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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可理喻真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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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凤灵霄醒来的时候,发现褥子湿了。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不由有些无奈,自己怎么便忘了这孩子不过一岁多,正是尿床的时候。“唉。”

叹口气,凤灵霄将小孩身上的衣裳给脱下来,给他换上昨日做好的肚兜,左看看右看看笑道:“还是得长胖一些才更好看。”

小孩也不说话,只看着凤灵霄咯咯笑,张开手扑到了凤灵霄怀里。“你倒是不认生。”

嘴上嘀咕一句,眼中却是笑意,无奈得抱着小孩子,好在昨晚张婶拿了一些小衣服来,都是徐长生小时候穿过的,虽说破旧了一些,但总比穿着自己小时候的裙子好。好不容易给他穿好衣裳,凤灵霄伸手刮了他鼻子道:“你怎么这么黏人?”

“咯咯。”

小孩伸手去抓凤灵霄的手,笑着要啃。“乖,别闹了,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

凤灵霄叹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喂。等抱着小孩去了厨房,今日张婶蒸了白面馒头,考虑到小孩子喜欢吃甜的,还特意磨了豆浆。也不知是不是一起吃饭特别香甜,便是平日吃得不多的凤灵霄,也跟着吃了一个馒头,喝掉了满满一碗豆浆。吴掌柜一早喝的醉醺醺,看着凤灵霄抱着孩子,忍不住上前逗了逗,这孩子倒是不怕人,看着吴掌柜咧着嘴笑呵呵的,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这孩子也长着虎牙,倒是和你小时候像得很。”

吴掌柜如今看着苍老了许多,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要说凤灵霄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很小就跟着她母亲过来,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吴掌柜心里还是欢喜的,只是这种欢喜随着她母亲的去世也消散了。凤灵霄已经是第三次听到有人说她和孩子相像了,也好奇打量了一下,才开口道:“父亲,我今日去衙门问问那婆子,若是这孩子真找不到家人,便留在家里,如今我靠着行医,也是能养的了他的。”

“也好。”

吴掌柜想着,笑着点头道:“你过两年及笄之后,也是要嫁人的,家里有个兄弟倚仗总是好些。”

见吴掌柜这么说,凤灵霄心里更有了把握:“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这孩子之前吃了苦,身子有点虚,我之前认识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最是擅长小儿症状,今日我想着带他去拜访一下那个大夫,您看可好?”

吴掌柜皱眉,总觉得凤灵霄的许多事情,自己是一无所知的,不由得狐疑道:“你从哪里认识的那大夫,可不好是什么歹人,你一个小姑娘带着这么个小娃娃,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好?”

凤灵霄早就想好了说辞,面色坦然解释道:“那大夫是隐居的神医,不喜有人打扰,我之前跟着娘亲去见过的,父亲放心,绝不会是什么歹人的。而且这孩子要调养也不是三两日的事情,我今日只去让那神医诊断一下,不过一日就回的。”

听说是跟着她母亲认识的,吴掌柜一向知道她母亲医术高超,认识这些隐居的大夫也不稀奇,又觉得凤灵霄不像是个胡闹的,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早去早回。”

见吴掌柜同意了,凤灵霄便又听了几句教诲,便抱着小孩出了门。今日要和轩辕离一起去见那个神医,如今多了一个小孩子,出行的吃食之类还是要准备的,顺道去集市买了一些东西才去衙门看看李氏的处置结果。不过到了衙门也不用打听,便看到了贴在县城布告墙上的告示。上面写着是李氏通奸的事情,也不知最后苏夫人用了什么法子,那奸夫最后虽然没有查出来,李氏的罪名却是定了下来,吴掌柜给李氏写了休书,倒是没有要了她的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照通奸的刑法最后给她脸上刺了字,然后吴掌柜拿的主意,将她给发卖为奴,今生只怕也只剩苟延残喘了。众人也只说李氏活该,做出这般恬不知耻的事情来,实在是无颜活在世上才是。倒是凤灵霄给李氏求情的事情让人称赞不已,子不言母过,无论世人如何唾弃李氏,唯有凤灵霄却必须恪守孝道,关于孝道古人极为重视,各种溢美之词源源不断。凤灵霄只觉得被夸得可笑,自己怎么可能让李氏死呢,所谓人死如灯灭,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李氏如今再不能生育,又背着通奸的罪名,再也没有翻身之时,注定一辈子活得生不如死,唯有这样,这般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怒意稍稍平息!至于明珠因为是签了死契买到家里为奴的,因为此事吴掌柜也是对她很是不满,也没有要再继续用她,直接找了人牙子给卖了出去,只怕日后也是凄苦一生了。这两个人前世欺辱陷害自己,如今不过是也让其尝一尝自己曾受的苦楚,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凤灵霄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慢慢来,下一个,就是轩辕宇!就在凤灵霄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旁的衙役倒是叫住了她。凤灵霄还记得与轩辕离的约定,不免有些急躁道:“还有什么事?”

“其实,昨日是有一件怪事。”

那衙役犹豫了一下,一脸无奈解释道:“一个男子在监牢闹事,非要去那监牢呆上一晚,那狱卒不答应他便打了狱卒,最后被关了进去,那男子说今日凤小姐会来将他保出去……”其实衙役也是犹豫要不要说,毕竟这事情实在是怪异了一些,哪有人好好地儿不呆非要去监牢里住着的道理。再说凤灵霄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现在又是苏夫人的干女儿,和那种奇怪的男人牵扯到一起,若是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只是那人看着虽然怪异,却不像是泼皮,举止言谈显然是富贵之家出生,衙役也怕招惹了哪家心血来潮的纨绔子弟,便还是讲事情告知了凤灵霄。凤灵霄一听却是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昨晚说得话,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果然那人的性子不能按照常理推断,为了让自己消气,居然真的跑去监牢里面呆了一晚,真是让人想要生气也不知道怎么生才好。想着今日还要让他带着去找神医,这人是吃定了自己定是会去将他保出来,凤灵霄无奈叹气道:“那人是……我母亲之前的一个病人,脑子时好时坏的常常做出一些癫狂的事情来,一直没能治好,留在监牢中若是出了人命也是麻烦,还是将他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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