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要早起，我差不多十一点熄灯就睡了。”

吴虞并没有怀疑这个事情跟许梅有什么关联他不过是例行问话而已，要是有也只是责任不到位的罪过，可是这么大的一栋宿舍，有这么多的女学生，她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出了事也不能全算在她的头上。因为案件发生在校园里，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所有的学生家长是人心惶惶，学校暂时安排停课三天，学生全都由家长领回家。受害者的家属因为太过心痛在学校是大闹了一通，校门都被白布条给封住了，四个孩子的黑白照片悬挂在校门上，消息传遍了京南市，上头下了死命令，暂时停止一切二级案件的调查，全力侦办这起案件，必须在短时间内抓出凶手，还校园一片清净。收队回到局里的时候，刘晓莉和上头派下来的两名法医抓紧时间进行解剖。吴虞刚从警车上下来，就接到通知，紧急召开会议。吴虞和周冰两人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见小陈递给孙连城一份资料，是现场的初步勘察报告。吴虞挑了一个尽量远离孙连城的位置坐着。孙连城此时是一个头两个大，上边压的紧他一心急着破案，这么多的文字报告，他一时间也翻阅不过来，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结果之后便问道。“吴虞，这四个被害者的具体死因是什么？”

吴虞将椅子旋转了一定的角度，背对着孙连城，听到孙连城的提问他也没有打算要转过来，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知道，具体的要等法医的尸检报告，有什么事情你问周队吧。”

吴虞确实是不想跟孙连城沟通，但他并不是因为降职而消极对待案子，只是刚刚从现场勘查回来，也没有什么发现，没有什么可疑做报告的，而且他知道孙连城在大会上先点他的名不过就是公然对他发难，不就是想找个由头来打压他。“你这是什么态度？”

孙连城看吴虞这样的消极对待，立刻把手里的报告往桌子上一砸，站起身来指着吴虞骂道：“降职是上级对你犯错误的处罚，你要是继续以这样的态度办案，别怪我把你调离重案组。”

周冰知道孙连城是故意不给吴虞面子的，但此时吴虞跟孙连城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便赶紧拉了拉吴虞的衣袖让他冷静一点，能忍则忍。没想到吴虞当即就拍桌子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孙连城说道：“您请便，你孙副局权利多大，把我调去当片警都不为过，重案组有我没我都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没想到吴虞会这么直接的怼孙连城，不知道内情的各个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孙连城也没想到吴虞会突然间这么大的脾气让他下不来台。“吴虞，你今天是吃枪药了？”

周冰小声骂道。吴虞直接把周冰的袖子甩开，摘下自己胸前这重案组的证件扔到孙连城面前说道：“留不留在重案组都是您孙副局说了算，你看着办吧。”

孙连城没想到吴虞会这么直接的甩脸子，会议室的这些人有的还是省里紧急派下来的专家，吴虞在会议上闹这么一出，这么多双的眼睛看着，回去再一传，都不用孙连城再费心思挖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吴虞踢出重案组，只要人出了重案组安排到哪里就是他的一句话了。吴虞说完就径直出了会议室，小陈和几个重案组的组员都看懵逼了，怎么会突然在这个紧要关头闹这么一出，小陈心里嘀咕道，吴队平时也不是这么不稳重的人啊。吴虞前脚出了会议室，周冰后脚就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在众人的视线中回到了办公室。进到办公室之后，周冰把门一关，忍不住笑道。“老吴，你刚刚那演技是真牛逼，你看在座的那些人的眼神，一个个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吴虞赶紧把百叶窗给放了下来，拨开窗叶往会议室的方向张望了一眼随后说道：“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早就跟你说过孙连城的官腔很大，这个案子这么严重他必定又得大费周章的搞紧急会议，我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所以回来的路上才跟你合谋在会议上上演这一出。”

“可是你说孙连城会真的按照你说的，把你调离重案组吗？”

周冰问道。吴虞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说道：“当然会，其一是我在会议上公然跟他对抗，其二是会议上那么多省里的专家学者可以给他作证，其三是他早就很想把我挪出重案组了，上次那份降职文件就是他处心积虑的，看来我之前那份举报信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一些，如果我还留在重案组无疑是他的一处心病，他早晚也得找机会处置了我，与其等着他找机会，倒不如我自己先下手，至少时局还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周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是兵行险招，不过你这么做会不会影响我们现在这个案子的侦办？”

“我当然是会跟你们携手侦办，实时跟进暗地里协助调查，没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就算孙连城知道我背地里协助重案组他也不敢说什么，现在这个案子他也巴不得早日破案。”

