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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兄长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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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珩儿?是皇帝赐的名字?”

太后尝试着问道,秦珩小小年纪正是可爱的时候,她看着这样可爱的孩子,竟然也有一丝觉着有趣。不过她旋即就想到了这孩子是庶出,又连忙克制了自己的想法。“回皇祖母,珩儿今年三岁了。”

秦珩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一旁的宋姑姑。也皱了眉。秦瑁更是趁此机会,把自己的胸挺得高高的,宫里还有人说这个弟弟有多聪慧呢。可见那些人是捕风捉影,连一个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好,已经三岁了,估计还可能会有智力问题。太后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然后又耐着性子问道。“你喜欢皇祖母吗?”

秦珩心中暗叫不好,太后问这个问题无疑是送命啊。他小小的年纪,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可是自己,要是回答不好的话,恐怕就真的会有灾祸了。“皇祖母好,很好,珩儿喜欢。”

太后有一丝惊讶,不过又马上掩藏好,结果这一切被秦瑁都给看在了眼里。“罢了,你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哀家的良心还没黑到这个地步,不至于要拿你开刀。瑁儿,你给他送出去吧。”

秦瑁听皇祖母这么说,知道这次就连自己都没办法留下来了。虽然此事完全都是怪自己,刚刚非要那样做的。但是他却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放在了秦珩的身上。要不是这个小孩子这么蠢笨,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好,皇祖母又怎么会没了兴致?秦珩则是心里一松,想着自己的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回去,要不要告诉娘亲此事?因为是有太子领着,所以宋姑姑也没有跟着把他们二人送到门口。秦珩一直在低着头想心事,直到意识到秦瑁突然停了下来,才猛然的抬头,却对上了太子的一双眼睛。“哥……哥哥……”秦珩下意识的装弱小,结果却被太子厉声打断。“住嘴!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敢管我叫哥哥?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妃子吗?我可是太子,也许现在年纪小些,但以后你可是万万比不上的。”

这些话,太子也并非只对这个小孩子说过。不过之前皇后都不让他说的,这个小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记不住什么事儿。秦瑁此话一说出口之后,虽然有些后悔,但是也没有停下来。“是……”秦珩心里暗自咒骂这个太子实在愚蠢。表面上还是要装作被吓着了,泫然欲泣。“不过,估计你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在与我这样单独相见了吧。皇祖母很不喜欢你和你的娘亲,估计你们在后宫也呆不了多少时日。记住了,若是你以后长大了,也千万不要来惹我。否则的话,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秦瑁就突然松开了秦珩的手,可是这个时候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路。秦珩也是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才意识到,秦瑁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拉着他的手。身为嫡出的太子,皇后生的大儿子,太后的亲孙儿,怎么能领着一个庶出的孩子走出门?秦珩在心里嘲笑这些人的思想实在是迂腐不堪。然后往前跑了两步路,看到了娘亲,才彻底放下心来。“娘亲!”

裴照月刚刚,还在焦急的想着自己该如何进到太后宫里面去把珩儿给接出来。因为就在刚才,所有的孩子都出来了,只有秦珩和太子还仍然留在里面。阮修仪拉着二公主,也是实在担心。太后本来就对自己不满,珩儿年纪小,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太后不高兴了,她一定是要大发雷霆,小题大做的。做母亲的自然焦心,裴照月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许多法子,一会儿到底该如何进去救珩儿出来?可是,她正打算找人通报,一回头就看见了珩儿独自一个人歪歪扭扭的走出来。裴照月一下子没忍住,扑过去抱住了他,秦珩感觉到了娘亲的焦急。“娘娘,珩儿没事。饭,好吃……”小孩子的话,总是能让人心安的。秦珩这两句奶声奶气的话,把很多人都逗笑了。裴照月也觉得心安,于是赶紧带着他回去。秦珩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去的时候,就把此事告诉娘亲。“珩儿,刚刚在皇祖母宫里,都发生了什么呀?”

