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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事物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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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六,父母不在,期待已久的终于来临:我一个人出去吃午饭。出门前,我刷了一会抖音,得知今天的双子座万事顺意。其实,在小区旁边吃就足够了,可我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既然万事顺意,就不妨借个吉言。好久以来的天气都是这样:气温零下,但来自太阳的炙烤丝毫不比夏天逊色。我骑车出来,没做任何防晒准备,只好用骑行过程中的凉风来缓解灼烧的刺痛。我只带了手机,便一路西行,来到接近市中心的乐浪广场,这里美食云集。说来也巧,我找的吃午饭的店就在杨总家旁边,应该说还相隔大概五百米,但对于自行车已经是近在咫尺了。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今天想借机去他家附近碰碰运气。凭借自己的记忆,我东转转西转转,只觉所处的道路名称都很熟悉,但就是找不到他的家对应的街景。我也联系不上他本人,这个周末他们学校可能在上课。学期末了,到时候再约吧,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我原地掉头,原路返回。函谷路上,行道树稀疏得可怜。轩敞塔在前方,我的家就在那个方向。如针的雪白塔身傲立于寒风中,反射着耀眼的白光。我扯下防风的耳罩挂在车架前端,喘着气。同上午完全一样,气温零下,体感却完全可以用骄阳似火形容,马路远处可以看见如积水的腾腾热浪。烈日加寒风,冰火两重天,使人不可避免地感到乏力。我由此对出门前的星座测算结果感到怀疑。刚过清真寺,我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关于星座的事。最近我常常查询星座的相关信息,对此一直迷信异常。五岁时我便得知自己是双子。前几天刷抖音,刚好刷到了有关星座的视频。想到去兰君新城的那天,杨总也曾向我推荐过这类视频,再加上他本人身为此题材的博主,我便关注了慢更中的“咸鱼企鹅文案馆”,也就是杨总。从此,抖音上推荐的关于星座的内容便日渐密集。我也不反感,将计就计。运势、桃花、缘分、事业、财运……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我被动地了解了很多,随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主动了解它的兴趣。星座,先不说它的科学性如何,总之已经渐渐成为我寻找心理安慰或寻求鼓励的途径。我也知道,光有“理论知识”还没有用,我需要找个机会进行应用,我最感兴趣的是运势与缘分。运势方面,“考神附体”的结果让我很满意。可惜,要做与缘分相关的测试,查询最佳配对,先得知道对方的星座,也就是对方的生日。问题就是我现在不知道。我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准备有机会了再去刺探一下韩毕月的生日,但心中对我们之间缘分测试的渴望已经相当强烈,最希望的就是假期快些到来。离家还有一些距离,我决定试试水,将高德地图上的目的地由“家”改为了“沃尔玛”,反正它们都在一个方向。这时,手机通知铃声响起。我单手握车把,慢慢蹬着,懒洋洋地再一次掏出手机。四面没多少车,不刷一刷似乎都枉费了这么宽的道路。是弯哥发的:“你设计的班旗说真的,很有高级感,我挺喜欢这种小清新色调的。”

我感觉莫名其妙:"你已经两个星期没给我发过微信了啊。”

太阳太亮,屏幕有点看不清。我抬头环视四周,马路上光秃秃的非常空旷。对于该如何回复这种没事找事型的流言,我的脑子同样一片空白。“感谢好评。”

我单手艰难地盲打着字,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微信新动向。这是我第一次敢于违规操作,一边看手机一边骑车,幸亏现在是正午,路上没多少人。“你运动会拍的视频发给我一下吧。”

磨蹭了这么久,她终于说出要照片的真实目的。“要等一下。”

我留意着路况,无心跟她解释太多。“我跑步的视频要4k完整的啊,无论大小。”

她强调道,“可能那个叫什么……长焦吗?拍出来的,会有点别扭,我都接受。”

“我拍得很好的!”我预感到这次交流不是那么快就能结束得了的,终于靠边停下车,“我的摄影技术你还不相信?”

“那你怎么把我腿拍的那么粗?”

