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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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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咸,好咸!”

穿着毛绒袜的姜颜一只脚穿着鞋踏在地,另一只屈膝放在沙发上,正准备享受周末居家午餐,一锅萝卜汤,一盘水芹菜炒肉,真是养颜补身啊。谁料,第一口汤就险些破坏这美好的周末。她含着小汤勺,伸手拿过放在桌角的热水壶,自信满满地说着,“加点水就不咸了。”

倒入热水后,她抓起汤锅里的大汤勺搅拌搅拌,舀到小碗里,捧起碗小尝一口,砸吧砸吧嘴,“嗯~果然料理神厨!”

吃到一半,边刷剧边吃饭的姜颜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啊,糟糕!”

她满脸愁容地起身,跑到试衣镜前,张着嘴,摆弄着舌头,检查伤势,“希望不要‘变异’啊,嘶~好痛!”

忽地,还大张着嘴、露出大舌头的姜颜眼神一变,通过镜面看到了厨房门口缝下似乎卡着什么东西。镜子中,姜颜像个小狗蹲在门口前,疑惑地伸出手来,拿出卡在门角缝下那沾满灰尘的卡片。“原来在这。”

“呼~”“芝麻魔法之——穿越时空!”

“急急如律令!平行时空!”

“巴啦啦能量呼啦呼啦——”........姜颜坐在沙发上,铺着灰色桌布的桌上有被喝掉一半的酒精饮料瓶,她将擦拭干净的卡片夹在双手之间,然后向上一举,快速地倒下,闭着眼,将毛毯盖好在身,握着卡片,侧身蜷缩着,准备入睡到平行世界去。把知道的咒语都用上了,总归一个是OK的吧。姜颜这样想着。几秒间,“叮~”感觉有些冷的她闭着眼,拿着遥控器,调高了空调温度。“咚~咚~”今天的风很大,凌冽的风穿过没有完全关闭的落地窗吹在卧室门上,撞的门DuangDuangDuang响。“这烂门,迟早把你换了。”

刚刚入睡不久的姜颜醒来,骂骂咧咧地起身,来到卧室关好落地窗。正挪步离开时,看到放在可移动衣架下的捕梦网,她弯腰拿起,盯着某处,陷入了不知觉的沉思。出了卧室,姜颜站在客厅,拉过一把椅子,关上卧室门。门关上的一瞬,她看了一眼被重新系好在卧室内窗帘杆上的捕梦网。“Duang!”

椅子被用力地抵在卧室门上。去了一趟卫生间的姜颜,又缩进沙发的毛毯里,换了一边躺着,头朝里侧睡着,整个人像被沙发吸住。矮桌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时间为15:30。“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手机在黄松木桌上不停地振动着。听着这扰民般的歌声,仰面而睡的姜颜,从薄薄的夏凉被里抬起被抓地红红的手来,揉着眉间,“眉心好痛!”

“吵死了!”

姜颜闭着眼没好气地吵嚷起来,“难听死了。”

继而,又被一阵凉风吹在身,感到舒爽而安静下来。“嫌吵你就关掉啊!”

一个左手拿刀的高个子走近,无比嫌弃地俯身看着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人,“你是猪吗,睡睡睡。”

姜颜闻声,咻地一下睁开眼来,灯光照在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人身上,看不清他的脸,却对这个声音无比熟悉甚至——深恶痛绝。“喂?”

姜一宸朝呆滞的人偶挥挥手,不见任何反应,“傻了吧唧的。”

当姜颜正一个激灵起身时,姜一宸刚好扭转脑袋,伸出右手划掉手机闹钟,对着面前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控诉道。“快起来吃饭,妈等会得出门,明天、后天都该你洗碗了昂。”

缓过神来的姜颜又是错愕不已,又是欣喜若狂地环顾起四周,止不住地大笑起来。自己又穿到2013年了,居然还对上了剧情。咒语无敌!提着刀离去,站在厨房门口的姜一宸转过身来,小声鄙夷:“真神神叨叨。”

此时,身着一套黑色小西装,化了全妆的马静娴从房间里出来,闪过姜一宸的身边,温馨提醒道:“危险,小心刀具”;一边撸起右手衣袖看手表,一边头也不抬地收起手机,“扰民可不好哦”;走至在玄关处,左手拿起柜子上的香水瓶轻喷两三下,右手利落提上高跟鞋、挎包,关上门的那一刻,也不忘语言输出:“没吃饭的赶紧吃饭,俩学生早点睡觉。我去学校处理点事。”

“好!早点回家。”

俩人被惊的异口同声。姜一宸还提着刀站在原处,姜颜更是望着门口发呆,问道:“刚刚那位讲话简明扼要、装扮魅力十足,一晃而过的女士,是我们伟大的马老师吧??”

