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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拜师先奉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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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摆设很是简陋,除了正中央摆着一张吃饭的八仙桌,便只有一条缺了腿的条凳,连一张可以让客人坐的凳子都没有。显然,一开始,洛老就完全不打算接待什么客人。除了简陋的桌凳之外,屋中到处都是堆满了各种草药,不过看洛老这般邋遢的样子,凤灵霄也觉得这样乱糟糟的很正常的。洛老往唯一的一张条凳上面一坐,翘起二郎腿,露出已经磨破了几个洞的布鞋,脚趾头还在不老实得动来动去,一脸大爷的样子,指了指八仙桌上面的一个粗茶壶道:“女娃,倒茶。”

从见面开始,这老头的行为便有点癫狂,凤灵霄想着轩辕离对他客气的态度,眼下药求他帮忙也不好轻易得罪,便温顺得将小狼放下,然后伸手倒了一杯,恭敬递给洛老。接过茶,洛老慢悠悠喝了一口,又开口:“跪下磕头。”

帮忙倒杯茶倒是无所谓,可是跪下磕头就有些过分了,这下子便是凤灵霄性子再好也有点不快,站在一旁蹙眉道:“您老还活着,现在给您磕头不吉利。”

洛老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这丫头片子是在咒老头我死么!”

这一喉,凤灵霄依旧面不改色,倒是把一旁的小狼吓了一跳,却又不敢哭,憋着一泡泪就把脑袋扎到凤灵霄怀里不肯抬头了,还得凤灵霄只能分神哄了几声才好。“不敢。”

凤灵霄却是不怕他发火,这种人若是低声下气就能讨好到,轩辕路也不至于被挡在门外了,一边轻拍着安抚小狼,一边面色冷静看着洛老道:“虽说我是女子,但是也知道只能跪天地父母,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你就不怕我将你和那臭小子一起赶了!”

“您若是要赶我,又何必带我进来?”

两人对视,洛老满眼怒火,凤灵霄却是眼神如湖水清明。僵持之下,却是谁也不让。“哈哈哈,不错不错,小丫头胆子不小,也够聪明,老头我喜欢!”

最后洛老猛地大笑起来,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开口笑道:“不过,这头你还是要磕的,拜师茶我都喝了,你给师父磕头也不算过分吧?”

这下子轮到凤灵霄一愣了,拜师?如果要说轩辕离行为任性,那这洛老的行为简直就是胡闹了,哪有这种像是强拐一样收徒弟的,若不是知道这人是神医,凤灵霄都要觉得这人是哪里来的专门拐骗人的江湖术士了。不过凤灵霄也不傻,以这人的医术和地位,多少人只怕求着要给他做徒弟,若是真能拜他为师,且不提名声够大,只说在医术上便能够学到许多别处学不到的,只是不知为何会选上自己,不由得有点犹豫道:“您真的要收我为徒?”

“怎么,你这小丫头是瞧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当然不是。”

凤灵霄看洛老一脸生气的样子,顿时有点无语,差不多也能猜到对方的性子,是只能听得进好话的,叹气道:“您医术高超,愿意收我为徒,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担心自己天资愚钝,辱没了您的名声。”

洛老撇撇嘴,一脸不屑道:“你这小丫头是小瞧我!既然做了我的徒弟,你这辈子就只能做神医,想要辱没我的名声,是绝无可能的!”

这般自信的话,倒是让凤灵霄无话可说了,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她有点犹豫不定了。有些时候越是天降好事,越是意味着危险,揣着一笔宝藏这种天大的秘密,凤灵霄如今不得不倍加小心。“磨磨唧唧的,快些磕头!”

洛老看凤灵霄一脸迟疑,不耐烦得挠了挠头,然后撇了一眼一旁乖乖坐着八仙桌上吐泡泡的小狼道:“这孩子我瞅着活不长了,若是我徒弟来求,我自然是愿意救的,若是别人,那可不干我的事了!”

要说之前还带点哄骗的性子,眼下这话摆明了就是威胁了,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凤灵霄顿时有点无语。这洛老虽然面上对自己凶巴巴的,可是这威逼利诱也要让自己做他徒弟,这背后到底是有什么企图?只是,不管如何,如果这能做神医的徒弟,对自己的医术有极大的帮助不说,日后自己若是要入宫做御医只怕等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不过也难保,这人也是知道宝藏的事情,所以想要从自己这里打听到消息。此事有利有弊,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看了看一脸天真对自己笑的小狼,凤灵霄最后心一横,跪在地上朗声道:“师父在上,徒儿凤灵霄,给您磕头了!”

“不错,起来吧。”

洛老摆摆手,让凤灵霄起来。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凤灵霄也不扭捏,将小狼抱过来道:“师父,您现在可以给小狼看看了吧?”

洛老看了看小狼,一脸不耐烦道:“这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只是有缘遇到而已。”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费这么大劲救他干什么?”

“我的医术是娘亲教的,娘亲曾说,治病救人,能不能救活病人在于医术,可救不救病人在于医德。为医者,可以医术低微,但不可医德不存,我既然遇到了他,总得努力去试一试才无愧于心。”

听到凤灵霄提起她的母亲,洛老眉角微微动了一下,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点哀思,可是很快就被隐去了,轻声道:“你娘教的很好……”凤灵霄偷偷打量着洛老的神色,自然看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却未听清他念叨了什么,心中一动道:“是啊,只可惜娘亲去得早,她一生最喜专研医术,若是能与师父见面,只怕她会极高兴的。”

深深看了凤灵霄一眼,洛老沉默了片刻,长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可最后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伸手去探了探小狼的脉,皱眉道:“三叶摄魂花啊,用在一个娃娃身上,倒是狠了些。”

之前自己把脉没有察觉异样,是经过轩辕离的提醒才发现,凤灵霄见洛老只探了脉搏便知道,便知道他是真有一些本事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紧张道“这毒可有办法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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