经她说完,我也想起了那张弯哥短跑的照片,站在人行道的坎上没忍住笑了出来。照片中的弯哥被吹飞的刘海不算什么,但是她的腿真的粗的不正常。我靠在没有叶子的树干上,在手机相册中翻找,看看它还在不在,果然找到了。拉大细看一下,我再次笑出声,又给她发了过去。“那个应该是你裤子的问题,还有你在发力,肌肉是横向伸展的。”

“我请你吃两顿饭,这张图删了吧。”

她跟了个裂开的表情。“可是你短跑的照片就没几张。”

“三顿饭?”

“行。”

“我要照片就是为了一张张审查。”

“放心,你其他照片都没大问题。”

“那就是尽善尽美了。”

“当天你的表情也很可以。”

“还有其他照片。”

屏幕上紧接着弹出来一条,“不仅要你拍的,还要加上我自己拍的,我的初中老师。”

“那个什么什么古力?”

“就是她。”

“我在外面吃饭,回家了马上弄。”

冷风猛地吹来,带有汗水的脸被突如其来的冰冷席卷。“特别是集体照啊!”

“我尽快,集体照很多,哪张?”

“汪承己躺在地上那张……影子颜色奇奇怪怪的那张。”

“我一回家就找。”

“谢谢了,没事我不急。”

弯哥连发了好几个“OK”的表情包。我放回手机,心想回家去躲避太阳再处理杂务吧。其实我还想问问她是否也关注星座,这样我们就有共同话题可聊了。现在的天气不适合活人久居,我打算有机会了再问。我跨上车,刚准备放手机,一个好友验证申请的通知出现了。这对于我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我只得再次下车,叹口气,点开通讯录,看头像挺花里胡哨的,才注意到下面的备注是“我是八班徐明悦”,弯哥的现任同桌,立刻就接受了验证。本来想着回去再问问她加我干嘛,但她那边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回应。“hello!”她几乎是在我同意验证的那一瞬间就发来了问候。“hello,怎么了?”

“可以发一下运动会的照片吗?”

我已经猜到了。现在要是有人在微信上找我,多半不为别的,就为照片。“你要哪些啊,全部照片有150多张。”

“你觉得和我有关的都发过来吧!”

在这样的要求下,我感到格外无助:“要不你说说你参加了哪些项目吧!”

“200,400,跳远,20乘50。”

“我回家就发好吗?”

我的全身大部分虽然很凉快,但后脖子已经火烧火燎,要被晒死了,“我现在在外面吃饭。”

“OK没问题!谢谢了谢谢了!”

“我会尽快的。”

