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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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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宫里仿佛又恢复了宁静一般,除了珩儿在半个月的时候,突然开始时常呕吐以外。有的小宫女传,瑶嫔找了许多太医也无济于事,就连之前请进宫里给她接生的林大夫都说,这孩子得了怪病。下人们的嘴是最碎的,一传十,十传百。不久之后,宫里宫外都在传,之前皇上新得的那个祥瑞之子。不知道在宫中冲撞了什么忌讳,一直呕吐不止,怕是要活不下去了。秦峥也找了许多太医,甚至还像朝中的大臣们,求取民间的方子。只可惜到后来,还是没有一点用。宫里不少得脸的妃嫔或多或少的都帮了瑶嫔一些,就连柔充仪虽说是没安什么好心的,但是也送来了,益气补血的方子来。“你们可听说了吗?瑶嫔在自己宫里面天天哭呢。当初还有人说,让她住在宣明殿,是天大的恩宠,依我看呀,就是这宣明殿的恩宠太大了。她这么一个小门小户出身,怕是撑不住的。”

皇后称病了几日之后,恢复了嫔妃们每日请安的规矩。深宫寂寞,这些不得宠的嫔妃也只能靠一些传闻流言来过日子了。“你这说的倒也不对。若是承受不住这恩宠,又怎么能生下祥瑞之子来?我想着啊,怕是这宫里自己身子不正。所以克了那孩子。”

说这话的这个妃子,也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她从前也得过几次恩宠,后来怀着的孩子也莫名其妙的没了。她长年累月的沉浸在悲痛里,皇上也彻底对她没了兴趣。“你们两个休要在这里胡说!”

今日给皇后请安,庄妃没有来。严岚湘只能自己过来了,结果还没等进去呢,就听见门口有两个妃子在这里窃窃私语。“严美人安。”

“严美人安。”

这两个嚼舌根子的妃嫔终究位分低一些,又知道严岚湘是庄妃宫里的人,所以也只能乖乖行礼,等着挨说了。“你们两个一共得过几次恩宠?怕是一只手也数的过来的。在这里说这些,不过是嫉妒罢了,也瞧着皇后娘娘病了这许多时日。后宫里面,都没有人敢管你们编排别人了是不是?”

严岚湘也许并不擅长这样与别人对峙,所以气势上,不及庄妃的十分之一。此刻庄妃并不在这儿,若是庄妃在这儿的话,怕是也要看着她叹气了。她这话,可是彻底激怒了这两个妃子,她们两个之间终究是有一个得过宠的。那个妃子自然是一脸不忿道,“那倒是了,嫔妾两个得到的恩宠,是没有美人娘娘您多。更比不上娘娘您的姐姐多,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同是一起进宫的人。人家已经封了嫔位,有了孩子。您却还只能在这儿同嫔妾们说嘴。可见这其中悲哀至极啊!”

“你!一点教养都没有的东西,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严岚湘也想漂亮的反怼回去,结果思索了半天,也说不清楚。倒是在庄妃那儿,学会了这瞧不起人的本事。说起话来,也学会拿着人家身份,做文章了。那两个妃子也自知理亏,所以赶紧趁此机会溜走了。严岚湘吃了一肚子的闷气,自然是十分不忿的,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也一脸的不高兴。皇后心情也不好,因为每一日都要抄写那许多经文。不过最近却是好了许多,毕竟那个贱人的孩子一直生病。她的太子可是身体康健的很,也不需要她劳烦这许多。再加上皇后趁此机会联络了前朝的大臣,在皇上面前替太子美言了好多。太子本就最为年长,此刻已经能够读书写字了。比那个只会得病,让人心惊的婴孩强上不知多少倍呢。“严美人,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本宫怎么看着,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皇后问了这一句,严岚湘原本是没想到的。结果刚想道出事情的原委,又想到姐姐与皇后素来不睦。所以只能找个别的由头,混过去了。“既然是这点小事,那皇后娘娘就放心了。可千万别把小事儿憋成大事儿,到时候就像你那姐姐一样。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倒是没什么,结果现在发现不对。遍寻名医也治不好,平白无故的让皇上焦心。”

说这话的,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向晴。就连皇后也未曾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自己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好歹是在各位嫔妃面前呢。自己的宫女这样说,是否会让皇上听了去?“不得无礼。这后宫之事,岂是你一个下着说了算的?各位姐妹千万别吃心,本宫还是十分担心瑶嫔的孩子的,这个丫头,怕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口出妄言的。”

