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呆愣一下，忽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尾巴，紧接着，疼痛也随之袭来，她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的尾巴！尾巴……”狐妖急忙跪在地上去抓自己的尾巴，她满脸惊恐，哭嚎不断。白芜知道，天狐族修炼都是看尾巴的，修炼每进阶一层，都会多一条尾巴。相对的，若是斩去了他们的尾巴，那多年道行也会随之损失。墨怀柳直接断了这只狐妖的四条尾巴，就等于毁了她全部的道行。那狐妖拼命想把尾巴接上，结果是无济于事，很快，她的手也变回了狐狸的爪子，身上也慢慢长出狐狸的皮毛。“我的修为！我的道行！不！”

狐妖惊恐地尖叫着，突然，她看到了白芜，顿时眼中充满了怒火和愤恨。“你这该死的东西！”

狐妖用怨毒的声音吼着。“为什么魔尊大人没直接宰了你？！”

“动她，你也配？”

墨怀柳说着，大袖一卷，之间那狐妖的断尾全部飞起来悬浮在半空中，墨怀柳只需一个眼神，这些尾巴就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切得粉骨碎身。“啊——！”

狐妖绝望地尖叫着，此时她已经完全没了人形，恢复成了一只狐狸的身形。一瞬间，她就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狐妖急忙转身想跑，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停在了空中。墨怀柳眉眼一顿，想要撕碎狐妖，却被白芜一把捏住了手。墨怀柳抬眼看着白芜，对方没说话，他也不想主动问什么。但看着白芜的手，墨怀柳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不论如何，她刚才揪人耳朵，是真疼啊……“你为什么不听她的，对我动手？”

白芜开了口，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墨怀柳显得有些诧异，“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乐意。”

白芜说着，佯装要去扭墨怀柳的耳朵，后者怕了，偏头躲过，用不自然的声音说，“本座最讨厌别人支使我。”

这回答倒是符合前世墨诠的调性。但白芜还不满意，她又问，“可我是天界的人呀，你就算不想听她的，让她对我动手也不错吧？”

墨怀柳冷哼一声，“我没杀你，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对你动手？你在耍什么花招？”

但白芜神情很是坚决，大有不问出答案来不罢休的趋势。墨怀柳发觉自己拿这丫头毫无办法，也就只能说了，“总归是不想伤了你。”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耻辱，堂堂魔尊，居然不想伤害天界的人？可这也确实是他的内心所想。从见到白芜的那一刻，他一直觉得自己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伤害她。尽管墨怀柳很疑惑，但他也确实本能地想保护这个小女孩。听到墨怀柳的回答，白芜想了想，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个说法算你合格吧。”

“合格？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芜只是想通过这个问题试探试探，墨怀柳如今突变墨诠，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看来墨怀柳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否则，他也不回有那么多突兀的反应了。也就是说，他只是记忆没恢复，并非是一朝重生、了却了前尘。想到这里，白芜松口气，正要说话，却听“刺啦”一声，像是什么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竟然是那狐妖燃烧了自己的全部道行，直朝着两人冲来！墨怀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拽白芜，躲过了狐妖蛮横的冲撞，狐妖转身张开嘴，吐出了无数冰凝结成的利刃，如同九天银河一般朝着两人袭来！就在此时，一条轻纱在空中一晃，轻轻一卷，居然将冰刃全部卷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女子从天而降，飞出一掌将狐妖打飞出去。她转身急忙向白芜和墨怀柳跪下行礼，“见过尊上、殿下！”

看清来人的长相，以及她身后那九条雪白的尾巴后，白芜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呵。”

“臣等护驾来迟，烦请殿下赎罪。”

女子依旧低着头，清冽的声音不卑不亢。白芜笑道，“事发突然怨不得你。起来吧，蓝烟。”

被唤作蓝烟的女子这才施礼起身，与此同时，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女才匆匆破门而入，又是一番行礼。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女孩张口便道，“娘娘，您太乱来了，怎的都不等我们？”

蓝烟呵斥道，“等你们来，怕是都要给尊上和殿下收尸了！慢手慢脚的，可让本宫好等！”

小女孩吐吐舌头，“魔尊大人不可能连个四尾都打不过吧。”

“雪灵，不得无礼。”

蓝烟训斥了雪灵一声，又朝着白芜不好意思地说，“殿下赎罪，雪灵年纪不大，见识少，又一直养在我身边，说话没大没小的。”

白芜摇摇头，“无妨。”

她又看了一眼雪灵，见这孩童和自己年纪相仿，长得又伶俐可爱，不由得笑道，“小小年纪就五尾啦？可塑之才呀。”

雪灵有些得意，“那当然，娘娘天天说，我这样的天才百年难遇呢。”

白芜心道，如果不是天才，蓝烟也不会将你放在她身边了。来的人全都是天狐族，而为首的蓝烟，自然就是天狐族现任的族长娘娘。按照天狐族的规矩，只有修成九尾的狐妖才有资格竞争族长之位，而当年蓝烟卡在八尾迟迟不得提升，前世的白芜无意间撞见她，随口指导了一二句，居然误打误撞，让蓝烟晋升九尾。因此，蓝烟一直对白芜心存感激之情。更何况天狐族是妖族，本来就是魔尊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从那以后，蓝烟对墨诠和白芜自然是忠心耿耿，多有帮助。如今再次相见，想不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白芜一时之间只感叹世事无常。蓝烟还是那个九尾娘娘，自己和墨怀柳却都投胎转世变成小豆丁了。一转头，白芜就看到墨怀柳正用怀疑和不解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看什么看！”

“……天狐族竟然对你这个天界的人如此恭敬？”

墨怀柳满脸怀疑。“莫非天狐族要反了本座，投奔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