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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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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从来都不需要太多的准备,尽管聊天聊到了很晚,尽管一夜的好梦没有被现实搅扰,可一大早悠悠还是睁开了眼。房间中朦胧着她的记忆,想想也不是很久远的事情。本想不留痕迹地离开,可惜,并没有深睡得昱菡也跟着醒来。“什么时候学会了不辞而别了?”

昱菡揉着眼睛沙哑着嗓音有些责怪。“看你睡得正香不舍得打扰。”

悠悠浅浅一笑。“竟是一些屁话,告诉你,许悠悠,以后再也不许干不辞而别的事情,否则你将会失去我这个朋友!我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我是认真的!”

昱菡坐起身来因为激动两颊都有些泛红。“知道了,再也不会了!”

悠悠捏了捏昱菡的脸蛋儿,给了她一抹犹如这清晨阳光般明亮的微笑。这两年悠悠似乎也没什么家当,除了那一个大大的皮箱,几个小小的包裹剩下最多的也就是书了。皮箱悠悠是要带走的,至于剩下的东西,昱菡说她要带走,只有这样悠悠才能尽快地回来。悠悠笑笑不语,这个傻丫头,她以为留住了她的一些东西就可以留住一个人,殊不知,留住一个人的心才能将这个人彻底留下。当姐妹二人带着皮箱下楼的时候,已经恭候了一个晚上的陆骁此刻正在对着车里的后视镜整理妆容。这一夜或许睡得太不舒服了,发型有些凌乱,倔强的发丝任凭陆骁怎样用力按压都于事无补仍旧桀骜地立在那里。随手打开了车里的矿泉水倒在手心儿里,一股脑儿地抹在了头发上,颇有油光锃亮的效果。只不过,这水就是水不是定型胶,很快,干了的头发再次支棱了起来。陆骁鼻翼两侧泛着轻微的油光,明眸的下策泛着黑黢黢的眼袋,谁说帅哥不需要捯饬,眼前的这个形象多少也给帅哥两个字减了不少的分数。不过即便是那憔悴的面容也不得不说是帅的,而且仍旧帅的出挑。“喂,不会是在这儿等了一个晚上吧?”

悠悠吃惊地看了看昱菡,眼神里的味道有些意味深长。“怎么会?只不过是来早了吧。”

昱菡脸一红,唯恐被悠悠看出什么门道儿。“不是就不是吧,你这脸红什么呢?”

看着昱菡晨光下那抹绯红,悠悠当然嗅出了甜蜜的味道。“瞎说什么呢?这就是邻居,早上实在不好打车才拜托人家的。”

昱菡矢口否认。“哦,邻居,好吧……反正我现在忙着赶时间,没有功夫审讯你,等我回来,你一定要老实交代。”

“他在朝这边看了,你不要乱说话了。”

昱菡不自觉地碰了碰悠悠,又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悠悠只那么一瞥,这还说只是邻居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不好意思,这么早叫你过来帮忙。”

悠悠的微笑不失礼貌。“别客气,昱菡的朋就是我的朋友。还有什么行李吗?我来帮忙!”

陆骁下车,挺拔的身形掩盖了衣服的褶皱,阳光般亲切温和的微笑将那抹疲惫淡化的无影无踪。“行李嘛……的确是有一件,很需要你好好照顾一下。”

悠悠的眼睛只在昱菡身上那么一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微笑了起来。“那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替许小姐照顾好。”

陆骁一边开着后备箱一边用力一提将悠悠的皮箱塞了进去。“你不问问我要照顾的是什么?”

悠悠装作帮忙走了过去在陆骁的耳旁轻声道。“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照顾好。”

陆骁的目光朝着车头方向的昱菡一瞟,素面净颜的昱菡仿佛出水芙蓉,清新淡雅却又有着独特的气质。“你还真是聪明。”

“许小姐过奖。”

“有了陆先生的这句话我走多久也就都放心了。”

悠悠故意高声嚷道。“说什么呢?谁允许你走很久了?”

昱菡将剩下的小件袋子已经安顿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许小姐要出远门?”

陆骁整理好一切问道。“她是回家省亲,记得早去早回!”

昱菡抓住悠悠的胳膊,“她叫许悠悠,你叫她悠悠就好了,我们都这么叫她。”

陆骁会意地点了点头。“回老家啊?我们现在是要去火车站吗?”

陆骁立刻明了。“没错,东站,出发!”

