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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将我们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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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颜拿开他的手臂,离开水池,可刚迈出第一步她就摔倒了,幸好后面是水池,独孤安世伸手接住了她。“阿颜能走路吗?”

这次又轮到独孤安世幸灾乐祸了,引人注目的笑容看上去格外耀眼。“不能,抱我出去,我要穿衣服。”

独孤安世熟练地靠近她,吻上她柔软的嘴唇,许久才放开,上气不接下气的云沐颜这才能好好呼吸。“好。”

“你……”云沐颜很不好意思,没想到独孤安世却毫不脸红。“怎么了,阿颜。”

“没怎么,快抱我出去,我要穿衣服。”

云沐颜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也不管独孤安世明知故问的笑容,重复着这句话。“好。”

独孤安世去问过,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听到回答时他的脸彻底黑了。回到‘风华’,云沐颜正坐在桌前吃果干,看到独孤安世来了也没动,只是微微转身向他招手,那幸灾乐祸的劲儿,用她的话说就是“发财了”。她其实也不是不想动,是实在没有力气,连动一下浑身上下都会酸痛不已。“阿世,你回来了,我好无聊。”

云沐颜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看着腰间细瘦的手臂,又看了看主动坐在他腿上的人,有苦说不出。云沐颜绝口不提那件事,还不停地勾引独孤安世。阿颜,十四天而已,我等得起,不过到时候阿颜要付的代价可就大了。事实证明,独孤安世确实说到做到,他没碰云沐颜,可十四天后她也确实为自己的这一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这都是后话了。云沐颜这几天都一直窝在永昼城,独孤安世要处理事务,她又不想打扰他,就只好找来阿代在‘肆意’等他,她这才发现一件事。“阿世,过来一下好吗?”

独孤安世放下手中的紫毫,大步来到她的身旁,熟练地搂住她的腰,温柔的嗓音传来。“怎么了,若是阿颜无聊,为夫陪阿颜出去走走怎么样?”

她将果盘放到一旁,又看着独孤安世,又看了看阿代。别人看不出来她却一眼就能看出来阿代想做什么,又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两人……比起几年前空空荡荡的样子,这里多了不少东西,古董字画什么的装饰品自不必说,现在的‘肆意’更加好看,也更加华丽。独孤安世的桌案上摆着一大堆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账簿什么的,侯远洋和白空尘也在帮忙。淡淡的水沉香弥漫在空中,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闲人,也只有她的桌案上摆满了水果点心。‘肆意’里所有的门窗都被打开,冬日阳光从打开的窗户和殿门中照射进来,大殿的每一处都变得明亮。独孤安世从来不知道只须这样便可让艳阳主动靠近。她没有回答独孤安世,而是抚摸着阿代洁白的羽毛,又看向一旁的两个。阿代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只是停在了白空尘那里,并没有去理会直勾勾的侯远洋。“云姑娘,你让阿代找他干嘛?你看他那样,找我啊,我可喜欢阿代了。”

侯远洋不满地看着阿代停在白空尘的桌案上,可白空尘有洁癖,只是看着,并没有其它动作。云沐颜看到这更加火冒三丈了,却没有推开独孤安世,也没有回答侯远洋,只是看着白空尘,拿出袖中的海螺,海螺依旧没有声音。“白大哥,麻烦你摸一下阿代的羽毛,再将手放在他背上。”

这次阿代没有反抗,更没有去抓他的手,而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云沐颜又吹了一下海螺,“好了”,又伸出左臂,阿代乖乖地飞了过来。“白大哥,麻烦你像我一样将手臂伸出来。”

他也照做了,因为阿代的羽毛很软,也很光滑,像上好的丝绸般,也没有他讨厌的禽类的味道。云沐颜将手臂往前伸了伸,阿代也停在了白空尘的手上。一旁的侯远洋快嫉妒死了,不甘心地看向云沐颜。“我呢,云姑娘。”

云沐颜也没多说,而是让阿代去侯远洋那里。可他只是停在桌案上,等侯远洋想伸手摸他时他却依旧扬了扬翅膀,利爪飞快地对着他抓去,幸亏云沐颜反应快,及时叫走了阿代。云沐颜没有回答侯远洋,而是怒气十足地看着身边的独孤安世,又看向阿代,独孤安世动都没动,利爪就冲他而来。“侯大哥,你对阿代做什么了,”又看向独孤安世,“还有你,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想好了再说,阿代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抓任何人,我都是第一次见阿代这么讨厌一个人。”

侯远洋恍然大悟,却不明白为什么阿代会喜欢白空尘,他也没做什么啊,最过分的也是将阿代关进笼子里,可他去看的时候阿代已经晕了……“阿颜,其实也没什么,他太吵了,又老是不准我靠近阿颜,只好把这臭鸟打晕过去,不过阿颜放心,我力度控制得很好,没有让他受伤……”“还有呢?”

打晕?她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好,听他这话云沐颜又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她还疑惑呢?为什么独孤安世晚上可以那么轻松地进入她的房间,还连续来了好几晚,她原以为是阿代很喜欢独孤安世,又想起阿代白天无精打采的样子……独孤安世还想蒙混过去,可云沐颜却威胁地看着他,他又只好带着点虚心认错又卖乖讨好的语气说了下去。“我还有几次偷偷去找阿颜,这只鸟又拦着我,我怕他吵醒阿颜,便用了点迷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迷药?打晕?”

