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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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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由衷惊喜,“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让陆氏完全坦露在阳光之下,大众视野之中,用事实堵住网络上的流言匪语。”

她不住的赞叹。“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误区,仅凭一家嘴上承诺,是不足以说服消费者,重拾他们的信心的。”

“这只是不得已的办法,能不能起作用还未可知,必竟这次是网上有人恶意攻击。最关键的是能够让老奶奶站出来澄清事实,才真的能力挽狂澜。”

老夫人此时充满信心,“我相信你,慧言,有什么想法你就提出来,你的聪明才智我看的出来。”

陈慧言是一路坐的长途大巴车,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县城,晃的她昏昏欲睡,下了大巴车,又乘坐的农村长途客车,又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所在的镇上。镇上不大,街上人也不是很多。陈慧言在镇上四处逛逛,饿了进入一家小食杂店,看到里面摆的屈指可数的食品,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陆氏的速冻馄饨,用的是最新鲜的食材,馅料足而饱满,尤其虾是最新鲜的从外地冷链速运的,为了保证虾的鲜度运费高的惊人,连带着馄饨的售价也会比普通市面上的要贵很多。这里是稍偏远的小镇,人均消费水平并不高,老奶奶又是无退休金的老人,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挣的并不是很多,供孩子上学。这样的家庭按理是舍不得花高价买馄饨吃的。而陆氏的速冻馄饨针对的是高级白领精英人士,平时忙于工作,无暇做饭,全国各大商场超市供不应求,理应不会供货到如此偏远的小镇上。陈慧言填饱了肚子,按照给的地址定位,慢慢开始寻找老奶奶的住处,停在一处平房处,定位显示就是这里。陈慧言伸手叩门,不一会儿功夫,门被打开,门里站着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看到陈慧言愣了一下,随后板起脸,作势要关门,“你找错人了。”

这段时间,她被城里的那些人打扰的不厌其烦。她只是在医院说了大实话,就有人不断找上门,给她送钱,有的让她这么说,有的让她那么说。她只是一老太太,不明白这帮人找上门来要做什么,但她厌烦这城里人虚伪的嘴脸。以为给她钱就可以让她坚守七十多年的原则,撒谎骗人,所以她打发了一波又一波城里来的人。陈慧言惯会察言观色,立刻伸手阻止老奶奶关门,“老奶奶,我口渴了,想借口水喝。”

老太太不相信的瞅瞅陈慧言,一身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白球鞋,外加一件羽绒服,不像城里来的有钱人,“口渴了,买瓶矿泉水,上我家要什么水喝?”

陈慧言没想到老奶奶看着挺平易近人,说起话来这么有劲噎人,怪不得公司那么多人来了都铩羽而归。她讪讪地笑笑,自己还真找了个最烂的借口。“老奶奶,我是来找您的。”

老太太一听,又要关门。陈慧言眼疾手快,动作迅速,闪身钻进了院里。“我做了大半天的长途汽车,现在真是又累又渴。”

老太太就知道她是城里来的,“喝了水,赶紧离开,我不会听你们的。”

陈慧言跟在老太太身后,笑眯眯地说:“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看看。”

老太太端来一杯水递给陈慧言,板着面孔,“水也喝了,看也看了,你就走吧。”

陈慧言厚着脸皮,“老奶奶您可真狠心,我长途跋涉地来一趟,屁股还没坐热您就撵我走,怎么也让我歇一歇。”

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端着水杯慢慢地喝。老太太还头一次碰见这样的姑娘,以前来的人都是舔着笑脸,跟她道歉讨好她,甚至巴不得把她供起来,只要她提的要求全部满足,就是为了让她站出来撒谎。“你是哪面的人,这次来是让我把事情夸大了说,还是让我反口,当没有发生?”

陈慧言笑着说:“我哪面的人都不是,就是来看一看事情的后续情况,好如实报道。”

“你是记者?”陈慧言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我孙子吃了在食杂店买回的速冻馄饨,得了场大病,被你们记者爆光后,就有人不厌其烦地找我老太婆,各个拿着钱让我撒谎,欺骗人。这回你也看到了,孩子没什么事,只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去上学了,你们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老太婆。”

陈慧言连连点头应承,很小的一件事,怎么就凑巧被人抓住?利用打击陆氏,商场如战场,处处是陷阱。一不小心就被人拆骨吞腹。“你还不走?”

