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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式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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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欢迎光临!”

青春站在吧台,双手做出礼仪的姿势,对进来的每一位顾客礼貌微笑,并开始招呼着。本来青春以为在酒吧工作会比较艰难,害怕自己不太能适应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过待了有一会儿,他才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堪或者是令人不舒服,他觉得就跟在餐厅当服务员的经历差不多,心里想着,也没那么难嘛,感觉还不错啊,逐渐变得自信了起来,连欢迎顾客的话也变得更加从容和热情起来了。“青春,你给三号包厢的客人上两瓶XX酒。”

宋若菲这边正招呼着客人,随口吩咐青春去给客人上酒。“好嘞,马上!”

青春赶紧去相应柜台找到对应的酒,就跑向了三号包厢。咚咚咚,青春礼貌性地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回应,趴着门上听出里面非常吵闹,就小心翼翼打开了门。里面有七七八八大约五六个男男女女在一块,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划拳的划拳,几个人玩出了上百人的大场面,青春傻愣站在原地。一个男生见有人进来,朝他招手,“服务生,我们的酒来了吗?”

青春战战兢兢走到他身边,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心里难免有些许紧张和不安,等凑近了,青春小声地说:“你好,先生你们要的酒来了。”

青春低着头,双手把酒端了上去,“小帅哥,别这么害羞嘛!”

一个说话嗲嗲的女生凑了过来,把手搭在青春身上,“小帅哥长得真好看,有没有女朋友啊?”

青春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额,我......我没有......没有......”在场的人被他的憨厚逗得哄堂大笑,“你好逗啊哈哈哈!”

青春满脸通红,赶紧把酒放下,转过头就往门口跑,正好迎面撞上了开门进来的徐子阳,青春躲闪不及,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下意思抬头惊恐一看,徐子阳就看见了满面通红的青春,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小兄弟,你没事儿吧?赶着要去投胎?”

徐子阳略带戏谑的口吻“关怀”地说,“我......我没事,对......对不......对不起!”

青春匆匆怀着尴尬的心情离开了包厢,在走廊的尽头靠在墙上,大呼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刚刚是不是太紧张了?看着他们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啊,应该不是啥不三不四的人吧?我有必要那么害怕吗?又丢人丢大发了哎!”

现在回过神来的青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不妥,“万一他们告诉若非哥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我不适合在这儿工作啊!?哎,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亏死了!”

青春双手捂着脸,想了想还得继续去工作了。很快到了午夜十二点多,客人逐渐稀少了,还剩着零零散散的一些夜猫子在坚持,青春也在收拾着很多顾客留下的垃圾,宋若菲靠在沙发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后惬意地享受起来,“这生活啊,就是这样,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把握当下,乐在未来哈哈哈,”这些话似乎是说给青春听的,似乎也是宋若菲在自言自语,他又接着说到,“眼瞅着这酒吧生意越发不错了啊!”

徐子阳在门口送走朋友,走到了宋若菲旁边坐下,“你这当上老板了就是不一样啊,倒怪会享受的,就让你这唯一的员工在那儿忙活呢!”

徐子阳看向了青春,笑了笑,两人开始小声聊起来。“你还别说,今晚我看他表现还不错,真有当服务生的料子。”

“你这话说的,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好学生,好高中生,将来是要上大学的,我弟还跟我这天天夸他好学,还让我在这儿好好照顾他,尽量不要耽误了他学习呢!”

“你倒是会开玩笑,让你的员工一个人忙活,还咋好好学习?别到时候把人家学习耽误了。”

“哟,你还在乎别人学不学习呢!自己都管不了了!你现在打算咋办?你爸当真不让你姥姥去那儿?”

“别说了,说到我就来气,妈的,我爸不知道为啥这么恨我妈,这么多年不找我妈就算了,还不好好照顾我姥姥,她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我看真熬不过几年了,我就想着得在我妈回来前好好孝顺姥姥,最好的打算是能赶紧找到我妈。”

“话说你妈失踪了这么多年,说一句不好听的,可能已经......”“我懂,好多人都这么说,还有人说我妈跟别人跑了什么的,反正都这样了,我想再找找,万一有希望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哥说,哥现在酒吧生意起来了,到时候指不定多少人脉,你可得趁现在赶紧抱我大腿!”

说着,宋若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就你呢?还是算了吧,等到了你混出来的那一天,说不准黄花菜都凉了。”

徐子阳鄙夷地看了看宋若菲那自信的模样。“那你现在不上学了?成绩再差也不能就放弃了吧?好歹高中毕业证还是得拿到手吧?别到时候像我一样混不出名堂来。”

“害,这您就别操心喽,我已经找人在帮我打点了,打算就在这儿上高中了,还能顺便照顾我奶奶,再看看有没有我妈失踪的线索。”

“在这儿上高中?你有那么好的资源就在这个破高中上?”

“哎哟,我这成绩,在哪儿都一样,再说这高中也没你说得那么糟吧?他不就在那儿上吗?看这样子也不赖啊?”

徐子阳指了指正在打扫卫生的青春,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我调到他们班去,和他搞好关系,还能把我成绩带上来呢哈哈哈。”

“拜托了大哥,人家那是靠自觉,他就是我弟的邻居,人人都夸他爱学习,天天就一门心思在学习上,哎别说了,听到学习这两个字我就头大。”

宋若菲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痛苦地说。“你和他不熟吗?咋啥都是听你弟说的?”

