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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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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栋男生楼和第7栋女生楼之间的那排槐树,因为雨水和阳光充足,长势非常好,枝繁叶茂。槐树是有偏心的,在一排5栋男生宿舍前,老槐树选择了为516留出了一排开阔的视野,其他宿舍,楼层太底直接被围墙挡住,楼层合适的4、5层,因被槐树枝叶挡住,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透过叶与叶的缝隙,也有一点点光线,可那点光线,更透着神秘与诱惑,让人心痒难熬!还不如看不到,落个清净。一叶障目,不见太山。对于这帮大一新生来说,他们可以心悦诚服的接受不见太山,但是不见7栋,横亘的不仅仅是绿叶,还有绿叶后面如饥似渴的一双双眼睛,整个4、5层,还有40多间宿舍等待解放,拨叶见日。还有多少双期盼的眼神望眼欲穿,不,是望树欲穿。大熊卖猪肉的行业操守又来了,这次是推销视野开阔权,承诺本栋4、5层其他宿舍,以每个寝室为单位,只要交200元,大熊负责该寝室视野开阔权的开发,说白了,就是一个宿舍给他200,保证让交款的宿舍能直接看到7栋,一叶障目将成为湖大往事。大熊以夜擒建筑男的业内口碑为信用,以516现有视野开阔权为抵押,仅在建筑男事件当晚,就和近40个宿舍达成口头协议,在收取了每个宿舍200元视野开阔权费用后,承诺2周之内,也就是十一国庆节七天假后,摘掉一叶障目的那片叶子。交了钱的同好们,问大熊:“你丫这不是诈骗吧?这排老槐树,200元,去除树叶,先不说学校让不让你砍,就算答应你砍,人工成本都不够,还有砍树可是违法的啊!”大熊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举着交上来的百元大钞,透着灯光,验着纸钞真伪,说:“不劳兄台费心,事不成,哥们退你款加516朝北的窗随便用!”周五上午,例行开完早会的贺辉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着昨晚的事,胡岩当时和贺辉反映的问题是新生住的5栋,楼后老槐树太招蚊子和飞虫。当时大熊又伸胳膊,又露屁股,确实很多红点,很像蚊虫叮咬的痕迹,事实是,只有个别的是蚊子定的,但大熊体制多油,身上红点与卖猪肉有关,判断依据为古人云:近朱者赤。所以肢体红一块,长个包,特别突出。不然,胡岩也不会叫上他,正是利用大熊夸张的身体留痕,促使副校长贺辉接受胡岩的提议,给老槐树消枝减叶,树是不能砍的,但枝叶可以修剪,却在学校的管理范围内。贺辉其实更担心的,是胡岩话外透露的如果这个建议不被接受,他还要向更上一层反应,一旦这小子再往上反应,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建筑队事件给捅出来,毕竟,昨晚,贺辉已经交代下属封锁了事件的后续报道。事不宜迟,还是安抚好这个主事人胡岩,满足他的建议,让建筑队事件慢慢的随着时间平息下来。于是,贺辉衡量了利弊之后,做出选择,拿起电话打给后勤部门负责人,说:“是后勤部刘部长吗?我,贺辉,有这么个事需要你们后勤部配合一下,目前,5栋男生楼很多同学反应楼后的老槐树太招蚊虫了,叮地同学们一身包,我也现场看到确实有同学胳膊上,腿上有蚊虫叮咬地痕迹,请后勤部门的同志辛苦一下,把槐树的枝叶修剪一下,树叶少了,蚊虫也就少了,还同学们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后勤部老刘曾是贺辉的直属下属,正是被贺辉提携到后勤部的,当然对贺辉的指示言听计从,电话里老刘请示的问:“贺校长,那我是将树冠整个去除,还是留有一定的树干,这个度请领导给予指示。”

贺辉在电话那头打着官腔故作沉思了一下,批示:“嗯,老刘,和你提过多少次了,叫我老贺也好,叫我贺副校长也可以,不要乱叫职称嘛!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会有闲话的。哦,话题说远了,还是回到槐树的事情上,我觉得只保留树冠一支向上的枝干即可,都去除了影响校园美观,后期,也请后勤部门定期处理可能再滋生的枝叶。”

老刘问清了领导的意图后,说:“请贺校长,哦,请贺副校长放心,我马上安排人去办,学生们的事,无小事,为学生们尽心尽力地服务,是我们后勤部门责无旁贷地职责。”

贺辉听着老刘再三强调地同学们,心里很受用,说是同学们,但得会听,听成领导才对。后勤部门行动迅速,周五下午,一辆工程升降车,一辆运输车搭载着五、六个人,带着电锯等工具进场开始作业,三下五除二,一个下午,树干、树枝都锯完了,运输车把遗留的枝叶都清走了,一排老槐树,都只留有一支向上得树冠,不足以遮挡5栋望向7栋的视野。此时,老槐树用仅有的树叶发出声音朗诵着英国作家狄更斯《双城记》中的一段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胡岩在周五下午,军训完后,让大熊和海东立即带着收取部分视野开阔权的钱,到批发市场批了50个军用级望远镜,有人口渴,马上递水,有人走累,立马搬椅。吃完晚饭的5栋交完视野开阔权费用的同学们,站在朝北通透的窗前,无限感慨,又对大熊心生佩服,看人家,答应的事,多痛快,你这刚给钱,人家就把事给你办了,本来工期两周,这才过了一天,事就成了。什么速度啊!这钱花的,值!内心感谢完熊哥,又开始萌发新的想法——此时有个望远镜该多好啊!同学们的心声通过上帝传达出去,天使大熊就是在这个时候,脖子上挂着一堆望远镜来了,没谁讲价,都是一口价成交,40个望远镜易售而空,剩下那10个,亦北挂在脖子上去7栋女生楼试探市场反应。亦北当时想:女生和男生买东西不一样,喜欢划价,所以报价的时候比男生成交价高出一倍报的价,打算给她们留下划价空间和虚假成就感。结果,令亦北始料未及,女生根本不划价,问价,交钱,拿货,走人,事后,亦北想明白了,划价买衣服,是光荣的事。划价买望远镜,交易时间越长,被人看着难为情,所以才尽快给钱,拿货走人。亦北脖子上最后一个望远镜也卖出去了,本来站边上有几个观望还犹犹豫豫,不好意思询价的女生后悔不已,因为最后一个望远镜也被后来的女生直接买走了。有些人或东西,先下手,总比不出手要好的多。宁可一时后悔出手,千万别后悔一世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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