裴照月也很奇怪,毕竟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这些孩子去。她刚知道珩儿被留在里面了的时候,还以为太后这一次是故意要为难珩儿的。“皇祖母,说她是老妖婆。太子哥哥,说自己是小妖怪。”

“哈哈,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

裴照月又被这两句话给逗笑了,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珩儿的头顶,心里想着自己有珩儿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儿。有的时候总是会被逗笑,这也是很幸福的。“真的,然后皇祖母,很高兴。太子哥哥,不喜欢珩儿。”

这两句话,让裴照月已经联想到了太子巴结太后的样子。仔细想想和皇后巴结太后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皇后虽然是太后的侄女,但却是远房的,李家的女子有那么多,皇后能够脱颖而出,也是不容易。自然是要时刻巴结着太后,这样才能够坐稳自己的位置,让太后总是帮着她。可是皇后实在是蠢笨,太子那样的巴结伎俩,哪里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学的?太后不可能看不出来,珩儿说太子不喜欢他,这个裴照月倒是不在意。太子要真是和皇后的性格那么相像,一定不会喜欢珩儿,再加上他们兄弟二人以后一定是对手,所以太子早晚都会对珩儿怀恨在心。这皇宫当中的仇怨,可从来都不是一句喜不喜欢就能够说清的。裴照月思来想去,蹲下了身子告诉秦珩道。“珩儿,你要记着,不管以后太子再怎么讨厌你,你都不要擅自做主,凡事都和娘亲商量。等到以后你长大了,再自己做决定,好吗?”

裴照月担心秦珩现在年纪还小,小孩子长大的过程总是曲折的,尤其是在他还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时候,最容易做错事。她总是要一点一点的教会珩儿,太子的那些警告,秦珩后来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了裴照月,当然是在装傻充愣的情况下。“太子,竟然光明正大的这么说。娘亲之前,还真是有些高估他了。”

裴照月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太子这样蠢笨,珩儿再过几年或许就能比他更聪明。身为一个国家的太子,怎么能把这样的话随时挂在嘴边呢?也怪不得太后,表面看起来很疼爱他,实际上却谁都指望不上。“珩儿,以后啊,你可不能像你太子哥哥那样说话。要不然的话,是会吃亏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秦珩又高兴的吃了一碗杏仁酪,他自然知道太子说的那些话是不能够学的。娘亲这样说,应该也是心中有数。只可惜她们二人都没猜到,太后这一次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三日之后,太后又要召见太子。结果就在路上出了事。子苓慌慌忙忙的跑进了宣明殿,进来的时候还差点带倒了花瓶。“不好了,不好了,主儿,太子出事儿了。”

裴照月这个时候刚刚用完午膳,侧眼看见了子苓慌慌忙忙的跑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太子出事了,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镇定的说道。“慢点,别摔着自己。太子要是出事儿,皇后才应该着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子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果,好半天才说出来,完整的一句话。“不是,太子晕过去了。太医院的人说是着了疫病。可是之前,小主子刚刚和太子接触过。”

疫病。这是这个朝代的人,最不愿意听到的事了。裴照月又想起了那一日,珩儿说是太子牵着他出来的。那仅仅是三日之前的事儿,是不是就说明了……“快,把咱们的偏殿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把意儿也关到一个小屋子里去。没有我的命了谁也不许接近她和珩儿。”

裴照月突然从床榻之上,弹了起来。她伸手把了一下自己的脉相,还好,现在自己还没有问题。“可是,主儿,那可是咱们小主子……”子苓有些被惊着了,主儿从前也从来没接触过疫病,怎么这一次的反应,倒像是以前接触过不少呢。“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快去按照我说的做。再用手帕把自己的口鼻捂住,让所有的人都这么做。”

秦珩已经发烧了,他是在一早上的时候就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可是因为小孩子的身子虚,还没挺到中午,就已经昏过去了。裴照月赶紧让宫里的所有宫女和太监,都用手帕捂住鼻子。这疫病,可不是好解决的事儿。宫里的太医早就去看太子了,她好不容易从宫外把林大夫叫了回来,给秦珩诊了脉相之后,的确是疫病。“是麻疫。过几日小皇子身上就会起很多麻子。然后病情会渐渐加重,再过半个月,要还是治不了的话,就无药可救了。”

林大夫表情凝重,这麻疫,是今年民间盛行的疫病。据说是从西域传过来的病,民间有土大夫用很多办法才治好了几个,不过大多数的人都丢了命。可是这样的病,又怎么会传进宫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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