“我这不也是近两年才回来嘛,和他应该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再说你不也是这儿的人,你也没见过?”

“哼,我要是认识这种学霸,说不定现在也没那么糟糕了哈。今晚你让他来我们包厢送酒的时候,他还被我朋友调戏了,那脸红的,我都吓了一跳。”

“欸,你们可别欺负青春,他可是我弟特意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好好照顾的,要是自我这儿出了啥事,我可担负不起,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可不是我弄的,我还想跟他道歉来着,结果一溜烟跑了,估计是被吓到了吧,太单纯,没见过这场面,改天好好教教他。”

徐子阳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嘴角上扬,令宋若菲看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别了,你要是对他怎么样了,我也不饶你!”

“行了行了,逗你玩的,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让他走了吧?”

“哦对,和你聊天都忘了,”宋若菲赶紧起身去叫青春,“来,青春,扫把给我吧,以后这时候你就可以走了,不用再收拾了,天也不早了,太晚不安全。”

“若非哥,我没事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够了够了,不用弄了你这孩子,赶快走吧,我让子阳送送你,子阳!天太晚了,你骑我的摩托车送他吧!”

徐子阳爽快的答应了:“好嘞!”

心里却想着,你奶奶的,合着我是苦力是吧,看我下次不好好宰你一顿,等着吧!“不了,这太麻烦了吧,离我家也不远,我走回去就好了。”

青春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回家,对他来说,孤独是自卑的保护色。徐子阳走了过来,“小兄弟,青春是吧,就当是我补偿你今晚在我的包厢被我的朋友们吓到了吧哈哈哈!”

宋若菲一个眼神瞪过去,心里想着,哪壶不开提哪壶,叫你干个活话这么多。“啊没有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这么畅快的场合,并......并没有......被吓到......”“青春兄弟,你怎么还结巴了啊,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我来想想哈,第二次......哦不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在厕所门口,你撞到我了,今晚又撞到我了,下次是不是还想撞我一次啊?”

徐子阳开玩笑似的笑了笑,搞得青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宋若菲及时说话化解了尴尬,“行了行了,你别逗他了,赶快走吧,别耽误了人家时间,人家奶奶还搁家里等着呢!”

“知道咯,大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徐子阳朝宋若菲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说完带着青春朝屋外走去。夜晚,外面的风景别有一番韵味,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央,注视着人间的灯火通明和人情冷暖,零零星星三两颗星星散落在四周,耀眼的、寡淡的、平凡的,都在自己应有的位置上,与月亮一同构成了一幅星辰大海。“那个,我......我家在平安路尽头的小巷子里,你应该......应该认识路吧?要是不认识我可以自己......自己走回家的......”“放心吧,不会认错的,我也在这儿住过的!”

“啊哦哦好。”

徐子阳将安全帽递给青春,“给,戴上安全点。”

“你不戴吗?”

青春接过帽子问。“我不用,我车技好,不怕。”

徐子阳右手握拳锤了锤胸口,“上车吧,不早了。”

青春戴好帽子坐上了摩托车后座,“抓紧我,我要飙速了。”

轰隆一响,摩托车踏着灰尘疾驰在寂静的小巷,青春差点没坐稳,赶紧抓住了徐子阳的腰,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阵有力的安全感,徐子阳的气势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青春的手心不自觉出了汗,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这个神秘的男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想象,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着也不太坏吧,虽然几次见面都有不愉快,但那也应该只是意外吧?夜色似乎沉浸在一片暧昧氛围中,将青春那颗懵懂的心浇筑少年的甘露,而开车的徐子阳也在对身后的青春略有好奇,从未见过如此一个大男孩像他这样憨厚和拥有几近纯洁的心灵,又或许是好学生的把戏,是装出来的?我就不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了呢!徐子阳心里想着,打算今晚委托亲戚将自己转到青春所在的班级,和他来一个“亲密接触”。徐子阳似乎感受到了青春一进一出的呼吸,背后变得异常温暖,心里不免有些异样。不过奇怪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很久,在青春的指引下,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摩托车就停在了一处很简陋的房屋面前,徐子阳简单观察了一下青春的家门口,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青春的家从外面看着就很破败,大致可以想象出里面的样子,与周围的几户人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暗灰色的大门透露出忧郁的气息,倒是和青春有几分相近,整个房子都散发阴暗的气息,徐子阳甚至咽了一口水,不敢想象里面的样子,更不敢想象怎么会有人会住在这种地方。青春看出了徐子阳的反应,尴尬得无地自容,本来想着要不要请他进去喝一杯茶,毕竟专程送自己一趟,现在话到嘴边却哽咽住了。气氛从刚刚的些许暧昧发展到了微妙的尴尬和僵硬,两人都在原地不说话了,青春更想找个地洞赶紧钻进去。“这么晚了,你奶奶应该睡了吧?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你快进去吧,好好休息。”

徐子阳率先发话了,算是给了两个人台阶下。“哦哦好,那我就先进去了,今晚谢谢你送我哈,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青春找到话术一连串说了一大堆,也不结巴,就想着赶紧客套玩就回屋里去,“路上注意安全!”

青春跑到门口,又冒出这一句关心的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傻楞了一会就跑进屋里去了。“好!”

徐子阳看着他这憨傻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玩地笑了起来,这人挺有意思的,希望以后咱们能在班里好好相处哦!青春慌乱跑进家里,关上门,用力睁大了双眼,靠着门还没回过神,我这是怎么了?真傻!想到自己的样子,青春也不禁笑了起来,这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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