吴虞说道。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会议便散了，小陈很快就偷偷溜回吴虞的办公室，一进门他的贼眉鼠眼的先打量吴虞和周冰的脸色，这两个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小陈环视了办公室一周，也没摔砸什么东西，周冰和吴虞两人分两边坐定，似乎也没动手，就是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说，看气氛也还好，小陈忍不住数落吴虞说道。“吴队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公然给孙副局找不痛快，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说你……”“好了好了，你也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有事说事。”

吴虞说道。小陈丧眉耷眼的看着吴虞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吴虞就猜了个大概，估计是他原本预想的结果已经发生了。“孙副局在会议上下达什么通知了？”

吴虞问道。“下达了……”小陈吞吞吐吐的说道：“调离你去档案科。”

吴虞冷哼了一声说道：“又是档案科，他之前也是这么对老宋的，行吧，估计过几天通知就会下来了，到时候重案组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也乐得清闲。”

说着吴虞索性往沙发一趟，两条腿翘起往茶几上一搭，一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的样子。“别啊，吴队我们重案组不能没有你啊，你看现在事情这么多，好多案子都积压着，你说你在这个节骨眼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小陈记得都想掐死吴虞了。虽然说眼下重案组有周冰带头，但这么多年一直跟吴虞合作默契，一时间换一个队长，整个队伍都得重新适应。“你就放心吧。”

周冰拍了拍小陈的肩膀说道：“你们吴队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你就再相信他一次，就算他被调去档案科，只是岗位的不同，也不影响他办案啊。”

有了周冰这句话小陈这才放下心来。“哦对了，刘法医让我先把这份初步尸检报告给你，报告上说尸体的眼部发现有蓝黑色的墨汁残留，并且从伤痕是严重的撕裂伤由此来判断，很有可能是凶手用钢笔之内的尖锐物品扎进受害者的眼部，再将受害者的眼珠挖出。”

小陈说着把报告递交到吴虞面前。吴虞瞄了一眼报告，给小陈使了使眼色说道：“现在你们重案组当家做主的是周队，你得认清楚局势。”

小陈赶紧把报告递给周冰，周冰知道吴虞这是故意整小陈了，乐乐呵呵的把报告接了，打开一看报告写的结论跟小陈说的差不多，他没去过案发现场便问道。“现成足迹的检测结果是什么样的？”

“因为发现尸体的人是女生宿舍的生活老师，发现尸体的时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报案，而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学校领导，所以第一现场有不少人进去过，多少被破坏了一些，不过我们在现场收集到了十几枚鞋印，除了四个被害人的之外有学校的领导和生活老师，基本上都能对应上，不过其中有一枚鞋印到现在没有找到主人。”

小陈说道。“怎么说，这枚鞋印有调查的价值吗？”

周冰问道。“有，我们在进入现场的人里找不到与这枚鞋印相对应的，很有可能是案发之时的，也有可能是案发之前的，关键是这枚鞋印是个女生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除了女老师之外就再也没有女学生进去过了，所以我们怀疑。”

小陈说道。“一个女生？”

周冰摸着下巴思索道：“一个女生杀害了四个女同学，并且还挖了他们的眼睛，这也太凶残了吧。”

吴虞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既然有疑点，我们就要查，从全校的女生当中找出差不多大小尺寸的鞋印，逐一排查。”

“全校？”

小陈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短时间内要在全校三百名女学生当中排查出类似的鞋印，这要是在平时倒也不难，关键是现在学校停课，难道要逐一去女学生的家里，小陈倒是有些为难了，“看来又得加班加点了。”

“这样，我知道难度不小，你跟校领导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尽量降低你们的调查难度，毕竟这只是线索之一，并不是主要线索，也不能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人力。”

吴虞说道。小陈这才眉头一展，应了一声是便出了办公室。小陈离开之后吴虞抬头跟周冰说道：“走吧，周队麻烦你带我去一趟物证科吧，我今天在会议上这么一闹，我什么权利都没有了，现在要不是打着你的面子，我估计连物证都看不着了。”

周冰笑道：“别这么抬举我，你吴队多大的面子整个局里谁不知道，就算你现在真的被调去当片警了，别说你想看物证了，就是看尸体，人家刘法医也得给你行方便不是。”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证物科门口，眼看一脚就要进门了，吴虞赶紧变了一张脸，显得有点吊儿郎当的嘴脸，他知道只要他表现出来的越消极，孙连城就会觉得吴虞越没有威胁力。进到证物科后，几个人看到吴虞也照以前吴队这么叫，吴虞态度冷冷的也不回应。从学校带回来的证物都摆放在桌面上，证物科的人正忙活着逐一取证。带回来的证物里有四个女同学同时握着的那只圆珠笔，还有标记神秘符文的白纸。吴虞指着圆珠笔问道：“这上面取证到几枚指纹？”

