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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蛊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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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老刘就把我叫醒了,让我和他一起进山。我之所以答应老刘帮他找山货,是因为这几天我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个变化。上次我为了熬药去找五毒虫,一走出竹楼那些毒虫便纷纷在我面前出现,就好像是主动来找我一样。而在我喝过用毒草毒虫熬的药汤以后,便发现自己能感应到附近各种毒虫的存在,甚至只要我心念一动,它们便会从隐藏的地方爬出来。除此之外,我还拿姥姥养的几只鸡试过,只要念动姥姥教给我的那些下蛊咒,就能对它们下蛊。是的,你没看错,在我吃了拉,拉了吃的那几天,我还给鸡下蛊了!不过我并没有毒死它们,最后还是把蛊给它们解了,只是那几只鸡一看到我便吓得“咯咯”叫着乱飞乱跑。反正老刘的网店几乎什么东西都卖,有了这本事,我还愁弄不到山货吗?我们两个在山里转了一圈,累了个半死,挖了些草药,还摘了一些野果什么的。我对老刘还不能完全相信,并没有替他抓他口中所说很值钱的毒虫。在山里转了大半天,等到我看到太阳已经偏西时,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山洞所在的那个山头上,古洞寨就在我们脚下两三里外。山路难行,天黑之前我们两个不可能回到高坡寨了,我不禁有些后悔怎么不早点回寨子。现在我们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么到山崖上的那个山洞里过夜,要么去古洞寨。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和老刘去古洞寨,实在没有勇气再去一次山洞。走进古洞寨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像昨天我来时一样,街上还是没有一个人影,不过几个竹楼里还是有灯光射出来。我和老刘走进最近一座亮着灯的竹楼,叫了几声,楼里没有人应声。推门走去进,一盏昏黄的电灯挂在天花板上,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竹楼里的物品也随着灯光摇摆不已。土灶、农具、水缸、桌椅板凳,在竹楼的一角甚至还有一只羊,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我和老刘,发出“咩咩”的叫声。老刘看到水缸便把自己的背包扔到了地上,快步走了过去,从桌上拿起一只碗来,舀了一碗水便“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我们带的水早就喝完了,嗓子渴得要冒烟了,也怪不得老刘会这么急不可耐地喝水了。老刘擦了擦嘴巴,举起碗对我道:“一定是山泉水,太甜了!小顾,快过来喝水!”

我走过去,接过碗还没来得及舀水,肚子里突然一动,是那只青色的小蛇在不停扭动。我把碗放回桌子上,拉着老刘就往竹楼外面走去,老刘纳闷地不停问我:“你不渴吗小顾?我们等竹楼的主人回来,给他些钱,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

“快走,我们换个地方!”

我没有回答老刘的话,轻声催促他。走了不远,老刘就捂着肚子叫起疼来,哼哼唧唧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这时我们又来到了另外一座竹楼前,竹楼里没有亮灯,我便扶着老刘向楼上走去。我们刚走上楼,门便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们两个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虽然有些生硬,但老人说的是普通话。“我们在山野里采药,错过了回去的时间,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吗?”

我认得这位老人昨天也在神女祠前,既然被人家撞上了也不好再离开,只好壮着胆子对老人道。老人点了点头,把我和老刘让进竹楼里,拉亮了灯。老刘已疼得全身颤抖,汗水顺着脸颊流个不停,脸色苍白,双眼赤红,我把他放到椅子上,他坐都坐不稳了,直接瘫软了下去。老人看到老刘的样子脸色大变,惊声道:“他吃什么东西了?怎么中蛊了?”

我摇了摇头,没把老刘刚才在那个竹楼喝水的事告诉老人,毕竟他和那个竹楼的主人是一个寨子的,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大爷,你能给我拿一个鸡蛋,一根缝衣针,一轴黑线吗?”

我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人道。老人看到钱双眼笑得都眯到了一起,连声说“好,好,好”,很快就把我要的东西拿来了。我把线穿到针上,然后拿起鸡蛋来,对着尖头把针扎了进去,将黑线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缠在了鸡蛋上。接着我解开老刘的上衣,只见他的肚子已经肿胀如鼓,肚皮绷紧发亮,看起来像是个十月怀胎的孕妇。我把鸡蛋放在他的肚子上,上下左右各滚了三圈,一边滚,一边念着姥姥教给我的解蛊咒。灯光下,可以看到老刘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在我滚完十二圈时,他的肚子几乎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可他还是疼得哼个不停。我让大爷在他平时烧菜做饭的锅里放了小半碗水,然后小心将鸡蛋放进了锅里,如古书中所说,鸡蛋竟然稳稳地站在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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