皇后害怕下次皇帝处罚自己,就不止只是抄经书那么简单了。要是真的有一天,皇上把她后位拱手让给裴照月,自己也是没法子的。谁知道这个时候,庄妃突然从外面进来了。她也不管是什么时候,穿的都格外的艳丽招摇。这几日,皇上心情不好,看见庄妃穿的这一身花枝招展就心烦,也说过庄妃几次。可这庄妃仿佛是冒足了劲儿,和皇上对着干似的。依旧是什么鲜艳大气,就穿什么。“皇后娘娘,这话可是委屈了。要知道当初,您的弟媳妇也难产生孩子。叫走了宫里的几个太医,结果瑶嫔妹妹就非得要叫走的那几个。这孩子呀,差点都没生下来呢。后来皇上听了风言风语,还处罚了皇后娘娘您。娘娘是大度才不计较的,嫔妾可是听不下去了。”

庄妃这一番颠倒黑白,严岚湘的确是未曾想到过的。她其实也并不了解其中内情,那一日她住的远,自然是帮不上忙。只听自己宫里的几个人说过,具体到底是不是皇后故意为之,她其实心里也没有什么数。“岚湘啊,你还是年纪小些。往后这宫里的腥风血雨见惯了,也许就能明白了。”

庄妃说完之后向皇后行了礼,随后便找位置坐下了。结果,这屋子里的其他妃嫔,可都像是炸了锅似的叽叽喳喳。“唉,你们说庄妃娘娘说的是对的吗?其实我瞧着皇后娘娘,也不像是那种人。”

“这谁知道啊?除非你亲自去问皇后娘娘。”

“还是算了吧,反正,现在瑶嫔的孩子也都生下来了,就算身子不好,也只能是没福气。”

“就是就是。”

宫里的人是最会见风使舵的,眼瞧这皇后这边又有别的传闻出来,这些妃子们又开始闲来无事嚼舌根子了。可这次请安回去之后,有一个人却是坐立难安的。阮修仪也算是宫中的一个老人了,当初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太子寝宫中的一个侍妾了。这么多年以来,虽然皇上对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宠爱,变成了平淡无奇。可是终究还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没有薄待过她的。阮修仪曾经有过两个孩子,一个公主,一个皇子。公主倒是平安长大了,可是皇子却意外夭折。自此之后,她也觉着在这宫中实在是每日里争斗不断的。所以也变得不必与他人交往起来。“主儿,怎么从皇后娘娘那回来之后,您也一直闷闷不乐的了?”

宫女云檀是她从母家带来的陪嫁婢女。自从阮修仪子夭折之后,她也就只会信任这一个宫女了。阮修仪此刻也没再想别的,前段日子她还在感慨,这后宫当中许久没有皇子公主出生了。瑶嫔本就得宠,生下了皇子之后,怕是会位分更高。结果没想到这两日,瑶嫔的那个孩子却突然生病了。她有的时候晚上做梦,会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个孩子,那孩子死的时候那样小,脸都是青紫的。可见他生前的时候,是有多痛苦。“云檀,我想不得这些事了。我现在每一日,都会梦见我那孩子,半夜里来找我。”

云檀习惯了主子每一日,都同自己说这些悲伤的事儿。今日也不例外,自然是安慰着的。“主儿,你就是平时想的太多了。依奴婢来看,要不主儿,你勤快着在皇上身边走走。这样主子您再生一个小皇子,这样您就不会日日想着这些了。”

阮修仪也动过这个念头,但是现在宫里的新人越来越多,她一个半老徐娘,在万花丛中得到皇上的心何其不容易。二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大公主已经远嫁和亲。她从前一直想守着女儿过完这一生便好了,结果到如今,又变成了,日日害怕女儿也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还是算了吧,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宠了。”

阮修仪说到这儿,却是突然想去看看瑶嫔的孩子。毕竟当初她的孩子,也是,不到满月便呕吐不止,到最后彻底竭力而死。“云檀,咱们去宣明殿瞧瞧吧。瑶嫔的孩子,和当年我那苦命的孩子想像的很。若是当初我能及时帮他,恐怕他也不会就这样撒手离我而去了。”

云檀原本是不想主子去触景生情的,结果看主子的眼睛里满是期待,还是忍不住跟着主子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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