警员回答说道：“一共有五个，其中重叠的有很多，还需要仔细对比。”

“五个？”

吴虞嘀咕了一句说道：“一共死了四个女同学，却有五个指纹，难道说当时在场一起玩的有五个人？那这第五个人去了哪里？会不会这第五个人就是凶手。”

警员拿出一份血迹鉴定报告给吴虞说道：“这是现场滴落的全部血迹，经过鉴定除了现场的四个被害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血迹滴落。”

一个下午的时候吴虞都在证物科帮忙查看痕迹证物，一直到证物科的人都下班吃饭了，吴虞也没走，要不是他的肚子先叫了，吴虞差点都忘了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吃过晚饭之后吴虞在办公室一边看着案件的资料，迷迷糊糊的累到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还是周冰上班的时候这才把吴虞给叫醒，“吴大队长现在可清闲了，到点了还睡呢，这要是让孙副局知道了，你连档案科都干不了。”

听到周冰说话的声音，吴虞这才揉着眼睛醒来，醒来一看周冰提着早餐过来的，吴虞连洗漱都顾不上，拿过早餐先吃再说了。上午九点左右，小陈带了一个女学生进到办公室里，小陈对吴虞说道：“经过证物科的人郑队那支圆珠笔的证物上的指纹比对，我们在一百多个女学生里面，比对出那上面的第五个指纹就是这位女同学。”

小陈指着身旁的这个女同学，女同学穿着校服，两只手相互揉搓着，头低低的不敢看吴虞。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经历了同学的死亡之后来到警局，心生害怕是必然的，吴虞轻声说道。“你别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你当天晚上进入过104宿舍？”

女同学抬头看了吴虞一眼随后马上低下头说道：“是。”

“那你能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你是几点进入到104宿舍的，并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天晚上你们在宿舍里坐了什么？”

女同学眼神中带着惊恐，似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她不想回忆的一样。“我是熄灯之后11点半进入到宿舍的，当时因为白天的时候我们五个人约定晚上要请笔仙，可是后来我害怕了，不到十二点我就离开了。”

这时吴虞想起了在案发现场时看到的那两张并在一起的书桌，和四个人握着一支笔的怪异死亡姿势，还有那张被圆珠笔戳破的白纸。如果不是玩笔仙，死亡现场不会那么怪异。笔仙游戏本身就充满迷信的色彩，据说是这是一个请鬼问鬼的游戏，玩游戏的几个人必须同心协力握住笔，当鬼被请出之后，通过询问问题，让鬼来操控笔最后在纸上写出问题答应。这不过就是一个骗小孩的游戏，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一般不会去玩这类游戏，这类游戏就像是潘多拉宝盒一般，因为它本身的神秘引诱着无数带着好奇心的人。经过女孩子断断续续的描述，吴虞大概知道了在这个女同学离开之前的情况。原来当时她们五个人听其他班的同学说起过笔仙的游戏，五个人心生好奇便打算试一试，当天他们在课间还曾玩笑着说，说不定还能请到方灵和张硕，最好是能亲自问问杀害他们的凶手到底是谁。下课之后五人便约好了在当天晚上熄灯之后偷偷玩，所以在当晚熄灯之后女同学便按照约定来到了104宿舍，她说进门的时候书桌便已经拼好，并且纸张也摆放上了，房间内并没有开灯，只点了一根蜡烛，五个人的手紧紧握着那支圆珠笔，刚刚问完问题，那支笔在大家手里竟然动力，女同学当即尖叫一声引来了生活老师。生活老师过来敲了敲104的宿舍门，隔着门警告了一声让她们别闹了都早点睡。一切突然被生活老师给打断，女同学心生害怕，便提出不玩了，104的四个女同学有点不高兴都劝说了两句，不过女同学确实害怕，匆匆忙的离开了104宿舍，她说在离开104宿舍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女同学说完之后，情绪中带着恐惧，低着头不断的扣着自己的指甲说道：“警察叔叔，其实她们四个是被方灵杀的，是方灵杀了他们。”

“方灵？”

吴虞皱着眉头看着女同学问道：“方灵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说凶手是方灵？”

女同学环顾了自己的周围，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可她的周边除了小陈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女同学找寻了一会便压低声音对吴虞说道。“当天晚上他们就说要请方灵出来，可能是因为我的离开破坏了游戏规则，笔仙的游戏一旦开始了就不能轻易结束，因为我的离开我得罪了方灵，所以是方灵杀了他们，方灵就是你们要找的凶手。”

