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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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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境内的房屋建造地像迷宫一样,弯弯绕绕,国民人性多犷戾,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唐林晞又从商店中买来数套当地人的服饰,掩人耳目。四人在迷宫一样的街道上弯弯绕绕多时,终于寻得一个较大的药房,步入其中。药房伙计热情招待了他们,可是说着他们完全不懂的话,四人不明所以,伙计眼明心细,立马从里屋寻得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满脸沟壑,不光胡子,连头发都已全白,半闭着眼睛。“不知各位前来疏勒可是为何?”

“我们此次前来,是为舍妹求医。”

张朔忙向老头解释。听闻此话,老头抬了一下眉毛:“既然是求医,自当去医馆,再说中原地大物博,名医遍地,这西域疏勒小国恐怕也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

老头说话并不十分客气,但是他既然懂汉语,眼下却是唯一的线索了。“敢问先生可懂医理?”

慕长清问道。“略懂一二。”

“那劳烦先生……”慕长清说着,将萧云的手递给他,老头搭上她的脉搏。“姑娘分明没有病,只是体质虚弱。”

萧云听闻,想起北魏宫城内的那些御医,也是如此诊断,看来寻常人确实难以分辨。“那先生可知化功散?”

萧云悄然同他说道。老头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瞪大,他机警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此物?”

“我为何脉象比常人虚弱,先生应当知晓其中缘由。”

老头看着她,片刻后说道:“你们随我进里屋来。”

四人互相点点头,抓着长剑随老头进入了里屋。老头带着四人步入一座扶梯,进入一个地下室。“这里不会有外人进来,化功散,是国王明令禁止再炼制的毒物,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头郑重其事说着,又转而看向萧云。“姑娘,你怎会中此奇毒?”

“自然是被奸人所害。”

“哼,可是杨燕飞那个臭婆娘?”

“什么?!”

众人皆是惊了,怎么会和那个女马贼扯上关系。“哼,如今疏勒国内敢继续练此药物的,也只有她一人。其实她都不算是疏勒国人,只是经常在这一带扎营筑寨。”

“不对,恐怕整个西域,也就她一人敢做这勾当了!”

老头又补充了一句。“那先生,你又如何得知此药?”

慕长清突然问道。“嘿嘿,我嘛,活得久了,自然知道的多了,其实我本是东晋人,少时随父母来西域做生意,后来便住在这里了。算来,也要好几十年咯~”“那先生可听说过解毒之法?”

“解毒之法,我听说过,颇为诡异,似乎没有解药,以毒攻毒,或可一试。”

“以毒攻毒?那要何种毒?”

“世间毒物千百种,一样样试下来,总归能够找到。”

“你这不是说的都是废话!等一样样试下来,没有毒发身亡,也被其他毒药毒死了!”

张朔听闻有些生气。“算了……师兄……或许,都是命……”萧云黯然说道。“那先生可否告知杨燕飞老巢在何处?寻得药物配方,总能找到破解之法。”

慕长清沉吟片刻问道。“嘿嘿,你们想去?”

“纵使天要绝人,总得寻得一线生机。”

“那母夜叉绝非善类,你们去了,怕是会回不来。还不如好好安稳陪这姑娘过完这二十天的日子。”

“先生!你!”

慕长清听着,心没来由得抽搐了一下,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就这样从外人嘴里说出来,让他亲耳听到,更加难受。萧云握住他的手,慕长清却忍不住抱住她,默默流泪起来。“哎……”老头看着二人,叹了口气,摇摇头,沉思了片刻,他还是说道:“小伙子,千万不可与这姑娘行云雨之事,否则,药物毒性也会传到你身上。虽然与直接中毒相比,可有三五年时间,却药石无医!”

听闻此话,两人皆是红了脸,幸亏那一晚并没有继续。“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奇葩的毒药!”

唐林晞忍不住说道。“是啊,所以才会被禁。”

萧云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什么,夏侯焘的险恶用心,她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就是他的一颗棋子……如若当时被元恪……那元恪岂不是也会中毒,成为他的傀儡!北魏天下将全部为他所掌控,而杨燕飞,就是他和西域互相勾结之人!“夏侯焘!他和这个杨燕飞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萧云恨恨怒道。“先生,恳请告知杨燕飞所在!”

