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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5月5日 > 六.俞瑾往昔

六.俞瑾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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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黄也在问话中得到了线索。叶暄:“当时的气氛很不对。”

小黄喝了口水没答话,示意他继续。“俞瑾和沈望的情绪都很不对,像是强颜欢笑。”

叶暄想了想道。小黄追问:“这几个人都是什么关系?”

“程语荷是我老同学,唔......俞瑾算是上上届的学姐了吧,她和沈望已故的姐姐是同班同学,应该是通过这个认识的吧。”

谈话间小黄给叶暄也倒了杯水。“另外......哦,谢谢。”

叶暄顿了顿接过水,小口抿了一下,温度刚好。他道:“我还想说的是,我觉得俞瑾的在看见沈望毒发时的反应不对劲。”

“我记得当时沈望只有干呕和抓住胸口的动作,最多只能判断呼吸不畅。他发作的突然,正常人会先去问问他有什么不适,而不是像俞瑾那样一口咬定他中了毒。”

小黄不置可否,只说:“我查了俞瑾的资料,她高考后报考了医科大学的护理专业,有医学知识的人是可以快速做出判断的。”

而叶暄好像料到了如此,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搜索记录:“看,我查了干呕和呼吸不畅的病症,通常会先考虑缺氧、冠心病、脑血管病或者自发性气胸,而不是中毒反应。她作为医学生更加不应该一口咬定是中毒,就好像......提前知道他会中毒一样。”

小黄心里咯噔一下。于是问话的矛头很快指向了俞瑾。和小黄取得联络的苏臻老父亲亲自上了阵。“别紧张啊小姑娘,看你哆嗦半天了。”

苏臻开着玩笑走到了俞瑾对面。本着活跃一下气氛的想法,苏臻唠家常似的说道:“哎呀,你和我家姑娘差不多大,我家姑娘就天天想着跟我一样考警校,你呢,怎么去做护士了呀?”

俞瑾沉默着没吭声。她反问:“这和案子没关系吧?”

“嗯,是没关系,这不是看你紧张吗?”

苏臻带着老好人的笑容宽慰道。“我没有。”

俞瑾白着脸否认,两只手偷偷攥着袖口,不安地摩擦着。“好吧,不紧张我就直接问了。”

苏臻身子前倾靠近她问到,“我就是想请教一下护士小姐,你是怎么那么快判断出沈望中毒的呢?”

俞瑾听见这话全身僵的和木头一样,她皱着眉好一会才说:“我没有......我、我是觉得她这个反应就像是食物中毒,有呕吐反应。”

她声音很干涩,明明才刚喝过水。苏臻见有戏,冷哼一声追问道:“我看着就不像啊,你当时反应也太快了吧,未卜先知?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会中毒了?”

“没有!没有。”

俞瑾出声辩解,却哆哆嗦嗦只说得出这这几个字。此刻的搜查力度有限,缺乏实质性线索,但不妨碍苏臻诈她一下。苏臻抱着手臂,故作严肃:“那为什么搜查部门找到了氰 化物,和你的指纹?”

“什么......”俞瑾明显惊慌地吸了一口气。“证据确凿,你还在这里抵死不从?监控上都拍到了你在他的碗里下了毒!”

“怎么会!我、我......”我明明避开了监控。这句心里话很快被无尽的恐惧淹没了。十几分钟后,心理防线崩溃的俞瑾吐露了一切的真相。我叫俞瑾,出生在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家庭。我妈是真真正正的孤儿,没有嫁妆,没有婚礼,一个人撑着船就撑来了我们家。婆婆看不上妈,从我记事起就是歇斯底里的骂声和哭声。大一点之后,家里人吵架的时候我会哭,只流眼泪不出声,看着她们的冷脸,这时候我觉得我站在哪里都是错的,手和脚放在哪里都是错的。家里人很宠我,吵架也都是以我的名义。我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里打游戏,好像这样可以忘记门外的怒骂声。后来婆婆吃安眠药自杀了。再后来我长了肿瘤来上海看病,我妈跪在医生面前的时候,我找到了婆婆吃剩的半瓶安眠药。也许我就是个错误吧。我想我和婆婆一样懦弱,自杀也只敢用这么懦弱的方法。好吧,我放下了那瓶药。我想,我比婆婆更懦弱,我甚至不敢咽下它。大病之后家里人就只盼着我一辈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同龄人都在被家人逼着学习的年纪,我却过的无比清闲,却又形单影只。让我第一次看到光的时候是第一次接触物理,我开始可以用知识解释车窗的水雾,这让我感到很新奇。一向成绩平平的我在第一次物理考试时拿到了第一。我爸的眼睛里少有的带了的光彩,同学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我是从那时候起明白了这个年纪该去做什么。凭着物理天赋,中考时我成功进了重点高中,我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摆脱那段模糊又阴郁的日子了。可山外有山,那之后我很快发现身边都是比我更强更优秀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是倒数,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物理天赋都变得不值一提。沉默的我理所当然没有朋友。那时候看见新出生的婴儿,我会羡慕地低下头,我这么低贱的人啊,还不如一个干净的小婴儿。我开始寻找和自己一样卑微的人,我很快找到了她,沈安之。沈安之家境很好,人也漂亮,却在这么好的年纪里坐上了轮椅。我很快和她成为了朋友。和我预料的一样。沈安之总是笑着,好像在笑给这个世界看。可我透过她的笑,总能一眼看到眼底的悲切。她说,腿站不直了,那就只好挺直腰杆子了。我笑笑,我想拉着她一起披荆斩棘一路向前,再不济,就一起沉沦到底。那段时间很难熬,上课我有时会听,有时就自暴自弃发呆。沈安之却在尽一切努力让自己闪闪发光,成绩优异,有人问问题的时候,她就那么自信地笑着,眉眼都是温柔的笑意。我想,这不对。这不是我想看见的她。我还这么深陷泥潭,凭什么你就熠熠生辉。怨毒的种子被抛下,悄悄生了根,在心底蔓延。沈安之有个弟弟叫沈望,让我推着她的轮椅一起去看她弟弟,我却一直兴致缺缺。他弟弟很阳光,笑起来动作很夸张。有一天沈望找到我,隐晦地问我介不介意处对象。我当时觉得又惊又好笑。差点以为我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喜欢。幸好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或许觉得找个比自己大的姐姐很有面子。我对此深信不疑,拒绝的很干净。我妈是因为家境差高攀了我们家,才会有那十几年喋喋不休的争端。我不会犯和她一样的错误。我比她看的更通透,也更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我的成绩依旧没有起色,这让我一度心如死灰,只凭着本能在学习,也渐渐放任自己对沈安之的嫉妒。她没有听见过四点的声声鸡鸣,没有听到过十二点的聒噪蝉鸣,明明残废了双腿,为什么能轻轻松松拿到我梦寐以求的成绩。那一天她让我推着她出去逛逛,我当时数学考的很差,郁郁寡欢。我说我考的很差,这好像激起了她的优越感,沈安之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会呢?我就觉得挺简单的,你下次肯定考好。”

我不用看就能知道她眼底的幸灾乐祸。看吧,我们就是这么虚与委蛇的一对朋友。积蓄已久的不满在这个时间点爆发了,下坡的时候,我只那么一推。她的惊叫声很悦耳,又让我有些惊慌和后怕。接下来是我午夜梦回都要尖叫惊醒的画面——她的脑袋撞出了血,她痛苦地转了头,血就从额头上慢慢地流下来,暗红色,蔓延了她的半张脸,再渐渐爬到了地上。慢慢她就发不出声音了,血流进了她的眼睛,腥红一片,很绝望,让我有点看不清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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