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乐观，初步断定，应该是间歇性精神性疾病。”
苏诺一个小孩子，医生当然不可能跟他交代病情。径直看向一旁的元青。“而且病人发作起来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得住院观察治疗。既然你们认识，那帮着去办理一下手续？”
简单明了两个字，就是去交钱！元青神色闪了闪。接受到苏诺的眼神示意，沉吟点头。“可以的，没问题。只是，如果是间歇性的话，是不是病人也会有恢复清醒的时候？”
言语间顿了顿，更明确了些。“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清醒？”
他们还有话，要问呢。闻言，医生表情有些微妙。扭头扫了眼病床上的人，最终叹了口气。“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意思就是，病人恢复清醒的机会，大概率是很渺茫了。苏诺眼里的光亮，瞬间沉了下去。被注射了麻醉剂的人，完全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不止这一个，剩下的三个都是一样的情况，全都闭着眼睛沉睡。挨个儿看完，苏诺小脸上显而易见的低气压。抿着嘴角，小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领着一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这事儿，是不是太巧了些？”
他们刚找到，人就出了事儿。还是莫名其妙成了神经病。不是一般的可疑。听上去是在问元青，实际上苏诺的眼睛却看着陆兆麟。“你找到他们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们跟其他可疑人员接触过？有没有人给他们吃，或者是喝什么东西？”
这话问的信息含量有点儿大。元青跟裴家兄弟自然能听得懂，眼神一个比一个暗沉。反倒是陆兆麟，完全一头雾水。“没有啊。我还是按照你发给我的那个软件跟踪到他们的。找到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车行了。而且跟那个车行老板说话的时候，感觉也还没什么问题……”苏诺：“去租车行！”
“……”陆兆麟：“不是说要去办理住院手续？”
苏诺笑的现实且冷酷。“他们已经没用了，凭什么还要让我破费？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陆兆麟：“……”他没眼花，这的确是个孩子没错吧？怎么比他这个成人，都要精明？由陆兆麟带路，不用再费心去查。不过等几人到达租车行的时候，却发现里头的人正在拉卷闸门。不用苏诺吩咐，裴家兄弟率先窜进去阻止了对方。相比之下，元青文绉绉的，看着就无害多了。“这才几点，你们就要关门了吗？还做不做生意了？”
对方一脸的不耐烦。“你们是要租车吗？换个别的地方吧。我们店这几天暂时歇业。”
“歇业？”
跟苏诺交换了一个眼神，元青表情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暂时歇业？你们老板呢？”
“原来是找老板的啊？可惜来迟了一步，他出事了。”
“什么？！”
……附属医院这边。差不多在苏诺一行人刚刚离开医院没多久，田三就乘着电梯上了楼。径直去了苏诺他们去过的楼层，然后随便逮着了一个护士。田三长的好看，气质又冷又酷。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小护士嘴里问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离开的时候，小护士都还红着一张脸。病房里的人，依旧还是在沉睡。半点反应都没有。田三进去，拧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从口袋里头掏出几张纸来。每一张，都是一张素描画像。他翻到其中一张，眼神逐渐严肃。再三确认之后，扭头去了另外几间病房。一共四个人，每一个，都在他手里的画纸上头。他冷着脸，将画纸收了起来，正准备退出去，瞳孔蓦然闪了闪。下一秒迅速伸手，掐住了病床上人的下巴。稍稍转了转，就发现对方大动脉附近的那一块地方，有个小小的针孔。特别容易让人忽略。田三没什么犹豫，重新折回去看。果然四个人，每人都有。田三表情逐渐凝重。恰好医生进来。他指着病人，扭头道：“请问一下，他们的家属来了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似乎有些不满。“家属联系不上，刚才倒是有几个自称是他们朋友的人来过。”
说好去交钱的，结果转眼就没影儿了。“你又是谁？”
田三垂下眼。“他们几个是我的兄弟，家人都在外地，联系不上很正常。”
语气晦涩，带着明显的担忧，“听说他们病情不太稳定，我想为他们转院。”
这不符合相关规定！只是兄弟，又不是家属。医生下意识想要拒绝。但目光落在田三身上，又顿住了。他不仅长得好看，身上的气势还正。只要刻意隐藏了阴冷的一面，看上去就是个妥妥的好人。加上这几个病人原本就没人认领，住院手续没办，钱都没人掏……医生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行吧，先用自己的身份证，去做个登记。”
“还有，转院之前，别忘了把之前的治疗费用结一下。”
田三点头，没有半点儿迟疑。“好。”
从病房出来之后，他直接掏出手机拨号码，“过来接人，一共四个。”
车行老板，是突发了心梗。苏诺等人得知从工作人员嘴里，对方是在他们到来的半小时前，刚刚离世。巧合的就像，是专门为了要避开他们，才特意选择了去投胎一样。苏诺小脸阴沉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了一样，不管不顾就是一通嚷嚷。“这可不行，他是故意躲起来想诳我的钱，才让你配合着撒谎的吧？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就现在死？”
这话不是一般的难听，车行的人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生死是大事，怎么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况且对方还只是个小孩子。如果是他一个人，铁定没人愿意搭理。关键是陪在他身边的几个，一看就不好惹。不得不压着脾气。“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趟医院亲眼看看！”
谁要去医院？！苏诺眼神尖锐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