慕长清还在坚持着,张朔见他如此,也向老头说道:“恳请先生告知!”

老头看两人态度坚决,终是松了口:“杨燕飞老巢,就在疏勒国与于阗国交界的一处戈壁滩上,你们应当大老远就能看到,她在寨子外面竖着杨字的大旗。”

“那……我便与张兄同去,阿云,你和林晞在这边等我们消息。”

慕长清说道。“长清……你要丢下我吗?”

萧云想一同前往。“并不是丢下你,而是我想起她昨日所言……你们过去太过危险。”

“师妹,不要任性了,今非昔比,如若你没有中毒,自然可以一起……可……”张朔也不想再说下去,怕惹萧云伤心。“是啊,萧姐姐,我也好害怕那个女魔头,就当在这里陪我一起嘛~”唐林晞趁机向她说道。萧云见三人都这么说,便也不再坚持,自己当下,确实没什么用处。“那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萧云看着二人说道。“放心吧!”

张朔说着,拍拍她的肩,他又看向萧云,“我先出去外面,长清,我在大厅里等你。”

说着,他便拉着唐林晞一起离开了。老头看着张朔,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爱竟然能如此伟大,当真世间少见,特地离开,只为心爱的女子可以和她的心上人话别。房中只剩下萧云和慕长清二人。“阿云……”慕长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样唤着她。萧云看着他,此刻与他只是咫尺距离,她勾住他的脖颈,亲吻起来。慕长清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吻他,有些诧异。萧云深深地吮吸着他的每一寸唇瓣,久久不愿放开,他感受到她的绝望与不舍,亦深深回吻着她。片刻后,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慕长清轻抚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良久,他说道:“等我回来。”

说着,他狠下心不再看她,转身前往张朔等他的大厅。两人向着老头所说的方向离去后,萧云才从房中走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神情恍惚。这两个,或许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为了自己出生入死,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眼底的恨意又多了几分。“萧姐姐!”

唐林晞看到她愣神,忙喊了她一声。“林晞……”“我知道你担心他们,但是光担心也没用,我们一起到街上逛逛,转移一下注意力,等我们逛完,他们就能回来了!”

萧云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少女,点点头。慕长清与张朔一同御剑,终于在老头所说的地方寻得一个插着“杨”字旗帜的寨子,那寨子占地不小,建造却颇为简陋,所有房屋都仅由数根胡杨木作为支撑,外面包裹着兽皮作为遮挡。“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张朔看着眼前简陋的一切,又忍不住说出那句话。慕长清适时打断了他:“既然找到巢穴了,赶紧进去打探一下。”

两人等待了片刻,在外围处寻得两个巡逻马贼,马上施展仙术,把二人弄晕,拖到了远处。不一会儿,慕长清和张朔穿着马贼的衣服悄悄翻入了寨子中。这寨子内马贼颇多,不过此刻大部分马贼都在睡眠中,仅留下一小队人安保巡逻。当务之急是要寻得药方,对方人多势众,切不可硬拼。两人一间间屋子的寻找,终于寻得一处类似制药房的地方,屋内散落着七七八八的草药,一旁的桌柜上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张朔与慕长清上前一一查看,却都是些寻常的跌打损伤之类的药膏。慕长清突然瞥见柜子上一个奇异的摆件,石头所制,与这房间的布置有些格格不入,他走上前去,轻轻转动了一下,果然,置放药品的柜子外面出现了一个能步入其中的地下室。虽然寨子扎在戈壁滩中,这座地下室却是用砖头打造,能抵御风暴的侵袭。两人步入其中,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石磨碾磨和石锤捣药的声音,还有两个马贼在交谈。“哎,天天在这里磨药,真是无聊死了,大当家的究竟炼的什么药,这么神秘兮兮,还得到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嘘——制药可是惊天秘密,有了这些药,弟兄们才能吃香喝辣啊!”

“嘿嘿,说的也是,这些年,靠着这些,大当家的大赚了很多笔呢!”

