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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帝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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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很快便找人将秦峥写的那份圣旨准备送到京城,在驿站找了最好的马,选的也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秦峥一天一夜都没有走出书房半步,裴家的人自从知道了燕北关已经开战,所以更是格外谨慎。郑氏和裴照锦因为被一直关在祠堂里思过,所以裴照月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思考着对策,也是颇为清净。“月娘啊,听说皇上已经封你为淑仪了。圣旨下了,那回到京城之后,可就是淑仪娘娘了。往后做事,可不能再毛躁了。”

祖母王氏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裴照月身后,手上还拿了一个包裹,里面都是新裁制的衣裳。裴照月连忙站起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祖母近日因为嫌弃事多所以一直称病,今日竟然也肯,过来看看自己了。“祖母您怎么来了?这外面的风大,您可赶紧进去。”

这边的雨刚停了,没多久地上都是潮湿的,与那枯枝落叶混在一起,更显得凄凉破败。王氏笑呵呵的道,“月娘要走了,我怎么能不送送呢?你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祖母一直想着你。这一次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咱们家又出了这许多事。祖母年纪大了,从前对你那般严厉,都是怕你出去吃亏。现如今啊,再也训不到你了。”

裴照月听着听着,突然觉得热泪盈眶。王氏已经是很大的年纪了,尤其是在这里,郑氏并非是个省心的,所以经常会惹出一些事端来。祖母一把年纪,还要被小辈的事情打扰。这次一闹,可是将祖母气得不轻。虽说称病是为了躲避那些人来打扰,可其实,又何尝不是祖母身子真的有些不舒服呢。“祖母,莫要再说那些话了,祖母在月娘心中,永远是年轻的。等到月娘下次回来之后,定是要来找祖母讨茶吃的。”

裴照月强行把眼泪忍了下去,将手中的那卷圣旨递给祖母。王氏拿到圣旨之后,慢慢打开。“真好啊,皇上如此宠爱于你,祖母也就放心了。往后在皇宫当中,切记不可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平白惹出事端来。可若是有人故意,刁难针对你,也千万不要忍了过去。”

王氏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今天说这话,竟是与裴照月刚刚进宫的前一天晚上,所说的一点不差。“好,祖母放心吧。月娘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子苓一来到院子里就看到这一幕,刚刚李公公过来找,说皇上要主子去燕北城中逛一逛。可现在老祖宗又在这里,同自家主子谈心,倒着实是有些为难了。“子苓,怎么了?”

裴照月刚想着送祖母回去,就看见子苓站在那里似乎犹豫着想说什么似的。子苓眼瞧着自己被发现了,也只能走过去。和老祖宗行了一个礼之后,道,“回主子的话,李公公奉皇上的旨意,来叫主子您去和皇上一起到城中去逛一逛呢。”

逛一逛?这如今外面都是什么形式了,兵荒马乱的,城中许多人家都不敢开门,哪里有可逛的地方呢?王氏听完之后,倒是没有反对,却平白无故的,说了另外一件事。“老身记得,跟我们家月娘一起来的不是还有个个子高的吗?怎么没见那个姑娘也跟皇上一起去?”

王氏年纪大的很,辈分也很大,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给她几分颜面。所以她叫一个嫔妃“姑娘”也没有人敢反驳的。裴照月想了一会子,那个个子高高的姑娘,恐怕就是薛婕妤了。“祖母,可千万别这么说,那可是薛将军的女儿薛婕妤。现如今在宫里也算是风头盛着,她的脾气不太好,又是被她听了去,怕是要生气的。”

王氏故作吃惊道,“一个小丫头的脾气,能不好到哪里去?再说了,老身年岁这么大了,叫她们一声小姑娘本就没错。难不成,她们还能和我这老东西计较吗?再说那天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厉害的。”

王氏又将那圣旨捧在手中看了一眼,云苓站在一旁,想起刚刚主子让她把圣旨拿出来,说不定,这个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祖母见过薛婕妤了?月娘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是祖母偷偷去见人家的,这样的话,月娘可是要生气了。祖母也没见着,天天来看月娘啊。”

裴照月知道祖母是在点自己,可是祖母这话里有话,恐怕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祖母怎么可能去看她呢?若是我今天说自己身子好了。说不定明日郑氏就又要来找我闹,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得这些了。那天,我是在院子里意外看见她的,我只记得她的个子挺高。她好像在偷偷向外面扔什么东西,被我发现之后慌张的很。”

裴照月一听这话心里一惊,难不成皇上所说的,给胡人送信的人就是薛婕妤?“祖母,那是你可曾看见薛婕妤送出的是什么东西?”

