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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绝望的等待,一个二次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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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总是如期而至。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大地重新穿上多彩的盛装,花篱墙也愈加芊芊娇艳了。气候一天天转暖,彩画工们的劳动时间又延长了,恢复到原来的上、下午出工制,一日两餐也改成了三餐,监工的兵士们照样威风凛凛地拿着皮鞭在劳动现场监工,吴天义、淳于彪还统领着麾下兵士们各司其职。范骊自春节前夕回来一趟,又一去不返,姜淑瑶依然理解他的难处,也心痛他长途跋涉身体劳累,想见又不想让他回来。更让她担忧焦虑的是,自己的小腹在一天天隆起变大,她试图通过暴力堕胎,几次用手在腹部挤压抓挠,心想用劲狠些,却立刻又心慈手软,变成了轻轻的抚摸。心里尴尬,却并未影响她的工作,依旧专心一意检点、辅导画工们彩画,抽空自己亲自彩画,远大目标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动力。杨爽原以为春节后不久淳于彪就会把她接回去,但日复一日不见动静,画房里人多,偶尔见了淳于彪也不便开口,一直等了三个多月,仍是只落架的凤凰。整日愁眉苦脸,怨气满腹,干活心不在焉,经常彩画出错,有时被监工兵士发现了,看在淳于彪的份上,没呵斥她,只是看她的眼神带着嘲笑,提醒提醒了事。心里又羞愧又憋屈,更没心事嘲笑姜淑瑶的大肚子了,可谓度日如年。范骊久去不归,未婚妻留在豺狼虎豹出没之地,看在与兄长的情谊上,吴天义的心里压力很大。他知道司马昊掌握着画工们的姓名和数量,是关键性人物,自得知地宫里干活的工匠们遇害的消息后,担心司马昊卸磨杀驴,把姜淑瑶也当做殉葬品,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保护姜淑瑶。经再三思考,决定先用笼络人心的办法,让自己在司马昊面前说话有分量。因为此人不但唯利是图,而且好酒贪杯,决定先隔三差五请他吃吃饭、喝喝酒,把关系热乎起来,并计划请他的时候把淳于彪也邀上,他断定此人一定也参与杀人灭口行动,同样需要缓和关系。事不宜迟,及早行动为宜。他是想必行,行必果的人,邀请了司马昊后,接着就找淳于彪。上午收工的时候,淳于彪打算去工地跟兵士们吃小灶,行至金封台北侧时,看到吴天义骑着马过来,远远地向他招手,他只得勒住了马,不由自主攥紧了剑柄。自范骊走后,吴天义暗中阻挠他追求姜淑瑶,因此仇恨刻骨,一直心怀杀机。吴天义朝他躬身作揖,说咱相处这么多年,因为忙很少在一起聚餐,如今工程即将完工,咱们也该休闲放松一回了,今晚略备薄宴请您和司马总管一同去敝处喝酒消遣。淳于彪当即心里一怔,本想断然拒绝,但听说有司马昊,又不能不去,便勉强答应去赴宴。吴天义请客,淳于彪有种太阳从西山顶冒出来的感觉,怀疑吴天义一定有什么用意。他忽然回忆起,最近这些天吴天义一改以往对自己恶意的态度,见了面点头合腰,既恭敬又客气,亲热得不得了,纯粹换了个人似的,使他深感蹊跷。不由得想起吴天义给范骊当帮凶的种种行为,恨得咬牙切齿,有种赴宴时用攮子扎他几下的冲动。因为有司马昊赴宴,吴天义断定淳于彪不会拒绝,饭局邀请如此顺利,解救姜淑瑶已成功了一半,心里甚是高兴。