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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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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我打算下山了。”

“师叔,为何突然要离开?”

见长清面露不舍,玄霁拍了拍慕长清的肩膀同他说道:“长清,你的剑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与师叔可以平分秋色了,师叔也感觉自己需要领悟新的剑法,不然就这里招,实在不够耍啊!”

“师叔……你还会回来吗?”

“哈哈,待我领悟新的剑招,必要要回来找你切磋一二。长清,这几年里,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领悟更高阶剑法。师叔老了,玉峰门的御剑一脉重担,怕是要落在你肩上了!”

“弟子谨记,一定尽心修炼!”

“后会有期!”

说着,玄霁御剑飞上天空,一会儿就消失在玉峰茫茫云海中。呵,悟得剑术,不过是自己借口托词。自从御剑长老仙去后,他自己接替御剑长老在门派中的事务也有许久,掌门却从没想过为自己晋升一个长老之位。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虚名,却喜欢乐得自在潇洒,不喜欢被这门派俗务牵绊,掌门这些年来对自己的猜忌之心,他并不是不知情。自己已经不打算回门派,只是怕长清伤心,所以才这么和他说。长清,也是他在师门中唯一的牵挂了。他六岁那年被御剑长老抱回山开始,便一直跟着自己,虽然不是自己名义上的亲传弟子,却是情同父子,他的一切,几乎都是自己亲授,希望他在门派中一切安好吧。玄霁离开门派后,沿着秦岭一路下山,边走边游荡,漫无目的,数月后,来到一个遍布沼泽湖泊的地方,在日光的照耀下,雾气弥漫。玄霁往前走了一些路,被雾气蒸腾地有些闷热,寻得一块湖边的大石头坐下,却看见边上一个老翁正在垂钓,这老翁也是奇怪,在钓鱼,却没有鱼饵。“老人家,鱼钩上没有放鱼饵能钓到鱼吗?”

“不能。”

“那您这鱼钩没有鱼饵,在钓什么?”

“等一有缘人。”

玄霁嬉笑一声:“您是在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

老翁并不回复他,望了望西南方向的天空:“西南异变,生灵涂炭。”

玄霁朝着西南方望去,掐指一算,确实隐隐有凶煞之相,他突然觉得这老翁有点文章。反正闲来无事,玄霁坐在他边上,等着他的成果,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老翁垂钓多时之后,感觉鱼钩有了动静。“皇天不负有心人!”

老翁大喊着,把正在小憩的玄霁吓了一跳。“……老人家,您钓到什么了吗?”

老翁但笑不语,他振臂一挥,一只烂草鞋飞了上来。“啊?!”

玄霁大惊失色。老翁拿起草鞋,放在手中,草鞋瞬间变成了一条发着金光的绳子。玄霁看呆了,这老翁,难道是他遇到的仙缘……老翁将绳子往玄霁身上一甩,绳子瞬间变成一张大网,将玄霁包裹起来,玄霁立马被捆住不得动弹。“……有没有搞错啊!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突然袭击我?”

玄霁倒地怒道。老翁不理会他,却自顾自说着:“看来这必是传说中的缚仙绳了。”

“缚仙神?那是何物?”

老翁神秘一笑,收起绳子,转而对玄霁说道:“百年前,天下曾有三件宝物:缚仙绳、定岳剑、孔雀翎。缚仙绳至柔,可缚世间所有有形之物,定岳剑有气吞山河之力,挥之五岳倒为倾,孔雀翎精巧绝伦,可穿透世间一切壁垒。后天下大乱,孔雀翎一直为蜀中唐门所有,缚仙绳与定岳剑不知所踪,世人皆只知孔雀翎而不知其他两件。如今,定岳剑怕是要落入贼人手中,你拿着缚仙绳,好好守护定岳剑!说着,老翁便消失了。玄霁看着手中的道具,这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的老头子,他正打算将缚仙绳重新扔回水里,却又想起老翁所说的西南异变。不管了,先去那边看看再说吧,万一是真的,把那怪物消灭了再扔了这绳子也不迟。玄霁御剑朝着西南方向行进,多时后果然在一密林上方看到散发着紫红色妖异气息。密林树海重重,他在空中无法判断具体位置,便下落到密林中徒步行进。他落入密林深处,云雾重重,野兽遍布,分不清东南西北。索幸自己只是寻找那团妖异紫光,便朝着那团紫色雾气走去。他穿过重重树木,终于在一个开阔的地带找到一座像神庙一样的建筑,诡异的紫光正是从此处发出。此处妖气鬼气甚重,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步入神庙就是一个中厅,他径直朝前走去,却不料无数冷箭齐发,他左躲右闪不断挥舞着长剑,终于才等冷箭放完后通过。“想不到还有机关……”他长嘘一口气,擦了一下头上冷汗,不敢再轻举妄动。小心地走入中间庭院,庭院遍布瘴气,有一棵老树行走其中,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玄霁屏息快速走过其中,走过铁索桥,来到一个开阔的平台。平台中间祭坛一样的东西上,有一把黑色巨剑赫然伫立在其中,一个身穿灰白格子服装的老道士正和一个苗族女子缠斗。“无明老道,当年你猎杀妖物攫取其内丹增益修为,已被蓬莱仙界除名,如今不思悔改,反而来我苗岭,意图夺取定岳剑!”

