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谭晴茉好奇的四处看。两人进来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人压低声音说。“那黄衣服的不是上次闹场那个？”

“可不是嘛！”

云霁斜眼过去，几人立刻住了嘴。“我要坐那！”

随云霁手指方面，小伙计一看，瞬间想痛哭出声。云霁手一转，指向旁边空着的一桌。“的旁边。”

小伙计瞬间舒了一口气，擦擦冷汗，笑嘻嘻的给她们俩擦桌子。云霁本来想坐中间那个位子，怕又闹出事情，自己倒无所谓，却不想给谭晴茉添麻烦。两人坐下，倒下一杯茶，正在品。台上两边帘幕被人拉起，三个女子悄声步出。一模一样的白裙，戴着白面纱，不过中间那个女子的面纱上多了一点花样点缀。丝竹声声，三人随之舞动，曼妙身姿如灵蛇扭动，清颜白衫，青丝墨染，似降谪人间的灵动狐妖。堂下观众，皆都闭声敛气，被眼前人儿绝美风姿迷的魂醉梦倒。云霁正在喝茶，一壮汉醉醺醺的走过来，邪笑着看着谭晴茉。“美美……美人，走跟着大爷痛……快去。”

说着就要来扯她衣服，一身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口臭，谭晴茉捂着口鼻嫌弃的瞪那人一眼，换了个位置。壮汉锲而不舍，过来接着调笑。云霁眼神一厉，就在壮汉要从她身旁过时，伸出脚。啪叽！壮汉倒地。谭晴茉对云霁一笑，像她这样的闺阁小姐，就算懂些武功，但是却涉世未深，更不知道怎么应对类似的突发状况。观众并没有看云霁这边，依旧紧盯台上女子扭动身躯。面纱带花的那女子却注意到了这边，悄无声息的，她不停扭动着，往云霁这走来。云霁并没太过注意她，依旧和谭晴茉说笑。就在快到她跟前时，女子手中光芒一闪，一枚飞镖夹在指缝间。眼神勾人，眼尾微挑，动人目光紧盯云霁。无人发现她手中动作，就在下一刻，指动！云霁耳朵微动，眼中微光一闪，人已跳起，衣袖一翻，一挡！飞镖落地！谭晴茉霍然抬头！看见地上飞镖，镖尖幽绿色泽，有毒！她立即挡在云霁身前，盯着面纱女子。一击不中，女子开始慌乱，眼神飘忽，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一转身！眨眼之间便倒了地，晕厥了过去。出手，飞镖落地，倒地晕厥。只在一瞬间，太快！人们都没有发觉，只看到了台上女子霎时倒地不起。云霁笑，美人有毒啊。几个公子哥站起来，惊呼道。“红绫姑娘这是怎么了！”

“快快！快扶起！”

红绫被几个小伙计扶起到了后堂，把她放在榻上，便去寻大夫。几人走后，一个白衣身影走来，红绫蓦地睁开眼，跪地。“参见阁主。”

“失败了，废物！”

“红绫愿接收惩罚。”

白衣人眸中冷光一闪，轻哼一声离去。——大堂里，又恢复了安静，一个舞女的生死并不影响大家的兴致，台上又来了另外几名舞女，丝竹之音又起。云霁和谭晴茉却没了兴致，放下一锭银子就离开。出了听风阁，谭晴茉着急的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想杀你！”

云霁也看出来了，那飞镖明显有毒，见那幽绿色泽，剧毒无疑。就算没有击中要害，血肉中粘上一点，也会没命。冷笑，竟然又有人要杀她。果真是龙潭虎穴……换上笑脸，对着谭晴茉打趣道：“可能今年我运气太差，没有踩狗屎吧！哈哈哈！”

“你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谭晴茉有些闷气的说着，脚步加快，径直往前走！云霁摊手，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本欲往前追赶她，却被一众人吸引了目光，一堆人围着告示墙。好奇心一起，云霁也围过去，使劲往里挤，人太多，使出吃奶劲都进不去！气极！灵机一动，指着右边。“呀快看！有女人光屁股！”

众人脑袋齐齐往右转！逮到机会，我挤！我挤挤挤！谭晴茉本想捉弄云霁，走到前面却发现云霁不见了，到处寻找，眼光立刻定在人堆里那黄色身影。突出重围的云霁，深深呼一口气！“呸！骗人。”

“就是！是谁说有光屁股的女人！”

“是他！”

“他！”

“呸你说的！”

耸耸肩，云霁看着告示墙上，白字黑字，最底下还有个官印。旁边有个书生，摇头晃脑，双指对着告示正在振振有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皇仁治天下……”前面一堆废话，云霁刚想走开，听到下一句立即站定，侧耳倾听。“武举大选将在三日后在城进行初试选拔。”

武举大选。口中念着这几个字，脑子里百转千回。转头，抬手。嗞。“呀！她她她！”

“竟然撕下来告示！”

“女子也想参加武举大选？”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撕下告示，云霁对着人群后的谭晴茉招招手，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谭晴茉面前。谭晴茉同样诧异，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伸手摸摸她额头。云霁一爪子挥开她的手。“我没烧。”

见她口齿清晰，双眼清明。嗯，是没病。半晌后回过神的谭晴茉惊呼道：“你没病那你参加这什么武举大选！历来从未有女子……”抬手打断她的啪叽啪叽。云霁正色道：“我已做下决定，便不会更改。”

见她一脸正经，并没有玩笑之意，谭晴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拉着她的手：“往年的武举大选，从未有女子参加，你是第一人，不管怎样，小心。”

云霁回握住她的手，点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