为了表示诚恳与大方,吴天义事先把饭菜精心设计了一番,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专门派勤务兵去生活服务区仅剩的一个食品店铺采购了鸡、牛肉、狗肉、螃蟹、芹菜、芸菜等上好的食品,又派人从陵园的鱼池买了一条活鲍鱼,还特意拿出范骊去年到咸阳城办事时,皇宫膳食房总管送给他的三觚赵酒,赵酒是只有三公九卿级别的官员才能享用的好酒,虽是烈性酒,但香味奇特,绵甜爽口,百喝不厌。第一次请客很顺利,司马、淳于二人按时赴宴,饭菜丰盛,主人热情,二人酒足饭饱,司马昊尽兴、满意,淳于彪往日的积怨已消了一半。此后,吴天义隔三差五就请他们搓一顿,关系自然一天天贴近。某个夜晚,吴天义拎着一大包半两钱光临督察署,司马昊起先假惺惺的表示拒收,见吴天义态度坚决,半推半就接受了。到了六月底,除了部分劳工宿舍、彩画房、军营、军马圈和草料场,凡是能拆的临时建筑都拆了个精光,并在拆除空地上栽植了松柏树。劳工们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但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重大变故,就在他们回家的头一天晚上,司马昊给他们宣布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朝廷命他们去协助秦军平息叛乱。希望变成了绝望,劳工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超过了极限,当晚就有失眠的,有抱头嚎哭的,有不思饮食的,胆子大的人想到了逃跑,流露逃跑意图或发怨言者马上被想邀功请赏的工友告发,惨遭关押拷打。未动声色的逃跑者翻越花篱墙时都被抓了回来,统统进了刑牢部禁闭房,因为人太多,刑牢部的禁闭室放不下,司马昊命淳于彪和施工管理部的人将画工们的宿舍进行合并,腾出一部分房子做了临时禁闭室,女工原先四人住一个屋子,一下子住成了八个人,唯独姜淑瑶和杨爽的屋里没有添人。惩罚逃犯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韩珠,他正因淳于姣的拒绝情绪不佳,每天拿这些劳工排怨解恨,当场丢了性命的人不计其数。那些告密的劳工串通一气去找司马昊、淳于彪,要求留他们在陵园做差役,却被当场呵斥臭骂一顿灰溜溜地走了。姜淑瑶的小腹已明显的隆起,身材有些变形,人们都看出来了,她的怀孕已尽人皆知。未婚先孕这在秦代是件大逆不道的事,自然如晴天霹雳,工友和兵士们瞠目结舌,大惊小怪,议论纷纷,那些女工们看姜淑瑶的大肚子时则神情恐慌不安,好像自己怀了孕。司马昊得知这一消息,假借看望她的名义专门去观察了一番,瞥了瞥肚子隆起的部位,笑嘻嘻的轻声哼了一下,表情十分怪异,但时间极其的短暂,只瞬间,就变得像往日一样了。言语也完全与往日相同,无非还是些褒奖、鼓励的话,只是临走时自言自语的话意味深长:不要紧,地宫马上就开画了。姜淑瑶起初对自己的怀孕确实有些害臊不安,后来她渐渐的想开了,她想,事已至此害怕也没有用,再说自己是现代社会的人,未婚先孕的事屡见不鲜,并非她一个人的独创,并且又不妨碍谁、伤害谁,尤其背后有范骊这个心仪的人的强大精神支柱,以及吴天义的安慰鼓励,人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她一点都不害怕了,甚至有种即将做妈妈的喜悦感、幸福感,唯一焦虑的是,能否早日与范骊团聚。真正痛苦的人是淳于彪,每次看到姜淑瑶鼓出来的小腹,心里酸的要命,恨得要死,恨不得过去对准那个圆鼓鼓的肚子使劲踢几脚,咬牙切齿的骂出三个字:“狗杂种!”

