了发明,还爱好调配毒药,它们所拥有的致死威力也正是它们独到的魅力。它使人拥有更多丰富的死法,幸福的死,悲壮的死,痛苦的死,还有凄美的死。这是一种美学!”

美学是研究人与世界审美关系的一门学科,即美学研究的对象是审美活动。审美活动是人的一种以意象世界为对象的人生体验活动,是人类的一种精神文化活动。何为美?这是美学这门学科所研究的基本问题。每位哲学家对这个问题都有着自己的看法。这也并非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通过它可以辐射世界的本源性问题的讨论。从古到今,从西方到东方,对“美”的解释是复杂的。他很少涉及“美学”这一领域,或者说他很少去思考这个。但如果非要他去想,那他觉得一定绕不开死亡。他跟与谢野聊了很多,聊了相互对美的见解,他们都一致认同。死亡是对美最高的诠释。死亡是连接上帝和不朽的一种幸福。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斯沃博达先生,能告诉我为你们店里调配香水的是谁吗?”

“是我。我店里的香水都是由我独自研究调配出来的。”

与谢野瞪大双眼,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涌上来,“你是怎么调配出的?”

斯沃博达不好意思道,“这是一个疯狂的过程,实不相瞒,我在研究的时候,特地钻研过身上带有体香的女性的洗澡水,日日夜夜的躺在花地里。”

“哈哈哈哈!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我是最希望和你合作的。我配制的毒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出在香味,它无法使人最大限度的痴迷,而你的香水,令我情不自禁的亲近你。你意下如何,能否与我合作?”

与谢野真挚的目光,和他身上的忧郁气息牵引或者是引诱着自己,也许就是他的忧郁,使人几乎无条件相信、靠近他。他右手握拳,捶了下胸口,(捶胸这个动作应该用来表达忠诚),“好,和我合作的人中,我也是最钟意你的。”

-北平 病房里白映棠在里面等了好久才等到陈怡然散步回来。她刚进门,白就站了起来,刚想像平常那样跟她发脾气,“小然然,你怎么...”“滚啊!”

陈怡然气冲冲地绕开白,爬上了那白床。突然的一句脏话,让她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那些医生护士不让我出院,说什么查出我重度抑郁症、躁狂症什么的,烦死了,狗子还等着我回去!”

原来是这样。她早察觉到了,虽然在报告书中没写,但在相处中也足以明白。“那...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她只感觉到喉咙发酸。“没有吧不过那些人有点烦,一个个的都叫我去死,傻逼吧?”

白映棠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自己的衣襟,胸口闷闷的,少有的感觉。“小然然,你不要理他,这种人太讨厌了,你不要听他的...”声音也闷闷的,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陈怡然没想到白的反应会这么激动,抿着唇,“知道了知道了。”

“你没事吧?”

“没事啊。”

“你真有那种想法吗?”

“想死不是很正常吗?活着又没意思,而且你不是也跟我一样吗?不用担心,我现在还不想死,我也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真希望你跟我一样怕疼,这样你就能在想死的时候控制住自己了,她想。她都这样说了,都说自己没事了,还能怎么安慰?也开不了口说,“乖,那人最该死,不是你的错,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命运不会眷顾傻瓜,他绝对会死的。”

这样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得出这种话来啊。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却无法否认对挚友的生命,轻易否认他人生命的人,比刽子手更冷酷,我会翻遍一切典故来诅咒他。她这样想。“你除了破案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陈怡然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想写小说,写完后画成画。”

“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我可以帮你先转院,暂时转到上海的医院后就可以出院了。”

“好,谢了。”

“对了,你想写什么小说?有想法了吗?”

“在这里的时候写了一些了,给你看看。”

她还是面无表情,但她的语调是上扬的,愉悦的,这就够了。在陈怡然翻找稿子时,白映棠全然准备好了。该怎么处理嘴碎的人呢?以“教唆”的罪名把他们打牢里?不不不,干脆都开个精神病证明吧,关进那红砖地狱。“找到了,你看看...咦,你干嘛笑得这么恶心?”

“诶,是吗?”

白压不住嘴角上扬的那抹笑,那抹阴森森的笑意。“没有吧,就是忽然想到件好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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