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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放了我或者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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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来到这个世界后起初一直都是在巴城,秦莫的出现几乎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对外界了解的并不多,后来被赵景峰等人以下作手法掳至京城,虽说有想过反抗,对所有反抗的想法在想到会连累秦莫后便尽数消失了。再后来,就是在宸王府待了许久的时间,虽说并非软禁,可白念知道暗中盯着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少,所以也几乎没有任何惹人嫌疑的作为。倒是一开始就说要将她带回京城的皇帝却没了声音,反而将她晾在那再也不提召见一事了。虽说赵景峰给过解释,可白念就是直觉的不相信,她认为皇帝此时的不召见更像是为了后面更大的阴谋埋下伏笔。后来就被皇帝一纸皇令下放到了大理寺的天牢内,一直待到了现在。所以白念对于狱卒们口中什么所谓的熹妃一事并不了解,但也不难猜出,从狱卒们仿若做贼的语气来看,那个劳什子的熹妃只怕是出了什么事,甚至是已经死了也说不定。白念叹息一声,若这世上的女子苦难能有个等级划分的话,这后宫女子的苦难等级一定不低。赵景峰若是不来天牢的话,白念对于外界的信息可谓是一无所谓,可这并不妨碍这白念数着天数过日子。快了,赵公公应该快到了。白念紧皱的眉看着窗外已经晴朗的一小片天空,正月底的天气有些回暖,一缕阳光顺着小小的透气窗照射在了白念牢房的地面上,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夹杂着偷溜进来的一丝微风轻轻拂过。可白念的心绪并未得到一丁点轻松的缓解,反而因为赵公公的临近而越发压抑了起来。转眼便到了二月初,白念原本压抑的心情此时是到了烦躁焦虑的地步,她失去了一切外界的消息,就仿佛她已经被遗忘了一般,除了每天准时来送饭的狱卒外。可狱卒的饭往往是怎么端来的就怎么端走的,送饭的狱卒也曾劝过白念,毕竟白念是宸王特意要求关照的人,狱卒们也不敢太过怠慢,可对于狱卒的劝解,白念从来都是没注意听过。又过了三四日,白念从烦躁焦虑变得平静下来,只是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原本性子安静的白念此时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以往亮晶晶的眸子也变得晦暗无光,整个人就像已经开始败坏的花朵一般。此时白念除了不再吃饭以外,更是连水也不喝了,就好像是在……自断生路一般。赵景峰来的时候,白念整个人坐靠在牢房的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小小的透气窗,哪怕外面再晴朗明媚,也无法在她的眼底印上一抹光亮;瘦弱的身躯好似一折就断一般,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更是起了一层层干裂的死皮。赵景峰眉宇一冷,冲着身旁开门的狱卒低沉着声音道:“你们怎么看的人?”

开门的人听着赵景峰隐含怒气的声音,整个人被吓得一颤,手更是抖了抖,原本对准锁眼的钥匙也滑向了一边,发出了一个极小声的“呲”声。那人也不管钥匙捅没捅进去了,转身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抖着声音说道:“不关小的事情啊,这姑娘已经好些天没吃饭了,这几日甚至连水都没喝过,小的也劝过,可她不听,小的也没办法啊!”

许是那人跪地太猛,声音大了些,原本毫无动静的白念此时也缓缓的转过头来。赵景峰忍住一脚踹出去的冲动,只是皱着眉道:“开门!”

那狱卒连忙点头,爬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门。“滚下去!”

“是!是!”

那狱卒一边应着一边退了下去,语气有些解脱的轻松。赵景峰几步走到了白念的面前,只见白念抬头看着他,以前宁静水灵的眸子此时毫无焦距的看着他,干裂的嘴唇上满是翘起的死皮和裂口。赵景峰蹲下身,举手抚上了白念苍白的脸颊,那皮肤摸起来寒凉如冰,一点温度也没有。“赵景峰?”

白念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三个字,好似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赵景峰点点头,柔声道:“是我,小念儿……”白念张了张嘴,似乎在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本没有焦距的双眼也慢慢的聚焦在赵景峰的脸上,“……秦……秦莫……怎么……怎么样了?”

赵景峰手一顿,柔和的眉目也清冽了起来,他收回抚在白念脸颊上的手,在衣袖中用力攥成了拳头。“死了!”

赵景峰的声音平淡而清冷,细长的桃花眼中尽是冷冽,薄唇张合着又缓缓吐出了一句话“你也死心吧。”

白念整个人一颤,赵景峰看着她刚刚有了些焦距的双目再次变得无神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活在人间的尸体,充斥着绝望的气息。赵景峰薄唇紧抿,猛地伸出双手握住了白念的瘦薄的双肩,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怒声道:“白念啊白念,你是不是眼中只有秦莫?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秦莫他死了!他死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赵景峰怒笑了一声,桃花眼微微睁圆了一些,他有些癫狂的看着白念道:“你可知这些日子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你现在想死是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白念的眼珠子动了动,她的视线内一片模糊,数日没有进食的情况下,她整个人已经处于虚弱崩溃的边缘,她看见赵景峰的眼角缓缓落下了一滴泪,又或许是过度的虚弱产生了幻觉。她听见赵景峰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虚无和缥缈;只是她听不清赵景峰在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赵景峰的那一句“死了”。那两个字就像是带着刀子一般,搅的她心口和脑袋钝痛无比。“赵景峰……放了我吧……或者……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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