老太太又开始撵人,知道小姑娘不是逼她撒谎的人,语气也没之前那样生硬。“我等你的小孙子放学,我看看就走。”

陈慧言找借口。“我也真是累了,歇一歇就走。”

老太太不再搭理她,出屋在院子里干活。现在刚刚入冬,在屋子后面的空地种些适合冬季生长的农作物。陈慧言二话不说,也跑到院子里与老太太一起忙活种菜。老太太奇怪,“城里人也会干农活吗?”

陈慧言:“我老家在农村,小时候就跟我爸爸一起种地种菜。”

她干起农活比老太太还得心应手。老太太许是有人跟着搭把手,不再提撵她走了。陈慧言帮着干完农活,又帮着喂了鸡。鸡圈里叽叽喳喳的叫声围着她转,她扬着手里的鸡食,从心里往处高兴。忽然,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站在自家的院子,跟妈妈忙着院里的农活。妈妈就像她现在这样喂着自家养的鸡,她就站在妈妈身旁,学着妈妈的样子咕咕地唤着鸡过来吃食。想着想着,触景生情。陈慧言蹲下身子,双臂捂住眼睛埋在双膝间。这么长时间,她在人前人后努力装作坚强,她认真生活,认真做事,认真学习,不想让爸妈担心。可现在干着农活,熟悉的情景,她却终究控制不住,悲恻地耸动肩膀,小声地啜泣起来。以后的日子,再不会有人教她学种地,不会有人带她一起喂鸡,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做着孤零零的活计。老太太狐疑担忧地来到陈慧言跟前,心疼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看出小姑娘的善良真诚,否则她早把她扫地出门。“怎么了?”

她关心地问。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陈慧言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抹干了眼泪。“想起了我爸妈。”

“想他们就经常回去看望他们,哭什么。”

老太太不无责备。现在的年轻人只顾着在外面赚钱打工,真的是忘了父母在家里有多么不容易。“他们都不在了。”

老太太心里愧疚,同情地摸了摸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陈慧言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地说:“没事,我习惯了。”

老太太领着陈慧言腌菜,陈慧言厨艺精湛,刀功了得,深得老太太称赞。忙了一小个下午,算是忙完手里的活。此时,老太太的孙子放学回来,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陈慧言从大背包里掏出奥特曼送给他,小子兴高采烈地捧回屋玩耍。“你怎么给他买这个。”

老太太一辈子善良朴实,是不占便宜正直了一辈子。“没几个钱,小孩子都喜欢。”

天色渐渐暗下来,陈慧言想走,也没了长途客车。她小心翼翼地请求老太太,“奶奶,我能在这住一宿,明早再走吗?”

老太太知道了她的可怜身世,她又帮了她一下午忙,最关键的她不像其他城里人是带着目的而来。“住下吧。”

陈慧言立刻笑的眉开眼笑,搂着老太太,把哄陆老夫人的招式用来哄老太太,“奶奶,你真好。”

老太太也是许久没人跟她这般亲近,寂寞着过着日子,小孙子倒是缠人,可每天只知道淘气,哪像她这般会讨人欢心,忙前忙后。“奶奶,我给你们做馄饨吃。”

陈慧言提议。提起馄饨,老太太眉头蹙成一起,还心有余悸。陈慧言当然知道老太太的顾虑和忧心。“奶奶,我做的馄饨很好吃的,你尝尝,肯定比买的干净卫生。”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买馄饨吃了。”

老太太发下狠心。一袋馄饨折腾孙子不说,还带给她多少麻烦。陈慧言但笑不语,从大背包里掏出食材。幸好现在是入冬时节,密封包装的食材放在外面不会受热变味。老太太奇怪,“你怎么还自带了东西。”

陈慧言神秘地一笑。“这是我的秘密配方,别人是做不出来的。”

老太太也并未在意,开始和面揉面,陈慧言忙着切肉剁虾,准备馅料。两人在厨房顿忙活。老太太许是一个人领着孙子过日子,寂寞惯了,今日突然多出个陈慧言,虽不免有些生疏,但时间长了,又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了。边干家务边有人陪着一起说话唠家长里短,感觉日子下下子热闹了,温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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