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黑色的汽车，车窗上的弹孔！还有，车里面一定有人，他现在是死是活？”

恢复平静的刘小飞思维缜密的问道。杜杰嘴角微抿，眼睛微微眯起。他没有立刻回答刘小飞的话，手放进口袋，嘴角微微咧开后，才轻声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最好的吗？”

刘小飞眨巴一下眼睛，又眨巴一下眼睛。半晌，刘小飞缓缓点头。深深的看了杜杰一眼后，轻声道：“好，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

杜杰点头。手臂抬起，往前一指，便当先举步。刘小飞嘴脸微抿下，与杜杰一起往前的同时，目光又从黑色的汽车掠过。没有停留，也没有再质疑，与杜杰一起走进他与凌瑶的家里。……闺蜜之间不算久别重逢，但劫后余生，总有一些话要彼此诉说。杜杰不想打扰俩人，见俩人互相挽着手，开始在沙发上窃窃私语，便走出房间，来到外面。手插进口袋，脚步舒缓着，杜杰又走到那辆黑色的汽车前。看着黑色的汽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眼前，手指张开的同时，那枚已经被压扁的子弹出现在杜杰手中。手指抚摸下子弹，落在边缘处轻弹，随之，子弹在空中翻飞一下，便带着清脆的声响落在地上，滚动进草丛。手重新插回口袋，杜杰忽然开口，对着不远处一片阴影道：“几个人？”

“您杀掉的那个人是追踪您过来的，加上他一共五个人。”

影子的声音响起。“是谁？”

杜杰眨巴下眼睛，复又问道。“是花蛇的人，他们舌下都有花蛇的标志。”

影子回答。杜杰微微眯起眼睛，默然下来。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杜杰轻蹙着眉尖道：“我们跟花蛇有摩擦吗？”

“您可能忘了，花蛇的上一任首领就是您处决的，主人。”

影子小心翼翼的道。闻言，杜杰目光微动下，终于回想过来。是了，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是自己杀得人，得罪的组织太多，已经不太记得了，被影子提醒才回想起来。“咳！”

忍不住一声轻咳，才道：“不管怎么样，跟他们聊聊吧，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白。”

影子在阴影中躬身。虚空扭曲一下后，影子便不见不见踪影。杜杰抬起头来，看了眼天空，忽然咧嘴，一笑后回身，往家里走去。……凌瑶今天一天都没有去公司，一直陪着刘小飞。杜杰也没有去公司，被俩人当成厨师，在家里给他们做饭。窗外的阳光很好，电视机的声音不大，刚好遮住凌瑶与刘小飞之间的悄悄话。有一直飞进来，爬在糖罐上，杜杰挥手赶走。锅里的水已经沸腾，杜杰拿起肉块焯水。趁肉块在锅中滚动的时间，杜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沉静，嘴角的笑容轻柔。一个小时后，做好饭，三人上桌。凌瑶与刘小飞不太走心的夸赞后，吃的却是很香。时间就这么缓慢流淌，与阳光一样，流淌出安静美好的气息。转眼间，到了晚上。晚饭之后，凌瑶与刘小飞坐在沙发上看一部新出的电影。杜杰洗完碗后解开围裙，看了俩人一眼，杜杰开口道：“我出去一趟。”

“嗯？”

凌瑶抬起头来，脸上有些惊愕。“出去买点东西。”

杜杰想了一下，给出一个理由。“买什么东西？”

凌瑶问道。“家里……牙膏没有了。”

杜杰的手在空中停顿一下，才接着道。“客厅里有备用的，不用着急买。”

凌瑶眨巴下澈净的眼眸，轻声道。“洗手液没有了。”

杜杰咧嘴，笑着道。凌瑶目光微凝，轻咬下唇。她忽然跪坐在沙发上，面对杜杰，目光沉凝着问道：“你出去究竟是干嘛？”

杜杰抬手来，揉了揉鼻子。又舔舐一下嘴角，才开口：“我……”“瑶瑶，他可能真的要出门买些东西呢？”

刘小飞的声音响起，打断杜杰的话，冲凌瑶道。凌瑶扭头，看了眼刘小飞。又眨巴眼睛，终于道：“那你快点回来，听到没有？”

“明白！”

杜杰点头。转身之前又看了刘小飞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下头后，杜杰朝门外走去。……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运动服，脸上踩着一双篮球鞋，从家里走进黑暗中。黑色的汽车还停在原地，杜杰走到车旁边，伸出手来，打开车门。车里，杀手的尸体早就冰冷，甚至有些僵硬了。在幽暗又封闭的空间里，是有些可怕的场面。杜杰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眨巴下眼睛后，若自语一般道：“也带上吧。”

“是。”

影子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杜杰不再多说什么，眨巴下眼睛，往自己的车走去。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杜杰便开车上路。他的车先往小区的大门去，随之，黑色的汽车车灯亮起，躺着一句尸体的黑色汽车也发动，跟上杜杰的座驾。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小区，上路的时候，一辆越野车又跟上来。最后是三辆车往一个方向去。用了五分钟，三辆车在城北的一个废弃厂房门口停下。杜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闭灯光，让车灯亮着。手插进口袋，站在灯光中，以一副很休闲的姿态面对厂房的大门，等待着什么。短暂的静默中，没有任何动静。一分钟后，杜杰眨巴下眼睛，开口，轻声道：“做杀手，是最忌讳掩耳盗铃的。”

杜杰声音落下之后，又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终于，面前厂房的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随声，大门打开，然后两道身影出现一在杜杰面前。一个女子，长发及腰，妆容精致，狐媚的眼睛上挑，穿着旗袍，在灯光中腰肢摇曳着往前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独眼，带着一个眼罩，皮肤黝黑，穿着夹克与牛仔裤。与女子一起走过来。走到杜杰身前，十多米处，两人脚步凝滞，站住。女子与男人也打量着杜杰。片刻后，女子嘴角微翘，声音暗哑着开口道：“老大说你只是一个进化者，现在看来，你不只是一个进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