“我不急,再次感谢,拜拜!”看到这几个字,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为防出现新的杂事,我学着尹爹采取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连忙放回手机。手指已经冻僵了,我便将它们插到晒烫头发中取暖。缓解一些后,我用力踩几下,骑车驶入北京路,迎面的冷风让脖子处一阵舒爽。星座的事先放一边吧,我明明可以多研究研究再实践。现在找我要照片的人越来越多,当初我报名当摄影师时,也没有料到同学们会对我的工作如此看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冬天来临时,我两次作为摄影师担任班级要职,好好秀了一波。其实个人感觉,我两次拍的都不好,仅仅可以说是拍出来了,效果与别人用手机拍的几乎无二。但是话说回来,他们依旧认可我的才能。运动会,闭幕式表演……我太喜欢这样的盛会了。化身为班级摄影师,这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工作,被大家依赖而产生的自豪情绪由我独享。汪承己在这些时候便会成为我忠实的追随者。明知他的赞誉多半是拍马屁秀情商,还是让我暗自感叹自己艺术天赋之高。随着找我拍照或是要照片的人对我的态度越发“毕恭毕敬”,随着来自别人的赞誉的积累,我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在班里还算是挺高的。我还隐晦地刺探过汪承己关于其他方面的看法,惊喜于自己竟能套出“我觉得你成绩一直很好啊”这一回答。其他的,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想着想着,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骑车,不免有些后怕。做几个深呼吸后,我加了把劲,集中精力前行。至于刚刚突发奇想要去逛沃尔玛,是因为我正巧想要满足一下自己提前过年的心愿。听起来很荒谬,但备战期末考的过程中,来点氛围的碰撞,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有什么不好呢?身旁,一棵棵胡杨树,一个个装满多肉的花篮,飞快地向后闪过。眨眼间,我便行至壁水路十字路口。太阳依旧很晒,但我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焦躁。沃尔玛前广场的地下非机动车位在大面积维修,其中很拥挤,我见缝插针停了车,进入大楼,欣慰地发现今天的人流量不是很大。我想看看现在是否已经在卖年货。需要手推车吗?我决定低调一些,空手上了楼。翻出绿码,测完体温,我拉上口罩很正常很随意地走进去。如果是三年前,我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自信的。现在的我,却具有了一点点与以前截然相反的社牛气质。但今天,一开始我却也想速战速决,因为我发现商场中的顾客很少有像我一样孤身一人的。当然沃尔玛没有让我失望。进入商场,《恭喜发财》那超级洗脑的旋律已经在整个空间回荡。看这架势,想必我要找的年货已经上架多时了!慢慢的新年氛围啊!我掐指一算,发现指头不够用,离放假还有惊人的三个星期。商场中精心的布置使我惊叹:原先亮得反光的瓷砖地板上已经铺上红地毯,虽然有些卷边,但不难看出工作人员们的诚意满满。曾经被胡乱刷白的天花板也是一样,错综复杂的管道上被一丝不苟地挂满密集的中国结,乍一看犹如倒悬的花境。从进门起深入50米的范围,货架上都满是春联、红包、福字、灯笼等,就连毛绒玩具的架子上都摆满各式各样的红色老虎,与这里原先的伊斯兰气氛形成强烈反差。我在密集的货柜间快步绕着“8”字,琳琅满目的年货使我目不暇接。气氛烘托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只买计划中的东西吧!我挑了一只表情有趣的红色小老虎,其脸部的配色是大红大绿的浓墨重彩,像我这种“小清新审美”的人,却也完全不觉得它有什么违和。我将手指穿入老虎背上的红绳套提着它,抬头环视这片火红的森林。大部分顾客都是奔着年货来的,又因为有《恭喜发财》的加持,整片区域格外热闹。货架很多,选择恐惧症是不可避免的了。我选出来过很多商品,后来都理性地放了回去。四处比对,在一个写着“近我者富”的巨型抱枕旁,我又顺手拎上了一个会发光的红灯笼,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区块。一到别的区块,世界立即冷静了下来。慢慢的我徘徊至零食区,想了想什么零食最能体现春节气氛。徐福记的花生糖太贵,所以最终我选了金币巧克力,花32块钱巨资买了沉甸甸的一大包。塑料包装中一枚枚“金币”全都blingbling,排成整整齐齐的两个金色圆柱,想必能让所有买家心满意足。接着游逛,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我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玻璃柜里浅色的糖果很眼熟。糖果很散,外观普通,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团混乱。透明包装上带有若干个黑色或绿色的色块,让人眼花缭乱。是不是熊猫糖?我心中欣喜万分,禁不住哇了一声,赶忙走近。真的是它!而且不止有“熊猫”,还有“招财猫”,与去年春节我们买它的时候完全一样!透明包装纸与两颗白色糖球形成一只立体熊猫,满柜子的小熊猫与招财猫混合在一起,挤挤挨挨,藏不住的可爱从一张张勾画简洁的面孔中散射出来。一年前……不对,还不到一年,今年的二月五日,柳心公园的聚会,我不就是带着招财猫糖与熊猫糖与刘翕源他们分享的吗?不管他们喜不喜欢,也不论她记不记得,我认定这也是一份回忆,扯一个塑料袋装了好多。一年了,没想到它们仍然在售,这便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惊喜。回家后,我简单地休息片刻,随后炫耀性地拍照发了朋友圈。图片中的各种年货堆放在一起,很有种拍广告的效果。而其中,熊猫糖是主体 。不愧是周末,两分钟以内我的朋友圈就收获了一大堆赞和评论。微信好友们纷纷表示熊猫糖的包装好有创意,可见他们先前并没有注意到熊猫糖。这正合我意。从此以后,每天上学,我会带四个金币,四只熊猫,两只招财猫,与身旁尽可能多的人分享以带活喜庆的氛围,后来自己也控制不好分出去的份额,导致我自己一无所得,身边的范瀛泽便是最大的强盗。其实就算这样忘我地分享,还是无法形成我想要的影响力。要优化我身边的环境,实现“气氛碰撞”,首先需要调动全班,实际上还得靠又一场大型活动的助力。一周后的元旦晚会,毫无疑问的我又是负责拍摄工作。又一次作为活动参与者中独一无二的一部分,我的待遇非常好。仗着自己有台相机而游手好闲,多么不务正业的摄影师啊!其实我不用担心,外行根本看不出来。这样想着,我心中窃喜。但不仅仅是如此。我虽然看上去只带了相机游手好闲,但塞满相机包的,则是那天我去沃尔玛买的零食。我将眼睛凑过去,确认了一下,所有年货都在里面摆得好好的,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回来。小品结束,我看了看刚刚小品那段视频的效果。试录不算不尽人意,但我还是换上了55-250镜头。“李坤喊我给你的。”

