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两人闹僵，轩辕离别扭得道歉的场景，他曾说，他身边的人一开始都是喜欢他的，最后却都因为他的性子离开了。那时候他语气中的落寞自己很明白，因为自己与他一样，始终找不到那个不需要自己戴着面具相对的人。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细小而尖锐的疼痛，让人无言。可是凤灵霄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心软并不明智，强忍着无视心底那一丝异样的情愫，面色淡淡道：“既然你不愿意改，我也不愿意改，那只能说明我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又何必再纠缠不清？”

“是啊，对你来说，我不过是在纠缠你而已。”

轩辕离想起自己曾经的信心满满，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道：“小凤儿，你赢了。”

说完，轩辕离在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站在原地，凤灵霄沉默了许久，最终不过是轻叹一声。等凤灵霄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轩辕离的身影。洛老拎着酒葫芦走过来，丢过来一个物件道：“别看了，他走了，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凤灵霄接过，发现是一个香囊，正是当初轩辕离从自己这里抢走的那一个，记得当时他给了自己胭脂玉佩，便拿了这香囊去，还笑着说是做信物的，如今正是要物归原主的意思了。对于他会这样做，凤灵霄倒是不奇怪，那人心高气傲的性子，被拒绝之后委曲求全一次已经是极限，这样潇洒得一刀两断更像是他的风格。只是虽然心中明白，还是微微有一点失落，却只能轻轻叹息一声，将那一份刚刚萌芽的悸动，深深掩埋。洛老自然没有错过凤灵霄眼神中的失落，他一辈子孤身一人，知道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是何其难，心中滋味莫名得问道：“你若是喜欢他，又何必逼着他走？”

凤灵霄将香囊收进袖中，淡淡道：“就算我不逼他，他也留不了几天了，而我是绝不会跟着他去做那后院里面的金丝雀的。对于他来说，比起儿女私情，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更重要，不是么？”

洛老愣了一下，诧异道：“你知道了？”

“您指什么？”

凤灵霄挑眉笑笑，看着洛老缓缓道：“是指他是身份尊贵的九皇子的事情？还是，您与我娘同出一门的事情？”

洛老一口酒差点呛到，结结巴巴道：“你知道我，我，我与你娘……”凤灵霄少见洛老这么慌张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老实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娘告诉你的？”

洛老一脸惊讶看着凤灵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是。”

凤灵霄并不打算瞒着洛老，趁机坦白道：“您与我娘之间的关系，是在看过您的手札之后发现的，我娘其实也有留手札给我，医术是骗不了人的，同出一门的医术，很明显就能发现了。”

“唉，你果真与你娘一样，天生就是做大夫的。”

洛老心情复杂得叹口气，一脸追忆道：“你娘当年在我们师兄妹里面，是天赋最好的一个，当初我们一起研讨过许多奇妙的法子，只可惜……”见洛老承认了与自己娘亲的关系，凤灵霄心中更肯定了一些，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那您会来这里，也是受了我娘的嘱托么？”

“是的，你娘写信说她命不久矣，将她唯一的女儿也就是你托付给我照顾，只可惜我还是没能赶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洛老点点头，看着凤灵霄脸色有些哀戚，洛溪清高的性子，最后却落得要托孤，何其悲哉。凤灵霄想起前世的记忆，根本没有出现过洛老这号人物，如果有洛老做靠山自己前世也不至于活得那么困窘，心中不禁有些郁闷，不禁问道：“既然我娘将我托付给您，为什么您没有去找我？”

洛老听出凤灵霄语气中微微的埋怨，无奈解释道：“你娘希望你平平凡凡过一生，只让我暗中守护你到十八岁便可，若不是轩辕离带你过来，我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凤灵霄不禁一愣，所以这一世自己命运改变的契机，便是遇见了轩辕离？一时间，凤灵霄心情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