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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惊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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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决定不能辜负了夏以冬给自己这莫大的信任,跟好几位国内知名的音乐制作人提了此事,其中就有谭韦。巧的是谭韦的工作室和节目录制地点在同一个城市,他曾有赖电台宣传推广,与秋生合作过算半个生意人。“谭老师,我把谱子带来了。”

秋生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从城市的东区来到西区,待她拿出手稿放在谭韦面前,天色已近黄昏。“哎呀,秋生你来我这真是蓬荜生辉,来先喝口茶。”

说着,谭韦拿出一盒上好的大红袍,“这可是我从武夷山带回来的,特别好。”

“恩,真是上等的好茶!谭老师,我电话里跟您说的就是这个,只是时间有些紧张,只有两天的时间,改好了留一天让歌手排练。”

“哦,我看看呵。”

谭韦从桌上拾起曲谱,见上面一段一段歌词似乎并不连贯,曲子的旋律也仅是被勉强上下撺掇起来一般。“这歌词看着不像是同一首歌,虽然加了桥段和副歌,但主歌部分内容不相契合,冒昧问一句,你为何要修改这曲子?”

“我一个朋友,他参加比赛进了决赛,这首歌是给他用的。”

秋生如实回答了。“朋友?男的?”

秋生看上去年纪也老大不小的样子,谭韦记得当年与她合作的时候,她还刚毕业不到一年,如今该是有男朋友了吧。“哎呀,谭老师你怎么八卦起我来了,仅仅是普通朋友,不是那种关系……”秋生略有尴尬。“哈哈哈,这样啊。我说若是你男朋友,我就随份人情,若是和你不那么亲近的人,这忙帮的倒是有点亏?呵呵呵呵……”秋生知道,谭韦写一首歌价格不菲,但眼下她并未和夏以冬商量,钱也轮不到公司出,改歌一事完全出于她个人意愿。“虽然不是男朋友,关系也是很好的,谭老师只当是帮我一个忙吧。”

“秋生你还记得上次电台给我们做一次推广收了多少费用?”

秋生当然记得,电台一条硬广就是好几万,谭韦到底是生意人。“谭老师,要不这样,我跟台里的人说一声,下次给您更低的合作价。”

“哈哈哈,无功不受禄,放心我一定给你改好。”

秋生从谭韦的工作室走出来,她原以为合作过的朋友自然愿意帮忙,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谈钱,刚才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敢私自应了合作价,但愿义父不要怪罪于她。秋生吁了口气,叹到:“总算是搞定了,剩下的就听天命了,希望这次比赛能赢啊……”晚上,秋生回到酒店,她住在夏以冬的隔壁间,在走廊上便能听见从夏以冬房间里传来的吉他声。声音戛然而止,秋生看了眼手机正是九点,酒店规定不能夜半笙箫,免得扰民。所以来录制节目的这段时间,夏以冬的作息终于调回了正常。秋生的脚步顿了顿,忽然觉得有些饿了,转念一想倒不如叫上他一块去吃宵夜。她按了房间门铃,夏以冬裹着浴巾开了门,湿哒哒的头发还未来得及吹干,一见竟是秋生。浴巾半裹着这个男人的身体,上半身完全裸露着,夏以冬虽然脸型瘦削,身材的线条却有轮有廓,几块标准式腹肌亦张弛有度,秋生没敢细致端详,目光羞涩地落在肩臂处的肱二头肌上。“这么晚有事吗?”

夏以冬的语气没由来的冷淡。“啊,你都洗澡准备休息了啊……”“是啊,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录花絮吗?”

“哦哦,我本来想叫你一起……吃宵夜的,你不是喜欢吃饺子嘛?楼下有一家饺子馆,我刚回来的时候发现的。”

“改天吧,今天就算了。”

“恩恩,好,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夏以冬把门关上了,不知为何,秋生在门口站了许久,她明明感觉到适才的夏以冬有些异样,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妥,郁闷地走回房间,也失去了吃宵夜的兴致。倒在床上的秋生朦胧间听见了床脚摩擦地板的声响,但由于她实在是又饿又困,不一会就熟睡过去了。梦里她看见夏以冬站在擂台上,安安静静地唱着那首歌,观众若云却沉寂如石,只有她的声音清晰跃然:“在我身旁的人/我遗忘了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岁月如流觞/一杯换一盏/同是惊语人……”……决赛那日,清晨薄如蝉翼,太阳犹如蜕茧,化好妆的夏以冬在后台等待着导演的号令,秋生一如往常地陪在身旁。这一次,她细致入微地瞧了夏以冬的妆容,还亲手用发蜡帮他整理倾颓一侧的造型。昨日夏以冬拿到新歌的时候,没有夸其清耳悦心也没有说其不尽人意,只道与他以往的风格不大相同,弄得秋生一晚上没睡好,比选手更紧张。夏以冬从早上开始就盯着手机看,因为是录播,粉丝们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尽在微博处留言,喊加油的声势愈演愈烈,可若一团火焰处没有真正的温度一般,他最想收到的却是千兰的信息。贺千兰没有发任何一条信息给夏以冬,自从上次出院后她飞往马来西亚拍摄,近几期的娱乐新闻都是与她即将参加的综艺《乡村大考验》有关。据信,亚洲天王黎倪也将参与其中。“秋生,千兰的档期你有吗?”

秋生正思忖着如何让夏以冬的造型看起来更有神韵,冷不防听到贺千兰的名字,心里暗想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个女子。“她应该是在拍新综艺的预告片吧,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你也知道我的心事,有空帮我多留意下千兰的行程。”

“马上就要决赛了,她不来关注你,你反而想着她,虽说在同一个公司,连声问候都没有,待遇相差真大。”

秋生忍不住有些埋怨,可最令她不快的还是夏以冬。“刚进公司的新人都是不受待见的,你既然答应留下来,我可以教你更多圈里的事情。”

“我答应留下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秋生不料自己心直口快,竟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可刚到嘴边又觉不妥,便咽了回去。夏以冬抬头看了眼秋生似有慌乱神色,猜到她想说的话。她留下来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吗?夏以冬还没有木讷到连这点小儿女心思都看不透的程度。可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常常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但秋生比他幸运的是至少可以留在他的身边,而不像他,连一条信息都是奢愿。“我会对你很好的,谢谢你,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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