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凌虹的姐夫？”

宁祥似乎想到什么，复又问道。“嗯。”

杜杰轻轻点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这跟你关系关系，你那么多话？！”

凌虹不满宁祥对杜杰的态度，便轻蹙着眉尖冲宁祥道。“一个问题而已！”

宁祥耸耸肩，接着又看向杜杰道：“你也是一位医者？”

“略通。”

杜杰轻轻点头。“那就当过来玩玩儿吧！这种演讲会就是一个过场，哪儿有什么干货！我看，就是给那位所谓的大师宣扬名头的！”

宁祥并未把杜杰跟他口中的大师联想起来，因此很赤裸的表达自己的态度。“姐夫，别理他！你坐到这边来吧，正好我给你留了一下位置！”

凌虹开口，一边拍打下自己的座位，一边道。杜杰轻挑眉尖。坐在哪里他无所谓，但是他很明显的察觉到几个姑娘对宁祥的厌恶感。于是，抱着对凌虹的保护欲，杜杰起身，准备坐到凌虹旁边，隔在她们与宁祥之间。宁祥在杜杰干脆站起的时候便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知道对方是不同人情世故，还是有意与自己为敌，于是，带着些许不满也拍了拍自己的座位冲杜杰道：“杜先生对吧？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也可以坐我这边！”

杜杰没有理他，直接跑过他，坐在了凌虹身边。他的举动让宁祥的目光瞬间阴冷起来。咬下牙齿才压抑住自己的愤怒。复又缓缓坐下，便盯着杜杰道：“你真的是一个很识趣的人！”

“是吗？谢谢！”

杜杰仿佛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威胁，只一笑，点头。“我姐夫不光是一个识趣的人，他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看透一些垃圾的本性！”

凌虹越过杜杰，替杜杰反击宁祥。宁祥抽搐一下嘴角，目光微微晦涩。他没有反击，知道除非撕破脸，不然，他只能先于是凌虹对他的攻击。不过，那不意味他就能容忍旁边这个男人对他的挑衅。思考了一下，他决定用其他的方式打击对方，“杜先生，既然你也是医者，那聊聊上面的病例吧？”

宁祥扭过头，忽然以微微沙哑的声音冲杜杰道。“我说过了，我只是略通，并不算医者。”

杜杰摇头，以委婉的方式拒绝讨论。该死，油盐不进！宁祥忍不住在心里怒骂一声。轻呼一口气后，宁祥眨巴下眼睛，努力露出一抹笑容。他决定不管对方，直接道：“那杜先生应该小心了，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给忽悠了。比如说，我看上面的病例讲偏头痛可以以银针刺穴，在我看来就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哦，是吗？”

杜杰有些敷衍的点下头。“你不用把你方才那套理论再拿出来说一遍了！那只会显得你非常无趣，且是个绣花枕头！”

凌虹眨巴下眼睛，冷声道。“杜先生，您别听他的就行。”

吴璇也冲杜杰道。徐梦坐在最里面，目光一直在杜杰身上，闪动着复杂的情绪。这会儿也没有说话，只是顺着凌虹与吴璇轻轻点头。“荒谬？不！我并不觉得荒谬！我认为我是在说真相。只是你们还太天真，太单纯，根本不懂一些东西是可以被操作的！”

宁祥摇头，一脸的嗤笑。杜杰终于扭过头来，看了宁祥一眼。想了一下，他轻声道：“蚂蚁看到了一株草，便以为那就是大树，直到它爬上那株草，看到一棵撑起天空的大树。但它仍不知道，再那棵大树的背后是一座高山，高山之上还有星河。”

“你在嘲讽我？”

宁祥微微眯起眼睛，他的智商倒是足够让他理解杜杰的话。“不，我只是在说一个客观，一个正确的道理。哪怕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也要保持敬畏与谦逊。”

杜杰摇头，缓声道。“姐夫，我才发现你说的话这么有哲理！没错，只有蚂蚁才会耀武扬威，真正的巨人只会敬畏星空！”

凌虹冲杜杰点头，娇媚的脸上嘴角嘴角。吴璇与徐梦也捂嘴轻笑，脸上流露出对杜杰的钦佩。宁祥笑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胸腔的怒火快要喷薄出来。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才按下怒火。他仍看着杜杰，半晌，一字一句道：“你觉得你是巨人，我是蚂蚁？”

“不，我是巨人头顶的星空。”

杜杰一脸认真的道。“什……什么？”

宁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杜杰却已经不再理他，他抬起头来，看到周围有些躁动的气息，因为莫天华一行人已经走到台上。他便也站起来，犹豫了一下，他脱掉自己的外套，递给面色茫然的凌虹，再举步，往上走去。“姐夫，你……？”

凌虹下意识的接过外套后，带着脸上的茫然开口。杜杰回过头来，目光在三个都一脸茫然的姑娘脸上掠过。一笑后，杜杰柔声道：“你们方才一直在讨论我，这让我有些不习惯。”

话落，杜杰揉了揉鼻子，才又举步。……他是……大师？！目送杜杰走到台上，凌虹她们面面相觑下，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凌虹的脸上便生出惊愕又激动的起来。手指握成精致的拳头，在空中挥舞一下，凌瑶忍不住道：“我就知道！”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吴璇看向杜杰的身影，脸上的茫然并未褪去。“杜先生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徐梦的脸上只有崇拜。“混蛋，他居然在戏弄我！”

宁祥蓦然起身满脸掩饰不住的愤怒。闻声，凌虹抬起头来，嘴角微翘后，学杜杰的语气道：“蚂蚁的愤怒。”

“呵！蚂蚁的愤怒？！”

宁祥扭过头来，冷笑后声音颤抖着道：“你也在嘲笑我？好，那我等会儿就让你们看看他的真面目！我会拆除他的伪装的！”

凌虹眨巴一下眼睛，先把手指竖在唇边，轻嘘一声，再冲对方道：“你的声音太大了，显得愈发吵闹。”

宁祥咬着牙，面色阴戾着，半晌，才缓缓坐下。他并没有安静下来，忽然拿起手机，应该是在发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