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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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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强大能力的使用耗费了我极大的精力,在宫中休息了许久后,终于迈进了我的寝殿。“琰?”

他站在门口轻轻唤我名字,一双妖冶的眸中波光流转。我从榻上坐起来淡淡地看着他,伸手握住身旁银匙。“我来便好。”

他从我手中取过银匙,挪过鎏金的香炉缓缓拨弄着,目光却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无妨。”

我轻声道,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我很好。”

他将那香炉放好,做到我身侧揽过我,眉眼间有薄雾弥漫,唇角却勾起一丝温暖的弧度,“朝臣都很尊重你,认为你是离南的守护者。”

“嗯。”

我垂首,低下头撇嘴,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贼。一时沉默,我靠在他的怀里,鼻尖是他身上淡如修竹的气息,隐约觉得他有话要说。“不过,有朝臣提起你出生时的事。“【言】琰出生的时候我不过五岁,虽是懵懵懂懂,却也明白宫中许多事理。其中父王宠妃与新后矛盾重重,争风吃醋是宫人口中的轶闻趣事,每日都能听到。在我眼里,父王对母后是一点都不宠的,放任宫人欺负,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随着年岁渐长,我才渐渐明白父王深爱母后,以至临死也放不下那孱弱美人。琰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事。父王得知母后有孕的消息时并无表露欣喜,我却从父王开始搜寻死士等举动看出来他的在乎。父王精心呵护着母后,将她锁在精致的牢笼中保护她和她的孩子,她默默接受。随着撑起的肚子神色愈发苍白。我记得那日,我站在太傅面前背诵《帝训》,太傅面朝窗,我背对门,背着背着他满意的神色蓦然一变。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惊悚,随着他呆滞的目光看去,我不由得也惊呆了。天地间阴云笼罩,王宫上空雷声阵阵,日月同辉,万丈光芒照耀着一个地方。我闭上眼,似乎有能量疯狂涌来,庞大得令人吃惊。我缓步至窗前抬眼望去,那光芒落地的地方,赫然是新后的宫殿。”

天地有异象,帝王出世啊!“太傅怔怔地看着天上的太阳和月亮,激动得老泪纵横。我默默看着他,向来沉稳严肃的太傅不顾形象的朝着那方向跪下,不断叩头。父王赶到时婴儿已经落地,肤色苍白,眼眸黯淡。我站在父王身边垂眼看着那幼童,她在襁褓里睁着眼,眸底竟有漠然。父王抱着新生的婴孩,眸光温柔,视线流连,久久不移,我闭眼,心里低叹,幸而是个小公主。从此,我有一个王妹,唤作温琰。【琰】自言口中,我渐渐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我听说敌国王子夏凌与我一般年龄,正是年少风流时。只怕他们想要将你远嫁敌国,一方面求得和平,一方面牵制王室。“他声音温柔,仿佛说的不过只是微末小事。我注视着他,他长发并未束起,散开来落在踏上,与我发丝纠缠。我伸手挑起一缕扎在一起,别过脸看他,轻声道”我与你同在。“他伸手抱住我,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温柔却又决然的开口;”我会保护你。“我伸手抱住他,轻轻回答。”

我知道的。“【言】即使她没有告诉我,我也知道她伤的不轻,那样庞大的力量,她的身体经不起反噬。她却倔强地不肯告诉任何人身体孱弱的事实,甚至选择用垂帘来反击谣言。每日上朝,我端坐于王位,她坐在我的身后,珠帘垂下遮住朝臣探究的目光,挡住了她落在我身上的视线。那日上朝,她一如既往并不开口,沉沉地听着,不知是否困乏。然而,正当我挥手,”退朝吧“三个字要蹦出来时,她清冷的声音传来。”

孤有话说。“”叛军虽退,却也只是暂时。这一波是大臣叛乱,说不定过几天又有民间人士起义.....“她的声音空灵,不紧不慢,字字句句,清晰入耳。”

公主以为,应当如何?“左相站出来。”

孤以为........"她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哀惧。我淡淡看着阶下左相,他稳着身形,却分明有冷汗滴落。朝堂上一时沉默,许久,温琰冷然开口。"孤以为,离南需要一位新王。“【琰】回到宫中,我屏退了左右侍者,独坐于塌上。长发散开,落在锦缎织成的被上,在烛光低照下泛着奇异的光彩。我眼前浮现出言泛着波光的妖冶眼眸。睫毛纤长,面容清冷,唇角勾起的是温柔的笑。我苦苦地低笑,低头扶额,抬起头时,眼角一片冰冷。其实母后的遗愿,我一直记在心里。她让我帮助王兄,我便除去太妃,退叛军,以最血腥也是最迅捷的手段树立威信,震慑群臣。也是在这些手段下,我才能以公主的身份,拥有藩王的权势,自称孤。所谓孤,也不过是孤独的孤。沉思许久脑海中万般思绪仿佛丝线般,最终散去如烟如雾。我从床榻上战站起,缓步行至铜镜前。一人高的铜镜,映出模糊的人影。镜中人一袭白衣,长发披散至膝处,泛着冷然的寒光。那人肤色苍白,五官精致,一双眼泛着凛冽的光。这人便是我了。我勾起唇角,泛起一抹笑意。”

破军。“我轻声唤了一声,便有人影闪至我面前。死士中,玩心最大,不过破军。那人抬起头,漆黑的短发,铜色皮肤,眉目俊朗。死士七人,竟个个如谪仙一般。我在心底微微叹息,垂首,眸底有人影闪烁。王血相通,需血脉相融。【言】朝臣的动作不小,虽然是在琰的震慑下放弃了公主和亲,却希望我同敌国的公主联姻。我面色低沉地出现在朝堂之上,明确的告诉朝臣,我不会为了和平而选择联姻。离南是强大的国家,不需要向他国臣服。她静坐于帘后,不作声,却有寒气蔓延。体弱些的文臣禁不住,喷嚏一响,无人取笑,一脸尴尬,一脸无奈,一片寂静。在这尴尬时分,却有淡漠声音传来。”

孤以为,离南盛世渐行渐远,吾等定要有所作为。“我俯瞰阶下之臣,仍是左相站出,大声问道:”公主以为,臣等应当做何举措?“一时间,帘后的琰也沉默了。左相垂着脸,身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许久,她漠然开口。”

城郊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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