汪承己拿着一堆棒棒糖扔在我的脚架下。我抬头看了看李坤,他龇牙咧嘴地冲我笑着。我撕开其中一颗的包装纸,举起它伸向李坤作干杯状,才发现它是屎的形状。“巧克力的。”

汪承己自己也拿了一颗。“李老师是别出心裁。”

“好吃的,你单看那个形状也好吃嘛。”

“嘿!幕间休息了!”

弯哥不知何时从教室最前边走了过来,拍了拍我。“哈哈,怎么了吗?”

我关闭相机,坐下来:“突然想起来,你是什么星座的啊?”

“没了解过。”

她开始无休止地扎头发。“你不研究这个?”

“管它的呢。”

弯哥不以为然,我也适时住了口。我对她亮出了我上周买的的小老虎:“怎么样,萌化了吧?”

她用手拨弄着老虎,转着它,观察着它的全身构造,带着惊叹的微笑渐渐浮现。“大爷的!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上上个星期六。”

“有没有给别人买?”

“这话怎么怪怪的?”

我拍了拍虎头,“我不知道有什么别人。”

“给我看看嘛!”

她向我的老虎摊开手。“别随便给别人看啊。”

“怎么了,很贵吗?”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我关注着主持人的一举一动,他们似乎即将组织新活动,“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大爷的。”

她接过老虎,与它对视后发出“哇”的一声感叹。我没有过多关注弯哥的反应,因为接下来的活动对我而言很重要。果然,新的抽奖活动紧接着便开始了。我打开相机,继续拍摄。这个活动,将由我的“发糖仪式”带动。我站直了些,手指在相机包中抓了抓 。各种各样糖果的小包装凉凉的,抓起来很舒服。去一趟沃尔玛,自己出钱出力造福全班,我怎么这么舍得?当然了,这毫无疑问对我的个人形象有利。马上就要撒糖了,这小场面,我也能紧张?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弯哥本来就坐在我旁边,我告诉她我的相机和三脚架可能影响她的视线,但她说没关系。“带了没,老班让你带的?”主持人讲着讲着,弯哥开始意识到这个活动与我有关,“诶,问你呢!”

“带什么?……糖吗?”

我拍了拍相机包,“怎么,没去沃尔玛还想白嫖?”

“对的。”

她略有期待,“那天你买的还剩多少?”

“存货全带了。”

我指着相机包。“先给我点吧。”

她又一次向我伸手。“又搞特殊?……呸……我在说什么啊……”我尬笑几声,随便抓了一颗最小的:“一口一口的舔啊!”

“你这个……长得怎么这么像大肠杆菌啊!”

