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凤灵霄微微皱眉，要知道那匕首上面的图腾是察哈尔的家族图腾，也是因此这把匕首才能作为信物，莫非察哈尔家族也有人，牵扯入这场灭族的事情里面？契屴司肯定得点头，咬牙切齿道：“部落极少来外人，我当时年纪又小，因此对于那些人格外好奇，偷看过许多，特别是图腾之类，更是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
“那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当时来了共有无人，每个人的模样倒是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四十多岁的年纪，极为健壮满脸胡须，除却手臂上有这个图腾之外，背上还有一个苍鹰的纹身，十分骇人。”
“那人应该便不是察哈尔，可能是他族人吧。”
凤灵霄回忆了一下察哈尔的相貌，便是年龄也出入比较大，便稍稍放心：“若是察哈尔家族真有人牵扯进去，你从察哈尔这边开始下手，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的。”
“正是如此。”
契屴司点头，如今这一丝线索，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如此两人便稍稍商量，凤灵霄取出一个珍宝自己带走一些，也给契屴司一些。对凤灵霄取用这些宝藏，契屴司觉得理所当然，但自己却不愿意要，这份坚持实在是难得。最终还是被凤灵霄说服，这毕竟是部落的宝藏，用在为部落报仇之上，亦是理所当然的。如今部落已经不再，留下也无意义，凤灵霄从契贠山大神的石像手中取回那聚宝盆，石像缓缓移回原来的位置，石窟又回复如初，再无人能寻了。之后两人便出谷，向着达奚泽而去。当初救了小狼，凤灵霄并没想到这么快便要用到这个人情，不过想想也不算亏，比起自己日后一次收利息，安排契屴司在鞑喇国做一步长棋，似乎更好。深夜，察哈尔喝了酒正昏昏欲睡，一旁一个貌美的婢女刚帮他脱下衣袍，便听到有下人来报。“出来什么事？”
“回大人，外面有人说是您的故人，想要求见……”因为这次救治皇子有功，回来之后察哈尔一连升了几级的官职，更被封为大都将军，如今可是皇后面前的大红人，免不得一堆所谓的亲戚过来打秋风，察哈尔心情不爽道：“不见！三更半夜的见什么见！让那些人滚回去！”
那来禀报之人自然知道打扰了大人休息，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想到那门口两人打扮气势不似一般人，还是顶着压力抬手呈上一把匕首颤声道：“那人拿了这个做信物，说是大人您欠她一条命。”
察哈尔一愣，醉意朦胧的双眼猛地睁开，扫了一眼那匕首，猛地伸手拿过来仔细打量，嘀咕道：“咿？那小丫头居然来了？”
“大人，可要接见？”
“去，将人带到书房。”
察哈尔收起匕首，然后又重新穿好衣裳，洗了一把脸向着书房而去。而凤灵霄带着契屴司到了书房，婢女上了茶水来，抬头看了一眼凤灵霄，见她脸上红斑遍布，在灯光之下看起来更是可怕，手上一松茶盘都掉在了地上，不由得惊呼一声道：“鬼！”
不等凤灵霄出声，契屴司立马上前，随身带着的佩刀都抽了出来，指着那婢女怒喝道：“你说什么！跪下赔罪！”
“契屴司，快把刀收起来！”
凤灵霄缩起脚，才没有被地上的茶水烫到，一手还要伸出去拉住契屴司，无奈对那婢女道：“你退下吧。”
那婢女也知道自己刚才逾越了，只是她在府中也算是有点头脸的，以为这两人也是来打秋风的亲戚，心中自然十分鄙夷，不仅没有道歉，反而怒视着契屴司道：“你好大的胆子，想要来沾我们将军府的光，还胆敢在我们将军府动刀！”
“你对神……你对我家主子无礼，不管在哪里，我都敢杀你！”
契屴司看着婢女这般嚣张的样子，冷着脸一刀就要劈下，吓得那婢女尖叫一声，然后便听到激烈的碰撞声，原来是飞来一把刀，挡住了契屴司的刀。来人正是察哈尔，他借助了契屴司的刀，虎口也被那力道震得发麻，却是不生气，反而大笑一声道：“不错！再来！”
契屴司也不说话，棋逢对手的感觉也让他一阵心血激荡，两人瞬间便战在一起，眨眼之间便过了十几招，不相上下。只是契屴司最终还是经验不足，在察哈尔手下败下阵来，但是也让察哈尔累得气喘吁吁，显然也是十分吃力。“契屴司，不得无礼。”
凤灵霄这才起身，开口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说的察哈尔大人了，快道歉！”
“不要！”
结果契屴司板着脸，抬手一指旁边早就吓呆了的婢女道：“若要我道歉，必须她先道歉！”
这行为，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察哈尔包庇下人了，一旁凤灵霄哭笑不得，看着察哈尔满脸歉意道：“抱歉，他比较一根筋，并非有意为难，还望多多包涵。”
那婢女从惊吓中缓过来，发现是察哈尔救了自己，顿时两颊绯红，想到府中那些得到大人宠幸的妻妾，以为自己也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上前，一脸娇媚得看着察哈尔道：“谢大人救命之恩！”
“呸！什么东西！”
察哈尔却完全没有被美色所迷，一抬脚，将她踹到一旁，冷哼道：“老子只是想试试这小子身手，可不是要救你！来人，府里不需要这种没规矩的东西，给我卖了！”
那婢女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便被人堵了嘴拖了下去。处置了婢女，察哈尔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和凤灵霄客套一番之后，便拿出匕首，直接询问了来意。看凤灵霄如今装扮，若不是她带着匕首来，察哈尔也忍不住眼前之人，心中思虑自然更多，面上却是关切询问道：“凤姑娘此次千里迢迢来鞑喇国，不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