至今他对姜淑瑶的牵挂迷恋始终难以了断,却又深知吴天义在暗中保护着她,就再没有去纠缠她,只在单相思和遗恨中煎熬度日。这日,姜淑瑶与画工们走在上工的路上时,仍能听到从教场传来的口号声,声音很整齐,很宏亮,是众多人合起来的声音,并且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声音每天上工、下工时都能听到,且传来这种声音已经有好几天了。姜淑瑶边走边向教场方向遥望,不由得想起范骊曾经在教场教兵士们操练武艺,心里很失意,也更加思念范骊。身旁的杨爽不关注教场传来的声音,她惦记的是淳于彪什么时候把她接回将军署,满肚子的委屈和幽怨。此后某一天,画工们突然被领到练兵场、花篱墙附近,让他们清理卫生。画工们看到那里的景象十分震惊:练兵场、花篱墙一带,到处是劳工的尸体、头颅、残肢断臂和各种兵器,地面上、篱墙的花朵枝叶上血迹斑斑,篱墙下散落着残枝败叶和花朵。男画工们往马拉车上搬运死尸,女画工们力气小,干些捡拾人脑袋和残肢断臂、兵器、残枝败叶和花朵的轻活;为数不多的兵士腰挂弯刀,满脸杀气、威风凛凛地站在一边监督着干活的人。画工们个个心怀恐慌与疑虑,不少女画工身子索索发抖,干活慢慢腾腾,盯着血淋淋的脑袋和残肢断臂,畏畏缩缩不肯上前,不时招来兵士们的呵斥。姜淑瑶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心里直发怵,也感慨万端:人类历史就是互相残杀之中延续的吗?生命就这么廉价吗?捡一只满是胼胝的手的时候,先将脸扭去,闭住双眼,才小心翼翼地捏了起来。杨爽胆子更小,看到死尸和残肢断臂立马躲开,只收拾花篱墙下的残枝败叶和花朵,见别的女画工不像自己那么挑拣,害怕兵士责骂,去捡一颗肤色惨白的人头,捡的时侯,先将双眼闭住,然后手抖抖索索地捧起,但没走几步不觉扭回了头,看到人头上的两眼瞪着自己,吓得扔下便跑。兵士们都知道杨爽是淳于彪的相好,不敢对她发火,只站得远远的望着她偷笑。淳于彪因没把杨爽接回将军署,不想接近杨爽,怕她对自己缠缠绵绵,甚至哭哭啼啼,让督察署的人和吴天义看到难堪,故意躲得远远的,他一会儿望望杨爽,一会儿望望姜淑瑶,心里充满了怨恨、烦恼、纠结和不安。陵园内只剩下了彩画工,比以前清净多了,吴天义知道画工们再有十多天就能回家了,不会冒着性命危险逃跑,更不会像那些被即将遣送战场参战的劳工、深知会受到镇压,却胆敢违抗命令练兵场上消极怠工、弃械歇息,都规规矩矩、一心一意在赶工,也就放心了些,只担心劳工的亲属们擅闯工地,尤其怕村妇们骚扰引得司马昊怨气冲天,依旧跟往常一样谨小慎微,尽心尽责,严格督查兵士的职守情况,唯恐出现问题。每天早出晚归,奔忙于警戒道和各站岗点,履行着将军的职责,同时也悉心保护着姜淑瑶的人身安全。淳于彪原先只抓些关键性的大事,细节方面马马虎虎,如今面对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画工,思想上更加松懈,只检点上下工时间,根本不担心画工们偷懒,他知道画工们归心似箭,让他们偷懒他们也不肯偷懒,至于罢工和起义就更不可能发生了,去巡查工地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因情绪低落、百无聊赖,每天或在将军署大堂读兵书,或练一会武艺,或蒙头睡觉,或去花篱墙外溜达,竟将杨爽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司马昊让韩珠捎话批评他工作懒散懈怠不得不去彩画房,恐怕直到工程竣工也想不到她的存在了。淳于彪来到彩画房时,故意绕开姜淑瑶,远离她,他不想再看到那个大肚子,心烦意乱游荡的时候,听到不远的地方一声脆生生的咳嗽,循声望去,杨爽正痴痴地凝望着自己。杨爽两眼泪汪汪的,面容很憔悴,眼神流露着无限的期待与哀怜,望着他欲言又止。淳于彪瞥瞥低头不语的姜淑瑶,鼻子一哼,决然的来到杨爽身旁。杨爽受宠若惊,喜出望外,不知是过度惊喜,还是长时间积聚的幽怨伤感,竟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淳于彪环顾四周,见兵士们无影无踪,画工们大多专心一意画陶俑,只有极少数好奇地观望着,小声安慰:“别哭,让人家笑话了。”

杨爽止住哭,擦干泪水,嘟哝着:“俺是凤凰落架的人了,哪怕别人笑掉了牙也是不在乎的!”

说着又眼圈泛红,眼角滚出几滴泪来。淳于彪笑了笑,思索片刻,说:“等新家安顿好了,我把你接回去。”

杨爽一听破涕为笑,说:“淳于兄有俺陪伴也够快活的吧?”

淳于彪立刻点着头惬意地笑了笑。两人又叽叽咕咕闲聊了一会,淳于彪说他得别处巡查去,起身便走,杨爽扬起脑门恋恋不舍地目送淳于彪在门口消失。担心淳于姣突然从老家溜回来,让杨爽还回将军署是不可能的,淳于彪便从自己管辖的粮蔬仓库那里腾出两间屋子,改造成一间堂屋、一间卧室,简单粉刷整理一番,放置了榻和其它生活日用物品,将杨爽偷偷接去,当然忘不了将杨爽作画的木板、白绫、画笔和颜料带过去,一日三餐由兵士送去,自己抽空过去与杨爽幽会,沮丧失意的心境中平添了一分欢愉。条件虽远不如将军署,毕竟凤凰又重新登上了架子,杨爽自是心满意足,恢复了从前春风得意的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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