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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将军夫人有点毒 > 第二十五章对峙

第二十五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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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微一躬身,正欲拉着慕幼卿朝门口行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挑眉望向身后那个重新在饭桌前举筷的君王。“陛下将派来暗中保护微臣的那些暗卫都撤了吧,我那将军府轻砖薄瓦的,可受不了那些人十二个时辰的轮转。”

巫煜城因为他的话,险些将嘴里的吃食喷出来,“朕的人都在暗处,你……你如何得知?”

巫马云沧还没有开口回答,倒是边上站着的慕幼卿已经笑出了声,这声笑让他的心立时软下了大半,“卿卿知道?”

慕幼卿这才发现房内的人都将视线挂在了她的身上,她连忙拱手回话,“陛下今日派来的內侍是在军营通知将军赴宴的,所以臣妇妄自揣度早有人将我和将军的行踪上报给了陛下。”

巫煜城闻言抬手抵住自己的眉心,没想到竟是在这里疏忽了!他刚才能大方应允巫马云沧不继续追查刺客的事情,就是念及有暗卫的保护,而此刻这个人居然识破他的计谋,并且还拒绝他的防范,这让他心里觉得有些无措。“云沧,你刚才言语间已经透露那些刺客和朝中之事牵连甚广,那么为着使朕放心,那些人你必须留下。”

他见门口之人同他摆手正要离开,扬声说道:“你可以用一把饕鬄流懿屡次脱险,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的人要怎么办?”

带着些警告的关心终是让巫马云沧停下了脚步,他没有转身回望那位君王,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身侧的慕幼卿身上。他这个玲珑心思的夫人自然听懂了皇上话里的意思,连忙用眼神向他示意自己无关紧要。慕幼卿怎么会知道,当她见到巫马云沧血瞳的那一刻,她就注定成了这个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巫马云沧嘴角微勾,笑着冲那位因为着急而已经站立起身的君王闲闲挥手,“微臣谢陛下关心,但万望陛下吩咐那些人给我藏好了。”

看着在门帘处消失的身影,巫煜城终是松下一口气来,他看着眼前满桌的吃食,食欲大好,“德诚,再给朕上一壶酒来。”

巫国的国姓是巫氏,但是操控大权的却姓盛,而稳固政权的却姓巫马。这样的权力分配让巫煜城轻笑出声,但那个笑里却溢满了不住地苍凉。所以在他还没有能力掌控大局之前,这个平衡最好不要被打破。慕幼卿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用眼神轻瞟半闭着眼眸环手坐立的巫马云沧,她思量着该如何开口问询这个人那些像谜一样的过往。“卿卿,你若是再偷瞧我,我可是要亲你了。”

巫马云沧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语气很轻,还夹杂着几分酒气,但饶是如此,仍使得慕幼卿有些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连带着还用手里的锦帕盖住了自己的面颊。巫马云沧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的?因为她掀帕带起的一阵清风掺杂着些许脂粉的香气,悠然萦绕在巫马云沧的鼻尖,他在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偏头之际就看见绣着夏荷的罗帕半掩着佳人的玉颜,而恰巧显露的红唇似乎正等着他的亲临。他用指腹轻擦过慕幼卿的唇瓣,这样的撩拨惊得美人儿滑落了脸上的手帕。入眼的是巫马云沧因为喝酒后有些泛红的面颊,不似温韦那种书生的粉白,而是像开在琥珀里的木槿,只想紧握在手里好生把玩,光晕流转间,一不小心就让人难以挪开视线。慕幼卿因为心里的紧张,本能地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微咸的口感让她瞬间意识到这是巫马云沧的指尖!看着她眼中的慌乱,巫马云沧笑着倾身揽过了她的酥肩,“卿卿,我要亲你了。”

是夜,当慕幼卿被巫马云沧从马车里抱出来时,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一干人等已经在大门处静候多时。一通行礼问安之后,管事将一封书信双手呈到了慕幼卿的面前,“夫人,慕府派人送来的。”

慕幼卿接过信后微一点头,正准备拆信查看,忽然边上的一双大手将信函轻松从她手中抽离。巫马云沧将拿信的手反背在身后,眉梢微挑地望向身侧之人,“卿卿,做任何事都切忌分神,好生行路,待进屋后再阅信也不迟。”

慕幼卿为着他的担心嗔怪地笑了笑,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也不敢拂逆了他的好意,于是只能笑着点头,“妾身谢过将军关怀。”

最后两个字明显带着些调笑的意味,但巫马云沧却也不甚在意,他吩咐丫鬟备下些宵夜后,就拉着慕幼卿径直往主院行去。因为挂心小微的伤势,慕幼卿用食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片凉拌青笋足足咀嚼了十多下才咽下肚中。这样的出神自然被巫马云沧瞧了个分明,他用手中的竹筷轻敲了一下青瓷的碗沿,终是博得了佳人的抬眸。“卿卿告诉我,是菜式不合口味,还是没有食欲?”

