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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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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驰过,一匹红马载着一身素衣的女子疾驰而过,红色的马素色的棉衣在银装素裹的白雪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明显,寒风朔雪没有减缓女子的脚步,身后跟着同样绝尘的两位女子,脸覆面纱,一双晶亮的眸子透着风雪露在外面,停在这巍巍城墙前,望着眼前的国都城,景熙只是满心的无奈,若是有半分可能,她都不想回到这个满是故人的地方,自出生到今十四载,若非必要这里是半步也不想踏入,无奈家人再此,长兄也下了最后的通牒。“进城吧!”

“小姐,若是不喜欢,我们待大小姐出嫁我们便立即离开”其中的一名女子开口道,另外一名女子看着眼前素衣锦服的主子,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小姐,若是真的不愿回去,不如咱们主导都城中的别院去吧,虽然在城郊,离府中也算不得远”置若罔闻的景熙想的却是再怎么不喜欢,看在兄长和姐姐的面上,总也要留在家中些许时日,总不能让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总是觉得亏欠自己“无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那般行事怕是又要起许多的闲话了,况且我在家时日不多,到时候避开些就好了,走吧!”

那女子率行在前,身后的两名女子紧紧的跟随,直到内城放缓了步伐,本是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时辰。“三小姐安好,将军和大小姐、大少爷都在等呢”景熙没有听到管家的话中少了一个人,很是有礼的打着招呼,景熙虽然自幼长于江湖,但是大家的礼节却是从未落下过,毕竟都城总是回来,又有着另外那面,,,“安叔好”景熙看着眼前跟随父亲出生入死的老管家,利落的回了一个晚辈礼,抬头看着匾额上上书的敕造护国将军府几个字,在望望眼前规矩的家仆,果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梅林自在些,待事情了了,还是早些离开吧!“景熙叩请父亲安好”年过不惑之年的将军望着眼前的少女,一袭白衣衬着绿色梅相映的裙角,散开的头发只用一串梅花水晶简单的挽了一个髻子,浑身再腕间一对看不出材质的镯子再无一件饰品“此次你长姐出嫁,我早已传信与你不必回来,如今既回来,便安心多住些日子吧,再者你也快及笄了,你长姐出嫁前便跟着你长姐学学女儿家的礼仪,你长姐出嫁你便跟着你绿绣姨吧!”

羽家,护国将军羽景涛生有两子三女,长子羽景行与长女羽景芷是同胞所出,乃是象征吉祥的双胞胎,次女羽景漾五岁那年在街上丢失,至今未曾找到,幼子羽景阳七岁稚龄,上月末病重在郊外的庄子上修养,而跪在护国将军面前的女子是他的三女,自小离家的羽景熙,此次回来是为了十九岁的长姐的出嫁礼。如今大周建朝已迂百年,230载的岁月并没有消磨掉这个王朝的锐气,大周仍旧在历经11位帝王之后的百年今天屹立在这片土地上,并不衰败,作为支撑大周国力的开国将军,如今也是传承百年,不过对于景熙,生于这样的门阀世家不是幸事,反而是一份苦难“父亲,长姐出嫁后我便回梅林了,师兄上旬返回东海尚未归来,梅林无人我不放心,况且我不喜欢这里”景熙的直白直激她父亲之心“景熙你不要…………”“父亲,妹妹刚刚归来,还是让她先去歇歇吧,若是有什么话不如晚间再说”景熙对于这个父亲不能说没有感情,只是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中,年少时的孺慕早就不剩下了多少。景熙看了一眼长兄和长姐,抬手行礼,不过行的是一个江湖礼,景行看着眼前这个失去诸多疼爱的妹妹,也是无奈却又满心的宠溺。羽将军看着这豪放的一礼,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呵斥这个女儿,就被在自己的女儿给打断了“父亲,小妹一路劳苦,有什么话咱们晚点在说可好”羽景涛被疼爱的长女打断了话头,也收起了脸上的愠色景芷拉住这个不愿归家的妹妹,满心的歉意和悲苦,却是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对着父亲福身一礼,带着景熙缓缓的退下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晚间你们再过来吧”“若安啊,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还在怪我啊”“将军,三小姐是个好孩子,梅林是得回去,毕竟那里是少爷和小姐们唯一得退路了,况且您如今也不知那面确切的时间,若是真的提早动手了,您留下三小姐岂不是,,”管家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羽景涛倒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都安排好了吗”羽景涛开口问道“您放心吧,一个月后两位少爷和小姐必然会安然离开得”只是可惜了大小姐今后必要困在这方天地了。两人没有开口更没有接话,毕竟以一个人换他们三人的平安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自己心有余却是力不足,不能保全所有儿女的安全了,这又何尝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悲哀呢“这国都城从来都是不安稳的,她只觉得我从不疼她,可是她又怎么会晓得我,,,但愿他们都平安吧,只是要对不住你了”年过天命之年的将军从未如此的疲累过,心中的苍凉又有几人知晓呢安叔看着眼前这个风华依旧却是满身沧桑得将军,心口得酸涩却是不知该如何的表达“宫中也都安排好了,您顾好自己,老奴这您就不要操心了”两人就这样望着门前的梧桐,这梧桐在这偏北的大都里果然是长不好呢,这天家终究是留不得我这护国之人了景熙出了那间压抑的厅堂,就想甩开长姐的握紧的手,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反被景芷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和越发握紧的手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小妹,长姐。。。”

