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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算有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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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来告知太后,而是擅自调查。这就是丝毫不顾及,耽误太子和五皇子的病情会有什么后果,这样的蠢话也只有庄妃会反应不过来了。“庄妃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可是有这消息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太后,让太医想法子,先救治太子和五皇子呢?”

德妃也听出了此话有猫腻,于是赶紧接言道。庄妃已经回忆不起自己的言语之中有多少漏洞了。她一心只想着赶紧定了裴照月的罪,结果却把自己的弱点,全都暴露了出来。到了此时此刻,也只有据理力争,才有可能达到目的了。庄妃突然脱下了华丽的披肩,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娘娘,嫔妾真的是一心为了太子和五皇子好。可是嫔妾脑子笨,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不敢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来禀告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恕罪。可是这个始作俑者的罪,才是万死难辞的啊!太后娘娘,千万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庄妃说完之后指着裴照月,现在倒是把自己的目的全都和盘托出了。她就是想要让太后处置了裴照月,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想让裴照月彻底的消失。太后又何尝不想呢,于是她很快便调转了话头。“颐贵嫔,庄妃这话说的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毕竟都是不可抵赖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两封书信虽然字迹并不完全相同,但是这两个人,可都是你刚刚认下的。”

子苓原本见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可是此刻太后又把这两个人的身份,死死地安在了主儿的身上。主儿刚才就不应该一时冲动,而承认了这个芳苓的身份,这下子可怎么办?裴照月也缓缓的向前跪走了几步。她不得不在太后面前低头,但是却不愿意跪在庄妃的后面。“太后娘娘,这个物证已然是作废。这两个人证,嫔妾刚才不得不认。否则的话,他们二人就会编造更多的故事来诓骗您。不过太后娘娘,嫔妾想问他们二人一些话。到时候,太后娘娘您自可看出端倪。”

太后心里是不愿的,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的除掉裴照月,不管她到底有没有下毒害太子,这个机会要是抓住了,都是好的。可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后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偏向庄妃,更何况是这种事。“毕竟你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哀家也不好直接将你定罪,这样吧,你自己可以问这二人。而后,再给哀家一个解释。”

裴照月转过身去,看向了芳苓。她原本胆子就不是很大,一开始指认的时候甚至有些犹豫了。可见要么是被逼迫过来的,要么就是被抓住了把柄。这样的人,说话最容易出纰漏。“芳苓,你的名字,虽然与本宫宫中四个宫女的名字类似。可是本宫的确没有额外培养过你,不过也许是,因为本宫培养的人太多所以忘却了。本宫来考考你怎么样?子苓种在院子里的梨花树,每天在什么时辰浇水?这个可是本宫特意嘱咐过的。”

这样的问题最为细致,没在宣明殿里面服侍过的人自然是不知晓。裴照月看着芳苓的脸色逐渐变了,但还是一味坚持着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根本就不知道吗?”

果真是心虚,裴照月冷哼一声,却没成想,芳苓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主儿,奴婢并不是被选去服侍您日常起居的。所以这等微末小事,奴婢自然不知晓。况且此事,这宣明殿里的宫女都是您的人,您现在说什么也没人知晓。”

芳苓此言其实有理,其他的嫔妃们也都议论。的确宫里的规矩是这样的,那些被选作有特殊用途的宫女太监,是不用做这些粗活儿累活儿的。“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啊,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本宫倒是想着,回去之后好好培养培养你。”

裴照月却丝毫不慌,而是冷嘲热讽。芳苓微微低头,然后说道。“就算是主儿现在想要把奴婢当成一等大宫女来培养,奴婢也不愿意的。主儿谋害皇嗣,不知悔改。这已经是背叛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您还想要伤害皇后娘娘,这样的恶毒心肠,奴婢到宁愿是宣明殿里浇灌梨花树的粗使宫女。”

“那你还真是有底线。可是你连那梨花树何时浇水都不知晓,本宫怕是也不愿意用你。不过你当真宁愿去帮本宫浇灌院子里的梨花树,也不愿意做本宫的心腹吗?”

裴照月又问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薛婕妤听着也觉着有几分古怪,她裴照月什么时候是这般没有逻辑的人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起梨花树呢?“主儿这样卑劣不堪。奴婢虽然身为奴才但是也有骨气,不仅宁愿下辈子做浇灌梨花树的粗使宫女,就算是下辈子,让奴婢坐那梨花树下的落叶,奴婢也不愿意做您的心腹。”

芳苓倒是看起来十分有骨气,已经有一些嫔妃,开始小声的夸赞她了。“好!本宫虽然并不认识你,但也能看出来,你的确是个有骨气的。只可惜,你这个愿望估计是要落空了。本宫的院子里,可没有梨花树让你去浇灌,更没有落叶。不知你是从哪里得知,本宫的宫里面有梨花树的?也不知,你连本宫院子里的树木都说不清楚。你是有什么脸面,说是本宫精心培养的宫女?”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裴照月口中的道理并没有错。这也许有的宫女并不知道一些微末小事,但是这宫殿里面的基本陈设总是知晓的。而这个芳苓,就连宣明殿的院子里面种的是什么树木,都说不对。可见,她的身份也值得怀疑了。小弘子是先反应过来的,他惯会大腿,赶紧说道。“太后娘娘,我们二人的却是服侍在宣明殿里的。是主儿实在是太过狡猾,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换了在园子里种的树木。奴婢们完成任务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有住在宣明殿。所以,所以才会说不明白的。”

这个小弘子还的确是个难搞的。他什么事情都能够用一个歪理给解释了。只可惜在此处,他实在是用错了自己的小聪明。裴照月走上前去,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嫔妾到底有没有更换过院子里的树木。您只要去查验记录便可,要是担心嫔妾会更换内务府的纪录,也可以去嫔妾宫里查一查。看看那院子里面的树木,究竟是不是新栽上去的?这宫里面的园林师傅,应该都是一等一的。这点事情还是能算得出来。”

庄妃看着裴照月正在1.1点的侵蚀自己的防线,她心中焦急,但是却无能为力。“不必了。罢了,罢了。”

太后这一次回的倒是极为缓慢,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裴照月看着庄妃的脸逐渐变得阴晴不定。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也算是熬出头来了。“庄妃啊,哀家觉得此事或许还有误会。皇上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就不要平添麻烦了。等到你真的调查出一些眉目,可以亲自去御书房禀报皇上。哀家年纪大了,也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庄妃这一次才是吃了瘪,太后这番言语并不是帮裴照月开脱什么。而是在警告庄妃,以后做事要么滴水不漏,要么干脆别做。这样用一两个证据,就要指正一个人的罪行,实在是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势力。“嫔妾记下了。”

“嗯。颐贵嫔啊,其实哀家也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这茬幕后真凶的时候,总是要冤枉一两个人的。你没有被冤枉,哀家也觉得高兴。赶紧回去照顾五皇子吧。”

太后看了这一场没有结果的大戏,实在是觉得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她心里虽然心疼太子,但是除了太子之外,这宫里还有其他的嫡亲皇子,而且皇后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太后的选择,还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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