慕长清听着两人的对话,心生一计:“张兄,一会儿我们过去,和他们换班。”

张朔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向那两个马贼走去。那两个马贼倒也机警,听到有人过来,突然停下手头的工作,拿起弯刀走了出来:“什么人?闯入密室!”

“大哥,莫要误会,我们是来替你们换班的,大当家的说,你们辛苦,可以回去歇息了。”

听闻可以休息,其中一个马贼立马兴奋地领着二人进到里面,恨不得把制药的事宜倾囊相授。“你确定是大当家的让我们休息吗?”

另外一个马贼却有点谨慎。“哥,别管了,我们已经在这干了一天一夜了,是差不多换班了,赶紧回去,前些日子我们不是刚打劫到很多美酒,快去尝尝?”

听闻美酒,另一个马贼也按捺不住,两人就这样屁颠屁颠地一起离开了地下室。“快些,寻找药方!”

慕长清同张朔说着:“如若我没猜错的话,每一班马贼只负责药方中的其中一两味药材,药方,或许需要无数张纸拼凑起来。”

“我们快些找找,能找多少是多少。”

两人翻箱倒柜了好一阵,终于在柜子中寻得数张纸,收起放入怀中。“你们俩,在鬼鬼祟祟找什么呢?!”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两人一个机灵,被吓得不清。两人转过身,看到另外两个马贼正站在身后,是真正换班的马贼进来了。“你们是谁?怎么如此面生?”

其中一马贼仔细看着两人的脸问道。“我们是新来的……”张朔向他解释。“新来的?十五的月亮,下一句是什么?”

两人额头突然冒出冷汗,这莫不是接头暗号……没有办法,只有拼一把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慕长清喊道。“杀!!”

那两个马贼突然摸出腰间弯刀,向二人砍去,二人堪堪躲避过去,忙朝着出口方向跑去。“来人呐!混入奸细啦!”

“慕兄,十五的月亮圆又圆啊,你怎么就答错了!”

张朔一边跑一边埋汰他。“不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

“好了,快逃命吧!他们追上来了!”

两人跑到密道出口,跳回地面,却看到一群马贼包围了自己,其中还有两个光着身子的人,一看到自己就大呼小叫起来:“就是他们俩!把我们打晕了,还偷我们衣服!”

“怎么办?”

张朔急了。“没办法了,只能打了!”

说着,慕长清拿出定岳剑,挥动的瞬间飞沙走石,胡杨木与兽皮搭建的简易房屋轰然倒塌,在场的马贼都被埋在废墟中,叫苦连天。“快!”

慕长清说着,召唤长剑,御剑飞行,却突然身后一道长鞭袭来,把他的剑打落在地。“毁了我的寨子,还想一走了之?没门!”

那个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二人后面,手持长鞭,气势凌人。“大当家的!救命啊!”

马贼们一见到杨燕飞,如遇救星,纷纷喊起来。“一群废物!自己爬起来!老娘今天要好好会会这两个鼠辈!”

说着,她挥动起长鞭,朝着慕长清与张朔抽去。慕长清重新拿起长剑,召唤出光剑向她刺去,光剑被她长鞭悉数打落,张朔抄起长剑向她刺去,却被她用皮鞭顺势将二人捆住,两人一下子被她困在长鞭下,不得动弹。“这下如何是好!”

张朔急道。“不要慌,且看她接下来如何。”

慕长清安慰道,脑子里正谋划着什么。“大当家的一出马,就没有对付不了的小贼!”

马贼们见二人落网,纷纷恭维。“把他们俩给我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众马贼押着二人来到寨子中间最高最大的那间屋子中,两人此时武器都被收缴,被一根鞭子捆着,背靠背,颇为滑稽。杨燕飞此刻正半倚在屋子正中的一个榻上,昨日光线昏暗,两人这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此刻的她眼睛半闭着,依然穿着昨日那身劲装,高鼻深目,肤色奇白,脸上却散布着些许深深浅浅的雀斑,头发卷曲,泛着黄色,散乱地在脑后随意绑了一个低马尾。“大当家的,人已经带到!”