“长姐,我知你想说什么,你也不必再说了,我若是在意,此次我便不会回来了,那个人不过是年少一时的荒唐罢了,你不要多想,我不想留在这国都城里,实在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了,你没去过外面,所以你不知道外面天地的广阔,那里才是我向往的世界”景熙的神色飞扬,十四岁少女的身上该有的大家温婉一丝不见,更多的是江湖儿女的那份豪情,景芷看着这样的妹妹,愧疚是有的,更多的却是几分羡慕“好,只要你喜欢便去尽情的做吧,只是小妹,长姐希望你不要忘了国都城的家长可好”景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让景熙该如何的回答,但是景熙其实是知道的,她不会忘记这座国都城,毕竟这里长姐、长兄还有那个年幼的弟弟,都是疼爱的她的,就连那个她不愿亲近的父亲也是疼她的,只是自从三年前她便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疼她的人了“长姐,这次我会送你出嫁。。。只是我有一句话想要问你”景芷看着妹妹,不解的眼中等着自家小妹的问题”你为何选择他,你知道你的放弃的意味着什么吗?“景熙的话语有些生硬,还有些怒气,景芷听的更是心中悲凉“这是最好的选择,亦是最正确的选择,他不是良人,我也不适合江湖,雍王和荣华才是我心之所向”景熙对于这个答案不仅是不满意,更是气怒,可是这人是给了自己幼时温暖的姐姐,她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好,只要长姐不后悔,我就亲自送你出嫁”景熙此次回来更多的是为了求一个答案,不过如今却是如那人所说,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好,那长姐出嫁前你要日日陪着长姐,不可离开”转身迈步进入这座独立的小院,院子里梅花在不应该绽放的季节里开的正艳“这里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没让人进来过,你这次回来,我看青若没跟着你,我让翠缕先过来照顾你”“不用了长姐,青若有事,过几天会来,青苒和青浅跟着就行了,我不习惯这么多人的。。”

“好”景熙其实很是感念的就是长姐虽疼她,却从不勉强她,若不是三年前自己行事不端,长姐或许也不会,心中的愧对是景熙不愿再回都城的又一缘由“长姐,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跟你那就一墙之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长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个妹妹是不是又突然的不见了”“大哥。。。”

景芷、景熙站起来向着长兄行礼,景熙看着长兄想着自己这觉今日怕是睡不成了,罢了罢了,晚间再睡吧“阿芷,你先回去吧,你如今事情也多,这里有我”景芷明白大哥是想跟小妹单独说会话,她也知道自家小妹的心结在哪里,只是如今这境地,她却是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先回去了,“晚间我在来寻你”望着这个同时出生的妹妹,景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阿宝的心结难解,景芷的这一生却也是自此赔上,两个妹妹都是一母同胞的亲情,已经陪了一个,总不能这个也一直这样下去“阿宝,我知你为何不愿回家,只是三年前的错不在你,你若是如此自苦的责难你自己,伤害的永远都是那个最疼你的长姐”“阿宝,你总不愿赔了一生的长姐,还要为你日日担心吧!”

“大哥,你知道的,不是我责难,若是三年前,不为了那所谓的情意,我又怎会害了外祖,若是没有这三年的消磨,长姐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阿宝,自小你为了你长姐长于江湖,这朝堂上的事情你知之甚少,就算没有你,你长姐也注定得入了天家,折了她一个,总比你们两个都赔进去的”景熙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刚开了口,就被自己的大哥打断“阿宝,好好的陪陪父亲和你长姐吧,时间不多了呢?晚间一起吃饭吧!”

景熙望着自家大哥离去的背景,总是觉着这次回来家里面怪异的非常,大哥、父亲、还有那些消失的影子,这个时候那些影子应该是护卫着这将军府,不过为何这次一个人都不见“阿宝,若是有一天,,你要想着照顾好阿颂,他是咱家最小的孩子,你照顾好他”阿颂也就是景阳,自己最小的弟弟,听说病了在庄子上休养,这次怕是见不上了,可是照顾,照顾什么,我一个离家之人怎么照顾,你为什么不亲自照顾,景熙很想问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却不想这句话成为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青苒,你的医术虽不及青若,也是梅林出来的,明天你去庄子上看看阿颂”“小姐放心,我明日就去”青苒望着小姐,满眼的心疼,之前为了赶路,几日不曾好眠,今日又是忙乱又是忧思,晚间怕是要睡不好了“睡一会吧小姐”“不了,晚间还要和父亲他们一起吃饭,睡不了多久,夜里一起睡吧!不用担心,这点疲累不算什么的”景熙就算再不想,这归家的第一顿饭也要一起吃,只是这顿饭吃的实在是没什么滋味,总觉得家里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躺在床上也被烦忧的难以入睡的景熙,想着的却是明日的早期怕是又得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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