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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吾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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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朦胧,如有人在耳边说话,苏灵雨欲睁眼,奈何眼皮沉重。这声音甚是熟悉,谁在她耳边说话?是御医?苏灵雨挣扎要醒,突然脸上受到了拍打。打得不重,却让她感受到痛。“喂,快醒来。”

听清这声音,苏灵雨惊醒坐起,一袭紫衣映入眼帘,姜承启的脸就在眼前。她的记忆里,九王英武不凡,一身英气无人能及。出入朝堂,更是气势逼人。眼前的九王稚嫩,未曾褪去稚气,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苏灵雨看着自己的手,五指姣好,像小葱一般细腻白嫩。她动了动手指,回忆指腹上的感觉,温温的弹弹的像是真人。“苏小姐,你是不是傻了?”

九王观察苏小姐,见她眼神呆滞,动作迟缓,一双眼闪过了惊讶、喜悦、以及仇恨。这种眼神,他在宫看到过,一位被废的妃子身上。癫狂、仇恨、恨所有人。是什么深仇大恨,让苏小姐露出这般的眼神?“傻了吗?没傻就说句话。”

是他,真的是他,这低沉又温润的声音。还活着,她还活着!苏灵雨大喜,两手撑地爬了起来,对九王磕头跪拜,“敢问九王这是哪?年号是?”

姜承启疑惑,莫不,真的傻了吧。如果傻了,还要不要娶为妃?他说:“此地是昭仁寺,现今是成泰二十三年。”

成泰二十三年,她年芳十五,还在外祖母家。外祖母生病,她过来探亲,在外祖家小住几个月。成泰二十三年九月,九王游览苏杭,路过外祖李家,向外祖母表达愿娶她为妻。当时李月一心想与九王交好,于是借口带她上山烧香,把她困于厢房,欲放火烧死她。幸好九王尾随而来,救起了她。她哽咽道:“红儿,谢九王救命之恩。”

她名灵雨,字红儿。娘亲说她生下来时,红扑扑的甚是可爱,便起小名为红儿。想起死去的娘亲,她满腔怒火,今生绝对不让继母她们好过。瞥见九王紫衣,心中悲痛。人人都说,尊贵如九王,甚是喜爱她。愿意把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给她。她原是不信,如今她信了。他把生命都给她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给她呢?她苏灵雨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护他周全,哪怕做不了他的盔甲,也绝不做他的软肋。苏灵雨起身,再跪拜,以头触地,磕得结结实实。听这磕头声,姜承启心漏一跳。这头,磕得实诚!………“还站着做什么,快点救人,表姐死了,你们都不得好下场。”

表妹李月假惺惺地叫喊。虽然是喊,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李月手帕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甚是伤心。可怎么哭,也不见她掉落眼泪。看着熊熊大火,心想道:烧吧,烧吧,烧死了她就好。禅房还在熊熊燃烧,如此大火,谁也不敢贸然闯入救人。这时身材笨拙的李山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大喊:“红儿呢?”

“呜呜……”李月哭着走近,挡在李山跟前,“爹,表姐她还在禅房里。”

李山一把推开李月,气得圆脸上的肥肉一跳一跳的,他的姐姐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让姐姐的女儿出事。“水往一处泼,弄出一个缺口,冲进去。谁能救出表小姐,赏一金。”

抬水的人们听此,更加卖力,一桶桶水往屋里泼。为了这一金,冒死也值得。李月见不妙,想着法子拖延时间。拉起裙摆,屈膝一跪,拦住了爹去路,她哭道:“爹,是我不好,我没看好表姐。”

“午时我等在禅房歇息,灵雨表姐一直在玩蜡烛。无论我们谁叫,她就是不听。”

“下半晌,我等去吃斋粥,灵雨表姐没去。当我等再回来,禅房已经冒起熊熊大火……对不起爹爹……”这时最先跑进去的汉子,冒了出来,他们的头发烧焦了,好些地方被烫伤。但不见带有人出来。李山心急,一脚踢开抱着他的腿不撒手的李月,转身小跑过去,这才看到两壮汉用湿衣服包着的,是一具烧焦的尸体。李山吓得腿软,瘫坐在地。李月嚎哭,“表姐啊,是我没有保护你啊。”

却用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苏灵雨死了,九王是她的了。被这么一提醒,大家都认为这是苏灵雨表小姐,低着头不敢出声,怕被迁怒。大悲上头,李山腿一软,跪坐在地。“舅舅,你为何要跪外人啊?”

脆生生的女音,在不远处传来。李山震惊回头,见一女娃娃,带着梨涡,扶着门框对他笑。穿着他亲手添置的红色攀枝莲纹衣,踩着他寻的穿珠红面鞋。“我的红儿,你没事?”

李山带着一身肥肉,呼呼跑过去,一把抱住苏灵雨,“我的心肝啊!”

李月大惊失色,为什么苏灵雨没死?她没死,那这具尸体是谁?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李月抢先说话:“表姐,你知不知道你吓死人了。叫你不要玩火,你非要玩火,现在好了烧死人了。”

见爹放下了表姐,李月拉着表姐往前走,指着黑漆漆的人给她看。“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个人就不会死。你这个惹事精,现在烧死人了。”

苏灵雨冷笑,李月这是冤枉她害死人。上辈子她就是被这黑漆漆的尸体,给吓破胆,不敢言语否认火是她放的。让所有人来责怪她,来刁难她。她苏灵雨的名声在苏杭也就没了。可惜,现在的苏灵雨不一样了。她先是侧身站在李月身后,并挡住舅舅视线,再一手拉着李月的手,推着李月靠近尸体,故作天真地问:“这是谁啊?”

李月见一下子凑近尸体,面对这黑漆漆的,臭气熏天的尸体,瞬间反胃想要呕吐。苏灵雨不但不放手,还拉着李月更靠近一些。站在李月背后,巧妙地压着李月的头,让她直面死者。几乎要将李月的头,碰上烧焦的尸体。“呕……”吓得李月连连挣扎,软到在一旁不住地呕吐。苏灵雨踢一脚尸体,让尸体动一动,将尸体的手臂踢向李月。“啊啊啊,不要靠近我。”

李月被吓得呜哇大叫,一面叫一面哭。苏灵雨轻笑着扫了眼吓破了胆的李月,大声道:“这火不是我放的,我有人证物证,证明禅院里的火不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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