昱菡一把拉过了悠悠两个人就钻进了车里,陆骁看着后视镜中一个人甜美的模样,自己也掩饰不住地把笑挂在了嘴角儿。人来人往的车站,熙来攘往的人群,大夏天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人肉的味道。真是不来车站不知道有谁出门,不进医院不知道有谁生病。来来往往拿着行李行色匆匆的人在身边擦肩而过,眼看着悠悠也要加入行色匆匆的大军,昱菡却更加不舍地抓紧了她的手。“记得,给咱爸咱妈带好,就说我有时间也会去看他们的!还有,虽然知道你回家一次不容易,可也不要太贪恋安乐窝了,记得早去早回。别忘了,这个战场还等着你重整旗鼓的!”

昱菡紧张地双目不敢从悠悠的脸上挪开半分,她盯着她,看着她,直到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是认真的,她说她心里有数,那她就不会一去不复返的。”

这是昱菡心里的执念。“这可是你说的,不许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会跟你绝交的,你相信我说得出做得到的啊!”

昱菡的眼眶红了,没有微风吹干,连点儿热气儿都没有,那泪珠就那样不正气地在眼眶里没待多久就扑簌簌落下。“喂喂喂!黎昱菡!我只是回家一次,不是长久地住在那里的!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赶紧把这眼泪给我收回去,我可不喜欢。再叫哪个多心的看去,开以为我们在这儿搞姐妹呢。姐的名声可还要呢啊!”

“讨厌你,跟我这个大美女搞姐妹你还吃亏怎么的?”

昱菡破涕为笑,不过还真的流出了鼻涕,幸好 悠悠及时递出了纸巾。“美女再美也是女的啊,姐对男的比较感兴趣。”

“讨厌,什么时候学会的油嘴滑舌?”

“这就对了嘛!笑起来总是比哭好看,而且还不容易老。”

悠悠也觉得眼眶发酸,为了不叫大家更难过,她抓过了陆骁手中的皮箱,冷不丁地给了昱菡一个大大的拥抱,潇洒地转过身去,用背影朝大家挥了挥手,“回去吧,等我回来!”

那个潇洒的许悠悠就再也没有回头。“这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回头看我一眼……”一句话,泪水再也矜持不住夺眶而出,汹涌澎湃。可惜,陆骁的手边可没有什么纸巾供给昱菡,于是他那可怜的潮牌上衣就成了昱菡的泪巾。“人生有多少次离别都是没有重逢的开始,人大了,注定要慢慢接受各种各样的离别。习惯了,释然了,人也就长大了。”

陆骁摸着昱菡柔顺的发丝,手指划过指出丝痒的感觉从指尖流淌到心尖。“说得好像你有多少的人生阅历一样!陆总监,别忘了,你也不比我长几岁!”

昱菡抬头泪水仍在腮间。“这个和年纪无关,和人的经历有关。有的人或许比我们还小,可他经历的却比我们躲得多。在下不才,也并没有经历太多的离别,可仅有的那么两次却叫我终身难忘!”

陆骁那深沉如湖水的眼睛吸引着昱菡向下坠。“干嘛突然这么认真了起来?我只是就事论事说说我的朋友了。那个……你不必这么感同身受的。”

昱菡惶恐地抽回自己的思绪。“没有深沉,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的!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

陆骁很快调整了气氛、“该去上班啊!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而已啊!别忘了,我可是被领导的,不是领导!”

昱菡顽皮一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那好,我送你!”

“说实话,最近真的是麻烦了你很多,现在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你一定不要跟我客气。”

这已经不知道昱菡第多少次和陆骁说谢谢了,说来也奇怪,在没遇到陆骁之前,她的生活也还是好好的,根本不需要打扰别人太多。可现在这是怎么了?到处打扰别人不说,还总是打扰同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感谢我?”

陆骁本来已经发动了车子,不过听到昱菡这么一说倒是把车子给熄火了。“你……这是干嘛?”

昱菡疑惑地望着陆骁。“你不是说不知道怎么报答我吗?”

陆骁歪着脑袋满脸的坏笑。“那你开车想就好了,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地停下车来想吧?”

“有人都要报答我了我当然要仔细想想。怎么?难道你只是说说而已?”

陆骁片偏过头来,额头上的碎发挡在了眼前。“这倒没有,我这个人向来很真诚的。”

“很好,我就喜欢真诚。那我现在真诚地请求你做一件事。”

陆骁的身子不由地向昱菡靠了靠,顿时宽大的车厢内拥挤感来袭,昱菡不自然地向后靠了靠。“什么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昱菡的心在轻轻颤抖。“做我的女朋友,以后随便你麻烦!这样你以后麻烦起我来也就名正言顺,你觉得如何?”

陆晓脱口而出,就像是曾经在一起合作时候的口吻,没有任何的波澜不惊。可只有陆骁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你……”昱菡结巴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答应?现得自己太过轻浮,可不答应,自己的内心好像也不允许。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办?昱菡抓狂地手都要抠进坐垫里面去。“我是认真的!”

一双真挚的双眼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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