她嫌弃地撕开包装。“吃不吃的?”我自己看了下她手中的糖,好像也不能怪她想象力丰富,“对了,我这里还有屎形的巧克力!”我得意地拿出它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谁知被她一手夺去。“我舔过了。”

“不,你没有。”

汪承己负责的部分结束,在一片掌声中向我走来,随后他转身挥上举手臂:“2022,好事发生!”全班本来喧嚣异常,现在所有人的热情被掀起,弯哥与其他同学一同放声欢呼。该我了。“虎年吉祥,喜从天降!”主持人对全班喊道。我站了起来,全班的目光在一片纷乱中集中到了我身上。我将相机包中的混合糖果毫不吝啬地向天空抛洒,带动班上同学和老师的一片高呼。“可以可以,今天太成功了。”

汪承己笑着看我转动脚架。“专属于八班的发糖节。”

“李坤的棒棒糖呢?”

“便便糖就自己留着吧!”

我直接拎起相机包将里面剩余的糖泼洒一空。“抢绣球呢!”

汪承己高兴地指着同学们高举的双手,音调也不自觉提高了,“那些糖,你也给我点啊。”

“我没了!”

我对他毫不拘束地笑着,“走吧,我们也去抢啊!”

话音刚落,我们也奔向前,加入到了眼前夸张的朝天热火中。我好像身处一个蹦迪现场,今天所有人都尤为兴奋。整个晚会,大家的亢奋情绪一直持续燃烧,新的一年,来得像梦一样。2022年的开头,出人意料的热烈。只是,闭幕式上,“踏进八班门,永做八班人”这随处可见的标语被主持人全力喊出,我们都感受到说不出的惆怅。高中的班级都是按成绩滚动的,每个学期都会重新分班,我们没有永远的家。马上就是期末考,每个人的归宿即将见分晓。刚刚抛完零食,同学们拉开窗帘,我便看见了夕阳打在黑板上的金色光影,突然回想起陈子,回想起渐远的初中,也联想到八班人终将分别。一些人收到了我的糖,相当于收下了我的送别之礼。熊猫糖至此已索然无味。我发了个微信问了问陈子,为什么会“触景生情”,情绪骤然低落。他不一会便回我了:这样的情绪一瞬间就过去了,他最近也正在经历,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他说的对,再纠结于它,只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晚上,晚会结束,我一个人骑车回家,路上没有同伴。我又一次想起初二养成的习惯,看看夕阳,刚才我已经这样做过了,只是意犹未尽。可惜西面恰好在修房子,将太阳挡的严严实实。万里无云,整片天只有西边窄窄的一线呈现与其他部分不同的橙黄,其他绝大部分都非常素。我还是放不下闭幕式致辞,暗自感到陈子的话中还有深意。什么叫一瞬间就过去了?是想通了还是忘记了?骑行途中,我突然感到,好安静啊!刚才的欢庆过去,我们祝福过,鼓励过,可我们终将只是分离的人,最终命运就是分离。这样一想,我反而瞬间释然,好像找到了刚才难过的源头。但还有疑虑等待解决:“踏进八班门,永是八班人。”

这句话没毛病。至于“留下来,共发展,永辉煌”,是想让我们共同努力,不要有同学掉去普通班。而我,比起留下来,更希望的是进入火箭班,也是离开八班的人之一!。与其他和我一样的人类似,我们都必须要抛弃八班,背离元旦晚会上的美好祝愿。但是我会坚持这样做的。我很疑惑,我会留念的是八班本身,还是八班的人。如果是后者,那么我无论如何都问心无愧。第二个疑虑,似乎也就此被强行化解。我轻松地一笑,陈子才是心理分析的王者。回家后,和往常一样,平时见不到的美味早已上桌。我感慨于高一上学期这么快就度过,也已经在提前期待寒假的到来。虽然还有点早,但期盼已久的元旦节终于来临。节假日,休息至上。就算期末考将至,我也不想辜负这份闲暇。我每天都去抖音上看看关于星座,特别是双子座的新视频,总能新发现一些让人高兴的新信息。做做作业,玩玩我的世界,我的心情一直挺不错。《我的世界》中我只开了一个世界,自选的种子是-50566,为了纪念,世界名称是“566”。对啊,“566”的生日是哪天?她的星座是什么?假期快到了。期末考还横亘于现实与假期之间,但对我而言,好像也并不是个很大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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