她转头,看着没有答应的姜一宸,他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那个样子像是去学校处理事情吗?”

姐弟俩遥遥相望,下一秒,姜一宸举起手中的刀大步阔进,姜颜拖着身上的夏凉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俩人直奔客厅阳台。“你矮点啦,下面会被看见的。再蹲下来一点啊!”

“你别吵,安静安静!”

“喂喂喂,小心你的刀啊,放地上啊!”

“哦哦。嘘~”在小区一面墙外,往上看,在3楼有一家开满蔷薇花的阳台上,有俩脑袋微微探出来。瞄看楼下,马静娴刚好从右方出现,在自家单位楼墙外的一辆黑色汽车前停下了脚步,她看看四周,敲了敲黑车的窗,便开门上了车。由于距离较远、天色已晚,双手趴在护栏上的姐弟俩实在没有看清对方的脸。看着楼下还没开走的车,姜颜尖着耳朵,向护栏外快挤出半个身子去,“怎么啥也听不见啊?”

一旁的姜一宸看着这让人无语的操作,将姜颜的身子往里巴拉,压着声音不耐地吐槽,“拜托这是3楼啊,大姐,何况人家还坐在车里面。”

“哦哦,这样啊。”

姜颜只好先收回身子。俩人蹲在地,巴在栏杆上,用蔷薇花的枝叶隐蔽身体,露出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姐,你说这么晚了,马老师去哪啊,还打扮得那么.....那么....黑暗。”

“不会说话就别说,那叫飒爽英姿。这个点还能干嘛,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呸!恋爱好时机嘛。”

姜颜欣喜地搓手。“咦!”

姜一宸难以理解,“谈恋爱不是应该穿的甜甜一点吗?这样子,会不会吓到对方啊。”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才叫魅力,用强大的气场先压制着对方,你懂不懂。”

“......真的,是这样吗?那会不会是学校的老师啊。马老师那个圈子,就那么大点。”

“你见咱妈见学校的哪个老师盛装打扮啊,她上台颁奖都没捯饬捯饬过呢。”

“有道理。那她会去干什么呢......”姜一宸边说边望向自家姐。姜颜也转头向自家弟,俩人很是严肃地又同时看向楼下,又是异口同声道。“肯定又讲道理去了。”

“切。”

俩人不约而同地起身,拿刀的进了屋内,才睡醒的拿起喷水壶给花花草草浇起了水。楼下的车也开走了,姜颜望着缓缓驾驶而去的车,不禁感叹道:“害,不晓得又是哪一个老师这么悲催,被拉进去当同伙了。”

“你确定不吃饭?”

屋内传来姜一宸再三询问的声音。“嗯,不吃。”

姜颜蹲在阳台上,看着已长到半尺高的芦荟,盆边还种着几小株多肉。“行。”

在屋内啃着西瓜的姜一宸起身,走向厨房,“那我就把饭菜都放冰箱了啊。”

厨房内,姜颜正狼吞虎咽地进食,几个菜盘子前被依次堆放了几小叠卡片。坐在对面的姜一宸手拿卡片,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不是说不吃吗?”