裴照月此刻更担心的是,祖母刚刚说薛婕妤知道祖母发现了,她向外送东西的事儿,万一薛婕妤真的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恐怕她会对祖母动手。王氏却慈祥的笑着,道,“想不到月娘如今长大了,也知道那个薛婕妤可能要害我,只不过,你这终究是晚了一步。王嬷嬷早就发现了,薛婕妤常在我饭食中的鹤顶红。若是没发现的话,恐怕你,今日都见不到祖母了。”

裴照月听这话更加是心惊胆战了,要知道,在这裴家对她最好的便是祖母,虽说她与这王氏并未真正的血缘关系,可是,她也想有这一份亲情在。王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二人身后,道,“老祖宗,你又在这里吓唬七小姐了,现如今,七小姐已经是宫中的淑仪娘娘了。有些事情也不用老祖宗亲自提点了,可真是长大了。”

裴照月看着祖母和善的笑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祖母在试探自己呢,若是今日自己没有听出来祖母言语里的消息,恐怕就要被祖母再训一顿了。“祖母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考验一下月娘,当真是对月娘不放心。”

裴照月故作娇嗔道。“哈哈,你这小丫头倒还像是小时候一样撒娇。祖母也是看你,这一年以来更懂事了一些,之前郑氏在皇上面前那般污蔑于你,你竟然都能够沉着应对,甚至,还用这个更得了皇上的心。”

王氏说到后面逐渐靠近裴照月,倒是把裴照月给吓了一跳。自己利用申家公子的事,帮助皇帝,祖母又是怎么知道的?“祖母,你……”王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这可是在裴家,终究是我这老婆子的地方,这院子里的哪一个丫鬟,还不是听我的话。”

原来是元月,裴照月这才明白过来,先前自己去找元月,还犹豫了半晌,直到听王嬷嬷说元月这丫头在裴照锦那里受尽了苦头,才下定决心去找她的。看来,一开始,一切都掌握在祖母手中了。“好了,别在问这些了,薛婕妤的事儿,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会怪她想要害我。为了父亲,人之常情,只是,皇上已经容不下薛家了,她应当是知情的。你可知道怎么去做?”

王氏站起来,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也只能看裴照月的了。“祖母放心。”

裴照月和王氏告辞,随后跟着子苓去了。皇上的书房边上,一个侍奉的人都没有,李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裴照月推开门,书房里面,秦峥并没在那儿。“皇上?皇上可在这里?臣妾来了。”

裴照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观察着四周,子苓跟在后面,也觉得有些诡异。“主儿,皇上……皇上是不是出去歇息了?”

子苓想起李全来找她的时候,眼底是有躲闪之意的,莫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裴照月看到了秦峥放在书案上的书和折子,很多都是没批过的,看样子皇上似乎还没离开这儿。“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若是皇上有什么事儿了,咱们能逃的了?先四处寻寻,若真是有什么事儿,再说别的。”

若秦峥并没有离开,那么刚叫自己过来,又不见人影。恐怕是真的有事儿要发生了。“子苓,你去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就说不知道皇上似乎去哪里练武了,张罗着去寻寻。记住了,千万别将皇上不见了这事儿说出去,记住了,悄悄的,别打草惊蛇了。”

裴照月吩咐子苓去找人帮忙了,又惦记着不要惹了人的注意。自己则在这书房里四处找找,秦峥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其中必有隐情。书房里有很多的书,但大多数都是裴老爷的,裴照月知道,原主的父亲并不是个博学多闻的,以前也是靠着关系才做到如今的官。这书房里的书八成是摆设,很多都还没被翻开过,上面都落了灰。一本,两本,三本……裴照月走到一些经史子集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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