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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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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关卡的两人检查了一遍,但城北与皇宫路途并不算近,为保有人再行刺陛下,宋尧需再次检查,这一次甚至要比前面一次更加严谨。苏暮予同李淑云和苏亦涛共乘一辆马车进宫,在门口遇到宋尧之时,苏暮予一改往日嬉笑的嘴里,全程冷着脸朝向宋尧,好似两人并不相熟一般。宋尧碍于李淑云与苏亦涛在场,也并不未多问,虽然面上并没有多少异样,但心中免不了失落。送走苏暮予,宋尧自嘲的摇了摇头,“哼,你究竟在期待什么。”

马车内,李淑云突然开口问道:“予儿,刚刚那个就是帮你查清裴旻死因的少卿?”

“正是”“哦”苏亦涛眉毛一挑,回想着刚刚那男子的相貌苏暮予的案子一破,宋尧的大名算是在京都打开了,也算得上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为苏暮予洗刷冤屈,本来苏亦涛是应该登门拜谢的,但身为长公主的李淑云觉得,这是大理寺的分内之事,登门拜谢有损驸马的颜面,所以便阻止了。苏亦涛自此对这位宋少卿便充满了好奇,如今在里碰上,想过刚刚宋尧的一举一动,苏亦涛不由赞叹,“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听到苏亦涛的话,李淑云掩面笑道:“你又没同他聊过,仅刚刚见过一面,你便知他刚正不阿?”

“公主,人纵有千人千面,但能有一身正气的人,就算再怎么犯恶,也不会丧失掉自己的准则和信条。”

“是是是,驸马说的是,但人纵有一身正气傲骨又能怎样,京都这个地方可不是说凭着正气就能平步青云的。”

“若是可塑栋梁,帮他一把又如何?”

今日万国朝拜最有看点的要数南诏国,南诏不满西陵的多年的压制,多次在边境挑衅,而这一次裴将军大获全胜,顺带活捉了南诏第一勇士阿赞,灭了南诏的气焰,让南诏彻底向西陵俯首称臣。这次来朝,南诏派来的是南诏国师手下第一大弟子,也是未来的南诏国师褚尔。“宣,南诏使臣觐见”小太监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面色如雪五官精致,头发微卷的男人走进大殿。待到大殿中心,男人向文帝单膝下跪,行了南诏国礼。随即起身大声说道:“吾国国君,祝陛下万寿无疆寿与天齐,特献南诏千年长寿参一棵。”

众人往外看去,只见三四个侍卫抬着一个一人高的盒子笨拙的走了进来,到了殿中,褚尔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棵形状似人,长的也有一人高的一棵人参。在场众人无不惊讶,王公贵族见的稀世珍宝多入牛毛,但这一棵千年老参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文帝见此龙颜大悦,立刻便赐赏。朝贡第二日便是文帝的生辰,因此往年众国家前来进贡,也会给文帝带来各种的奇珍异宝用来贺寿。今年焚舟带来了各种异宝,还有一位十分美艳的女子,本想着是十拿九稳了,却不想南诏居然下此血本,虽然单单送来了一棵老参,但却让文帝十分高兴。献宝结束后,便到了宫宴这一环节。席间觥筹交错,鼓乐升天,梵舟被献进的女子还为文帝舞了一曲。女子身姿妖娆‘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一舞作罢把文帝已经迷的是七荤八素。文帝直接下令,封她为美人。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殿上,苦熬多年才混的上一个嫔位的容嫔,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一年文帝刚刚继位,梵舟国君为讨好文帝,举个选美。最后,将将笄之年的她带来进献,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带她过来的李大人告诉,她一定要留在西陵,一定要成为皇帝的妃子。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她的到来并不能称为和亲,她只是梵舟讨好西陵国君的一件物品,而那个西陵最高贵的男人可以随意处理她,留在身边或赏赐她人。她在驿站的半个月,拖人打探文帝的喜好,等到进贡那一天,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是他最喜欢的样子,而她也不枉使命留在了这座牢笼里。苏暮予突然觉的有一道异样的目光袭来,她抬头一看居然是容嫔,此刻她面容哀怨,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刚刚被文帝赐封的丽美人。苏暮予心中不禁感叹,此等美人居然会为了这文帝,而如此伤心,想来她也不过三十有一风韵尚存,如果是嫁到寻常百姓家,定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的,只可惜…最是无情在皇家。想到此处,苏暮予不禁自嘲的摇了一下发昏的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一幕被三殿下李炜尽收眼底,“何事让表妹如此落寞?”

苏暮予面颊微红,轻抬了一眼发现说话的居然是李炜,便笑着摆了摆手,“三殿下说笑,我何来落寞。”

“如果并非落寞,表妹为何独子一人饮酒?”

一句话字并不多,但随着话音落地,李炜便直接坐到了苏暮予的身边。苏暮予眉头蹙起,将扶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身体往外挪了一下,与李炜保持了一段距离,接着低声说道:“三殿下还请自重”李炜笑了笑,“表妹误会了,我只是见表妹似有不适,过来看看而已。”

李炜是怎样的人,旁人不知苏暮予可知,苏暮予见殿上众人早已喝做一团,想着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她轻扯了一下嘴角,寻了个由头便出了大殿。出了大殿外,她一路向北本想出宫,却不想在路上居然碰到了出来散心的容嫔。“容嫔娘娘”走在苏暮予前面的娥容嫔被吓了一跳,她急忙转身见来人是苏暮予,便松了一口气。靠在宫墙边喘着粗气,说道:“原来是郡主,吓我一跳。”

“予鲁莽,不知冲撞到了容嫔娘娘,还望容嫔娘娘见谅。”

容嫔轻摇了一下头,急忙解释道:“是我刚刚在想事,未听到郡主脚步声,与郡主无关。”

“容嫔娘娘刚才所想难道是丽美人之事。”

容嫔愣了一下,“似是也并非是,之事我刚刚看到丽美人,便想起了家乡的妹妹,我记得我来西陵的时候她才三岁,现在也应该似丽美人那么大了,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容嫔娘娘难道从未给梵舟的家人写过信。”

容嫔摇头,“我父母早亡,家中只有我姐妹二人,我出来之时妹妹年纪尚小,便托付给了远房表亲照顾,想来妹妹对我印象也并不深刻,加上我来西陵后便于表亲断了联系,所以我找不到妹妹,妹妹也找不到我。”

“我听闻贵国的李大人自成祖在世之时便是梵舟的使臣,想来他在梵舟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容嫔娘娘为何不托李大人寻找亲妹呢。”

容嫔无奈的摇了摇头,“万事万物都是强求不得的,如果我与妹妹真的是缘分深厚,他日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苏暮予见此也不在多少什么,只祝容嫔可以早日见到妹妹。容嫔送苏暮予来到北宫门,看着苏暮予离开后,她转身便往寝宫走去,她知道今晚一定有一个人,会在寝宫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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