慕幼卿见他问话时脸上的神情是一派的认真,不由得咧唇弯眼,“都很好,只是妾身还不太习惯这么晚的时辰再进食,是不是扫了将军的雅兴?”

她嘴角漾开的笑意虽浅,但衬着屋檐处撒下的月色清辉,总觉得别有一番清丽的韵味,看得巫马云沧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冲她遥遥举杯。“只是想同卿卿你做一些成亲以后还没来得及做过的事情。”

慕幼卿睁大着一双眸子,低头看着凑到面前的酒杯,盈盈的月华在杯中酝酿,同她心中泛起的喜悦一起饮入了喉间,“妾身日后都伴在将军左右,慢慢消磨这样的天光日常。”

巫马云沧的指尖在空了的酒杯沿轻轻摩挲,“甚好,卿卿这话我当承诺记下了。”

可是令巫马云沧不知道的是,使得这句诺言破碎的那日,由头会是因为他自己。丫鬟伺候完两人的洗漱后,慕幼卿坐在桌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将军此时该将妾身的信件交还了吧?”

巫马云沧闻言并没有转头望向身后的人,而是仍仰头看着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月色,在他鼻尖萦绕的是地上尘土的味道。看来要下雨了。慕幼卿见他没有回答,一时有些疑惑,于是轻唤出声,“将军?”

巫马云沧取出袖间的信函,转身之际脸上已挂出了一个叫人看不出好歹的笑颜,“夜半看信伤眼,卿卿先上床,我读给你听。”

慕幼卿想来写信之人不外乎是她的阿爹亦或是她的表哥,信中的内容大多是些寻常的问候,于是笑着点头称好。她临行前还不忘将桌案上的烛台挪至床头,好叫巫马云沧看信时便易一些。巫马云沧踱步至床榻边后,先是弯着腰将她的被角压了压,然后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浅吻,“虽是盛夏,但夜里到底有些寒凉,卿卿可不要踢被子哦!”

慕幼卿待他起身之际,用手指在他的眉头轻蹭,“妾身又不是幼稚孩童,这样的事情不需将军时时费心的。”

她说完冲上侧之人露齿展颜,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读信。巫马云沧掀摆后在床边落座,正当他准备展信诵读时,天边忽然乍响了一声惊雷,这样的突变使得他滑落了手中的信纸。“突然忆起还有一些军务没有处置妥帖,今晚就不能陪卿卿了。”

慕幼卿见他神色间难得显露出一丝慌乱,起身之际就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腹,“将军向妾身撒谎了。”

她的声音很轻,巫马云沧不知道她的言语间是否隐匿了几丝哭腔,但此时夜风已夹杂着雨味透窗而入。他深吸一口气后,勉强按捺住心中翻涌而起的毛躁,低头之际,强行将腰上的那双手撤离,“给我好好待在这间屋子里,哪也不许去!”

不知是因为他话里的冷寒,亦或是他离开时决绝的背影,惊得慕幼卿呆坐在床上,良久都不敢动弹分毫。这样的巫马云沧,陌生得如他们在这间房内初见的那个夜晚。冷漠得不近人情,霸道得不容分说。可是这个样子的他不是慕幼卿心里那个良人的模样,所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掀开身上的夏被,正欲翻身下床,玉足落地之际,脚底传来的是纸张的触感。借着床头摇曳的烛火,她弯腰将地上的信函拾起,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砸入她的心田。“卿卿,京城盛传巫马云沧凯旋回府,阿爹忧心你的安好,望见信后速回一趟慕府,阿爹上。”

天边又炸开了一个惊雷,这样的响动让慕幼卿侧目观望,窗外瓢泼的大雨倾天而下,使得她拿着信纸的手越握越紧。她的阿爹处世向来清雅淡然,为何今次会在巫马云沧回来后挂碍她的安好,难道说……这位将军当真有问题?她披着一条薄纱青衫,端握着烛台走到桌边,然后将手中的信纸在烛火里点燃。看着被火光蚕食的纸张,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也慢慢化为点点灰烬。她此刻才意识到巫马云沧这个人,在她面前所呈现出的模样,同外人眼中看来是那样的大相径庭。他们两人相处不过短短数日,但这个人却让她忘却了他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威名,也忘怀了他权倾朝野的地位,她唯一还记得的是这位大将军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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