一马贼向她毕恭毕敬说道。听闻此话,杨燕飞坐起,睁开了她那双绿色的眼睛,仔细审视着二人。“竟然是你们?”

她颇为惊讶,不明白这两个人潜入寨子的目的。但是既然落入她手中,必然要好好戏弄一番才行,一报昨日之仇。她先走到慕长清跟前,昨日他不知使的什么妖法,让她败兴而归,首先就拿他开刀!“哟,昨天的嚣张劲哪里去了?怎么被我抓住成为阶下囚了?”

慕长清并不理她,她用手指捏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她:“长得倒是不错,可惜,这眼神像冰一样,啧啧啧~我不喜欢!”

她转而又看向张朔:“昨天就是你,对我指手画脚?!”

张朔见她与自己说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杨燕飞再度听到这句话,却哈哈大笑起来:“相夫教子,可没有做马贼来的爽快!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听老娘的话!我为什么要回到家里去听一个臭男人摆布?!”

她转而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向二人问道:“你们今日闯入寨子是为何事?”

两人无端闯入制药室,不得不小心提防着。“说了,我们就能不死吗?”

慕长清突然幽幽开口。“哼,进了我飞燕寨的人,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活着进来,要么死着出去!”

“既然如此,那无可奉告!”

“来人呐,把他们吊起来!下面架上油锅!”

“你要做什么?”

张朔听闻此话,突然有点慌。“给你们选两个死法,要么痛快点死,要么慢慢熬死!”

“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张朔看着她,破口大骂起来。听闻此话,杨燕飞突然愣了一下,转而又哈哈大笑:“心狠手辣?不手段狠毒,怎么在这大漠中生存,怎么能保住手下这么多弟兄!你们这些小白脸,根本不知道生存的艰辛,少在这指手画脚!”

“世风之下,谁不艰辛?那也不是你在这里打劫商队,为虎作伥的理由!”

张朔怒道。“为虎作伥?老娘虽然打家劫舍,却也是劫富济贫!”

“劫谁的富?济谁的贫?恐怕济的只是你自己!”

张朔索性豁出去了,“更是私自制作已禁毒药,为害人间!”

杨燕飞见他竟然将自己人尽皆知的秘密公之于众,顿时恼羞成怒。“来人!直接把那个小子给我押过来,我要拔了他的舌头!”

“你拔了我的舌头,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张朔冲她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杨燕飞震惊了,看着温文儒雅的张朔,竟然对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众马贼疯狂地向二人奔来,一旁沉默不语的慕长清突然手中放出两把光剑,光剑飞向马贼,当场血溅三尺,马贼倒地不起。“什么?!”

杨燕飞见此阵仗也是心惊了,“你的剑明明被收走了,为何还能?”

“精气之剑,源天地而不毁,是你太天真了!”

慕长清说着,将捆住二人的皮鞭挣脱开。张朔重新获得自由,赶忙从怀里掏出符咒,做好应战准备。“你这个小子!刚刚一声不吭,原来就在这里耍阴招!”

杨燕飞气急败坏,说着,她拿起长鞭,向二人挥舞起来。慕长清飞身上前,将杨燕飞与张朔拉开距离,他穿梭在杨燕飞舞皮鞭的空隙中,小心应付,手中召唤着光剑不断刺向她。“你这小子,还是有点意思的,竟然这么能打。”

杨燕飞说着,扔下皮鞭,从腰间摸出弯刀。“精气之剑,怎么能比得过寻常金铁的锋利!”

她说着,直接砍向慕长清手中驭的光剑,光剑瞬间化为碎片,却又再次复原。“呵呵,这就是精气之剑?”

杨燕飞大笑起来,“虽然损毁就可以修复,却软弱无力!”

她提着弯刀,以极其凌厉的刀法向慕长清挥去,慕长清向她发射的光剑都被她抵挡了下来。“结束了,你们投降吧!”

杨燕飞抓住机会向慕长清刺去,却突然数十道符咒打来,发出雷霆紫电之光,悉数打在杨燕飞身上,她吃痛,顿时感觉手脚发麻,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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