“嗯,#¥&*¥&***”姜颜满口饭,边塞边说话。正对面的姜一宸更是被惊到,“你说的什么鸟语啊,慢点吃.....”说话间,他将一盘快要一扫而尽的盆子向前推了一推,把掉在卡片的菜叶嫌弃地拨开。姜颜用带有几丝吃红了的眼,扫射姜一宸,“我说这么晚了吃了不消化啊。”

此话一出,姜一宸看看桌上空了的盘子,又看看面前还在咀嚼的圆脸骆驼,“那你现在不是都吃的一干二净了嘛。”

“那不吃会饿到睡不着嘛。”

姜颜捧着饭碗吞下最后一口饭,“主要是这饭菜太香了,你掀开饭菜罩的那一刻.....”“行行,停,怪饭菜太香,怪我掀开饭菜罩的时候诱惑住了你。”

姜一宸收起摆在桌子的卡片,转战到客厅。“哈哈哈哈......”姜颜乐的大笑起来,边收拾残局边哼着歌。洗好碗筷后,姜颜瘫坐在厨房的椅子上自言自语,“又得胖了几斤了,姜一宸~姜一宸~几点了?”

“9点40。”

正小心翼翼拆包装的姜一宸低着头回答。“不早了。你先洗澡吧,我得先消化消化,太饱了。”

姜颜仰头看着天花板,却不见有人回答,便扭头去看沙发上的人。“oh yes!”

一只眼瞄准通过被拆开的袋口,姜一宸兴奋地喊了一声,把袋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将带有小孔的卡片穿过挂在挂钩上。看着挂件,笑眯眯地甩了甩卡片。“姜一宸你幼不幼稚,那是小学生玩的东西。”

姜颜对笑得一脸傻样的姜一宸深感无语,“快去洗啊!”

“呵呵,我幼稚,你先把你那泛黄破烂的海报撕了吧。”

姜一宸也不留余力地反击着,“要洗你自己洗去呗,一天真唠叨。”

“都说了我需要消化消化啊,你丫是不是故意的,别逼我啊!”

姜颜对姜一宸下达最后一道通令,“再不快动作起来,我就给妈说......”话还说没完,姜一宸闻而不言,捧起桌上的七七八八东西走向自己的房间,心满意足地盯着手中的挂件,带着一丝戏谑语气说道:“那你就试试啊。”

看着那副欠打模样,姜颜就忍不住来气,小声嘟囔:“真想把那些玩意给霍霍了,呃咿!”

从卫生间里披着湿发的姜颜,走到阳台上,从夹晒衣架上取下一条粉红色毛巾。她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在房间里寻找东西。“姜一宸,家里有创口贴吗?”

她站在姜一宸房门外,轻声问到。“没有。”

“好吧,早点睡。”

姜颜偏头看最里边的房间,房门微开,人还没回来。吹完头发,姜颜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正准备询问马老师什么时候到家,就听见大门开的声音。姜颜打开自己的房门,冲正换鞋的马静娴说道:“这么晚了去哪了啊?”

“刚刚去了一下你外婆家,快睡吧。”

马静娴难得语气平和地回应着。姜颜看了看一眼有些疲倦的马老师,没说什么,只“噢”了一声,便轻轻关上了房门。屋内,姜颜正捧着手机无聊地刷着微博,因为睡了一觉,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困。屏幕上,有一条QQ消息弹出。是陆姿。姜颜点了那条消息,给对方发消息。姜颜(姜马陆):还没睡呀。怎么了?陆姿(ZIZI):明天下午好像就要开始学生会的入会面试了。姜颜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递交学生会招新报名表。姜颜(姜马陆):这么快的嘛!?!陆姿(ZIZI):我是从一个学姐那里知道的,反正你提前准备准备吧。姜颜(姜马陆):OK,谢谢。姜颜(姜马陆):那具体时间和地点到时候才能知道吧?陆姿(ZIZI):嗯嗯,应该是。姜颜(姜马陆):好的。陆姿(ZIZI):早点休息,明天见。姜颜(姜马陆):明天见。嘻嘻嘻。“明天面试....嘶这个,那是不是就能见到刘森啊。”

姜颜一拍脑门,打开手机,设置了一个6点的闹钟。再点开相册,放大那张在篮球场偷拍的照片。那张模糊而又又清晰的脸在姜颜眼中,闪闪发光。翌日清晨,明磊中学校大门前。“下次记得带上啊,进去吧。”

刘森轻声说着,面前站着一位从书包里掏出学生证,戴在脖子上的男学生。“嗯嗯。”

男学生点头走进校门。阳光正好,左手戴着红袖章的刘森站在树下,与一男一女继续执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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