吴虞觉得这个女同学简直被笔仙给洗脑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说的全是迷信的无稽之谈，都不知道前面说的那些是不是可信的。在询问完女同学之后吴虞交代小陈取她的足印对比一下，看和在104宿舍里多出的那枚足印有什么相同之处。小陈却说道：“这一点我之前已经想到过了，在带她过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对比过了，可惜并不是她的足印。”

“行了，你先带她离开吧。”

吴虞摆了摆手说道。原本他以为那枚多出来的足印也可以得到解释，没想到竟然还不是这个女同学的足迹。在听这些人对话期间周冰一直都是默默翻阅资料沉默不语，一直到女同学离开之后，周冰才说道。“我刚刚看的资料中，这四个被害人跟方灵都是同班同学，在校的学习成绩算是中上水平，因为家里离学校比较远，所以平时都是住校每周五才会回家，平时在学校跟人也不容易产生矛盾，性格也算是活波好动，我想不明白就这四个花一样的女生，却在最稚嫩的年纪被人以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还不声不响的，我刚刚听的都差点信了是笔仙杀人了。”

吴虞一只耳朵听着，另外一边的脑子在思考案情，挖走被害人眼睛的是钢笔，可是到现在为止这钢笔却还没找到。凶手为什么要用钢笔行凶，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是说道当时手边能拿到的凶器就只有钢笔，亦或是有其他的可能。钢笔绝对不是最顺手的利器，凶手为什么不用刀，一共四双眼睛，钢笔头虽说锋利，但要挖掉双眼睛那是不可能的，难道说凶手来的时候随身携带多支钢笔。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伤口并不是钢笔造成的，只是凶手为了伪造成是用钢笔挖了眼睛的假象所以往四个被害人的伤口上喷洒墨水。吴虞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回忆他刚进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所看到的场景，当时他在案发现场里看到四具尸体以诡异的姿势俯趴在桌子上。四具尸体的眼珠都被挖了，可是现场的遗留下来的血迹却很少。“不应该啊。”

吴虞想着想着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不应该？”

周冰问道。“她们为什么会丝毫不挣扎的被取走眼珠子，从开始到最后四个人都维持同样的姿势？”

吴虞说道，这也是至今为止校园内外流言的开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都说是鬼杀的人，甚至如同之前离开的那位女同学说的那样，也有传出是方灵回来杀人。鬼杀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吴虞知道如果能够破解这个谜团，那就能破解笔仙杀人的谜团了，这个留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而且生活老师也说了，当天晚上她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我当时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在说谎了，你说隔壁四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她居然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人会任由别人取走自己的眼珠，而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四个人难道说是被人下迷药了？”

吴虞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有没有是被人催眠的可能。”

“凶手故意装神弄鬼这是肯定的，但如果说催眠之后再挖眼珠子我绝对不可能，催眠不过是进入一种深沉的睡眠状态，你要是在深沉睡眠的时候，有人挖你的眼珠子你能没有任何反应，除非是打了麻醉。”

周冰说道：“再说了，那是得有多大能耐的人，可以保证同时催眠四个人，要真有这种人，那应该是美国电影里的魔法师吧”“可是打麻醉的可能太小了，市面上怎么能买到这么大剂量的麻醉药。”

吴虞说道。两人沉默了半响周冰突然提出了一个假设说道：“如果说凶手在挖眼珠之前，这四个女生就已经死了呢，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尸体身上除了眼珠子有伤痕之外，又没有其他的伤口……”周冰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吴虞却竟然把这句话给听了进去，突然双目圆瞪说道：“她们是在死后被取走眼珠子的，现场遗留的血迹很少，如果是生前挖走眼珠子，那血迹必定大量喷溅，眼睛上的伤口应该是死后伤，所以她们在取走眼珠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也是为什么生活老师就在隔壁却没听见有任何的挣扎声音。”

“那死因就是另有其他了？”

周冰说道。吴虞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咱们得等刘法医给我们出具体的尸检报告，眼部应该就是死后伤，咱们的调查可以从笔仙的传言开始，笔仙杀人不过就是一个虚假的幌子，他既然放出这个谣言，必定是想用这个谣言来掩盖杀人的迹象，所以我们只要追查笔仙传说来源就行了。”

周冰很同意吴虞的观点，此时他是重案组的组长，调查的事宜也由周冰来着手安排，周冰第一时间让小陈去追查笔仙说法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