“阿颜别生气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云沐颜推开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可他还是不知死活地缠了上来,慢慢地哄着她,又看向侯远洋。“别看我啊!我除了听城主的把晕过去的阿代关到笼子里以外什么都没做,我还给他喂包子来着呢……”他还没说完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用一副“完蛋了”的表情看向独孤安世,就连白空尘都只是在一旁叹了叹气,又重新处理桌案上的事务。独孤安世还没来得及收拾侯远洋就被云沐颜给收拾了。“关笼子是吧?你这么喜欢把人关起来吗?阿代不喜欢笼子,我都不会把阿代关在笼子里,你倒好,一上来就把他打晕关到笼子里!”

侯远洋又想起阿代在笼子里醒来后的样子,难怪他会一直去撞笼子。“阿颜……”在云沐颜骂她的之前他便让两人先出去了,所以‘肆意’里只有两人,阿代也被白空尘给骗走了,但看样子他似乎并不想跟白空尘走。看他这样儿,云沐颜又狠不下心来了,没再生气,气够了,但也没有管他,她要想个办法让阿代不那么讨厌独孤安世才好。她骂人的时候站了起来,现在又只好坐下,无可奈何又略带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刚刚还有些心虚,现在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对不起,阿世,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不喜欢笼子而已,我不会再这样了,别这样好吗?”

独孤安世确实是有点生气,刚成亲两天他的女人为了只臭鸟就这么对他,但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道这事是他做的不对,更舍不得眼前的女子伤心。“对不起,阿颜,不会再这样了,我也不喜欢笼子。”

他又想起小时候被关在皇宫的那几天……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一开始他还很好奇地看来看去,就连香炉里不多的炉灰都被他倒了出来。可等他玩累了才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他以为是母亲想跟他玩躲猫猫,便很快地将自己藏了起来。可他等了很久,甚至在大大的空衣柜中睡着了都没人来找他……快到傍晚的时候他就开始着急了,并不是害怕,而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好希望有个人可以陪着他,不玩躲猫猫也没关系……第二天也没有人,只有一个长着胡子看上去很凶的叔叔来给他送过饭,他又一个人待了一天……到了第三天,他见到了父亲,他很高兴,父亲来接他回家了,可哥哥们好像不在,他又有点失望。他被人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之后他又跟着那老头躲了起来,可他不想躲在山上,也不想天天被那个臭老头逼着习武、看书……那个老头比父亲还要严厉,不仅要他从早到晚地习武、看书,还总是让自己跟他比试,一开始自己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爬都爬不起来,可那个老头还是不放过他。他踢了踢自己,这一动作让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怒火没来由地涌了上来,可他现在连呼吸都很费力,实在是爬不起来。“起来,你父亲当年可比你有用多了,要想离开这里,就得打赢我再说,不然永昼城永远都等不到他们的新城主,你也别想再见到你那两位哥哥……”剩下的他没听清,只记得自己咬牙爬了起来,不顾浑身的伤痛和脸上的血迹,拼尽全力向眼前的那个人冲去。他一定要回永昼城,那是父亲留给他的,他一定会回去。他不再需要人监督,也不再贪玩,更不会再被那个老头打得遍体鳞伤。十二年,他只休息了十二天。“怎么,还不过来吃饭。”

那个老头将一个鸡腿夹到对面的碗中,男孩儿靠在房屋左侧的柱子上,赌气般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去拍眼前的竹叶。“因为讨厌我把自己饿死可不划算。”

他不服气,立马冲到桌边,“不用你管!”

他一口咬下鸡腿,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很快就将鸡腿吃完了,但还是很饿……那个老头似乎是叹了叹气,他还没回过神来,碗中又多了一个鸡腿。“多吃点吧,今天多练会,明天休息一天。”

明天?……想到这,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离开。“不用了,我不想休息。”

他很沮丧,稚嫩的声音流露出无比的悲伤,他想去杀了那些人,可他连一个老头都打不过……休息时他可以悠悠闲闲地到林子里逛逛,可林子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并未离开过这几间茅草屋。每到他休息的那天正好是父亲死去的日子,老头也允许他偷懒一天。“今天就休息吧,心里有其它的事是没办法好好练武的,要想出去走走就去吧……”这是他来这里的第二年,虽然自己进步很大,不会再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可还是每天都在挨揍,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不再那么讨厌这个老头。他看上去很老,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皱纹,看上去明明就很凶狠,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难得的慈祥。独孤安世可能是糊涂了,他鬼使神差地问云沐颜喜不喜欢被关起来,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对不起,阿颜……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当我胡说八道就好了,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独孤安世如此不知所措,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以往太多的人太多的事让她觉得永昼城城主威风凛凛,无所不能。可现在,他却不知所措地抱着她,她可以感受到他连说话时都在颤抖。她很庆幸,自己一直将他当做一个普通人,即使她有过那种想法,可自从她真正了解独孤安世后,她便不再跟江湖人一样将他看作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他就是他,独孤安世,以前是她的心上人,现在、以后都是她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夫君。独孤安世为了了解云沐颜就去查了她所有的消息,云沐颜自然也这么做过。她知道独孤安世被孤零零地关在皇宫的事,知道他眼看着父亲死在眼前的事,知道他被关在山上十二年的事……那时的独孤安世只有五岁……更何况,这些事要放她身上,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也不会像独孤安世那样视若无睹。他之所以会将淡淡的浅笑挂在脸上,就是想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人前,他永远是威风凛凛的永昼城城主……她想……他也会害怕吧……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再一次消失不见,害怕一个人孤独地待在同一个地方,没人管他,许久都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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