苗族女子说道。“哈哈哈~~~我已投靠夏侯大人,自当夺取定岳剑助他一统天下。”

“剑本凡铁,为善为恶,皆看执剑之人心中所念。我断不能让定岳剑落入你这恶贼手中!”

“哼,这世间本就强者为尊!肉弱强食,天经地义!”

说罢,那老道士挥动拂尘,朝苗女攻击而去这老道士道法高深,还透露出一股妖邪之气,只怕那苗女要危险。玄霁挥动手中长剑,向老道士发射数道光剑。光剑打中老道士,顷刻间化为碎片。“谁?在背后放冷剑?!”

“这位道长,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怎么能和女子,尤其是这么美的动手。”

玄霁飞身落到两人中间。“呵,老夫一心求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敢问道长,心中之道又是为何?”

“呵,臭小子想同我论道吗?你还没这个资格!”

说着,那老道士发动数道术法,悉数打向二人,二人忙招架着,却看见那老道士已飞至定岳剑上方,拿着剑柄,想将它拔出。“……不好!他要将定岳剑抢走了!”

苗女大喊。玄霁本能的冲过去,却还是迟了一步,之间定岳剑爆发出一股极强冲击力,将周围之人悉数弹开,老道士和玄霁都被震飞。“这是什么邪术?!”

老道士震惊,这天下竟然还有取不走的宝物。他不死心,继续上前打算取走定岳剑,却还是被弹开了。玄霁见他倒在地上,想起手中缚仙绳,便朝对他方向扔去,那老道士眼见被抓,一下子念动咒语,顿时消失无影无踪。“第一次使用,到底不太熟练。”

玄霁收起缚仙绳,颇为遗憾道。“是谁?唤醒本将军?”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一个将军样的鬼魂突然从剑中隐出。“哈?大白天闹鬼了?”

“在那妖道的冲击下,封印松动了!”

那将军眼见面前两人,便以为此二人捣鬼,便向二人发起攻击。“都是误会啊!”

玄霁一边大喊,一边抵挡着鬼将军的攻击。那鬼将军却不理二人,不断有亡魂从剑中释放,情况越来越糟糕,苗人女子赶紧念动咒语,将封印加固,鬼将军似乎察觉到了异常,立马冲出了桎梏,朝对东方飞去。玄霁赶紧御剑跟上他。玄霁追着鬼在密林中不断前行,那鬼似乎也不认识此处,只是一门心思朝对着一个特定的方向,终于,在一处河沼处停下来,久久不愿离去。“……世事沧海桑田,如今却已经成了这幅模样……”鬼将军忍不住感叹。玄霁趁机对他打出一个定身符咒,鬼将军不再动弹。“……将军莫要误会,只是刚刚您不给我机会解释。”

说着,玄霁将之前的事情大致和他讲了一遍。“……今夕何夕?”

“……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如今天下大乱,天天打仗,我都不知道皇帝是谁。”

“……吾本是楚国战将,当年晋国召集中原十八国伐我楚国,后吴国趁人之危,攻占我楚国都城,吾亦战死沙场……此地,正式吾马革裹尸之所……”“已经千年了……将军……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玄霁忍不住同他说道。将军却不理他,他找到一具尸体,这是此处最近发生的一场战斗中死去的一位战将。“将军可是想借尸还魂?”

那个苗疆女子突然出现。“不错!你可有办法?”

“办法我是有,只是尸骨主人最后的意志会残留,你必须完成他的夙愿才可以自由。”

“这又有何难?”

“将军可想清楚了?”

“自然。”

“那便开始吧。”

说着,苗女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它打开,瓶中爬出一条黑色的虫子到那具尸骨上,那虫子体内又爬出好多虫子,钻入尸体内,瞬间消失不见。这些扭动的虫子看的玄霁头皮一阵发麻。苗人女子重新将瓶子拿出,将原先的虫子装入瓶中,并念动咒语,尸体瞬间睁开眼睛,将军趁机将魂魄附在其身上。“我终于……活过来了!定岳剑……我要拿到定岳剑,带剑中封印的数十万亡魂魂归故土!”

可是,将军却不由自主将此处的亡魂召集起来,朝着北边走去。见他一直召集亡魂,害怕出事,两人便一直跟着他,一路上,玄霁也知道,苗女是苗岭的圣女,查到神庙异常,前去查看,却发现了那个妖道。终于,他在蔡阳县停下,来到将军府,开始镇守蔡阳。玄霁见他一直召集亡魂,便在将军府中设下法阵,防止亡魂逸散出去。两人回到苗岭皇城神庙中,法阵已经加固,定岳剑已经恢复如常。圣女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生活的村落高岩村。“此次多谢林先生相助。缓解我苗岭危机。”

“这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太懂,为何圣女要帮助鬼将军借尸还魂?”

圣女笑着说道:“千年鬼魂,总是有点执念的,不让他完成,怕会堕入魔道。反正蛊王在我这里,他若造次,我随时可以了结他。”

玄霁听闻也笑了。“只是,那个妖道,才是最麻烦的。近年新来了一个宁州刺史,那妖道,便是他的幕僚……他们不仅和土匪勾结,鱼肉百姓,那妖道更是占领神庙,豢养妖物提升修为。我,不是那妖道的对手。”

“竟有此事?在下愿意留在此地,保护苗岭百姓。”

“多谢林先生,只是……”“无妨,是我心甘情愿。”

玄霁同她说着,脸色微微泛红。圣女见他如此,笑了一下,不在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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