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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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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的人,都不知道在棺材里长眠了多少年,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他认识的人啊?“无妨,就算人死了!人情还是在的。”

云阳子似乎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他又拿不出什么有力的事实来跟我证明。我心里当然是没底的。不过仔细想想,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事,哪一次又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呢?不可能在这时候退缩吧?最后我还是跟着云阳子去了十万大山。我们当天就出发了!直接坐车到广西。因为云阳子现在没有了法力,施展不了缩地成寸之术,所以只能坐车。到广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个季节车站的人流量并不大,加上已是半夜,车站里都是冷冷清清的。我们就在火车站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歇脚,休息了一晚上。宾馆环境很差,还有人从门缝里塞小卡片,隔壁房间不知道是情侣还是什么关系的男女,更是声音大的出奇,搞得我完全没怎么休息好。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搭车去了十万大山,中途换乘了好几次,最后一班直接坐的是三轮车,而且这趟车只有村里人来镇上赶集的时候才有,一天就此一趟。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山下的一个村庄。这里已经处于十万大山的地界,村子就坐落在山脚下。村里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一眼看过去,清一色的土瓦房,都比较老旧,而且还有不少茅草屋。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山里人靠天吃饭,日子都过得清苦。但他们却保持着山里人一贯的淳朴与忠厚,都很好客。我们在村子里随便找了户人家借宿,主人家特意把堂屋腾出来给我们住,晚上还杀了只鸡招待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要收钱的事儿。我心里实在是过意去,所以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偷偷拿了一千块钱放在了枕头底下。临走的时候,那家的男主人还一路把我们送到了山上,他以为我们是来山里旅游的,还跟我们指路。告诉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多少公里,还能碰到别的村子之类的。虽然说我也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但是如此淳朴的民风,我却从来未感受到过。不知道为何,越是这种贫穷的地方,人反而更淳朴,内心更干净,所求也更少。他们很容易就满足了!我在路上想一个问题,人之所以变得复杂,贪念越来越多,是因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还是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多?亦或者是过得太幸福了?生命的本质来源于辛勤劳作,和获得相对应的回报。比如农民种庄稼,他们所求的无非是农作物长得好一些,粮食多一些,能让全家人填饱肚子。其实这就已经够了!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不外乎温饱。至于那些虚荣和体面,不过是人贴在自己脸上的金子。它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发光。我在那一瞬间深刻的检讨了一下自己。因为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享受奢侈。就好比住五星级酒店带给人的舒适感一样!我想这大概是人的本能,基本的温饱不成问题之后,人就会想着让自己过得尽量舒服舒适一些。因此人与人的生活有了对比,然后就有了虚荣,为了让别人崇拜和仰视,我们不断装点自己,拿别人的金贴在自己脸上,削尖了脑袋往那些所谓的高贵圈子里钻。到头来,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呈现自己的优越感罢了!十足的虚荣心作祟。我点了支烟,将心中的杂念抛去,然后站在半山腰的位置看着下面村庄。那个村子坐落得很散乱,可以说是散落在整个山谷里。村子里的三面环山,正前方是通向村外的土路,沿着山沟一直通向遥远的地方。“怪不得。”

我叹了口气。这村子三面走势其实很好,龙脉之气旺盛,峰挺水秀,只可惜脉气散而不聚,最后全都沿着那山谷的豁口走掉了!在这种风水格局的地方安宅落户,注定了世代贫穷。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们淳朴,活得开心快乐!这才是生命的本质。所谓风水龙脉,又何尝不是人的贪念呢!我掐掉烟头,将心中的最后一缕念想碾碎。之前还在想是否可以帮这个村子改变一下风水,让他们变得富裕起来。但是转念一想,我那样做岂不等同于害了他们?等到这个村子富起来,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就好比《天道》那部电视剧里王志文说的,让他们爬到井沿上看一眼而已。但是等这些人再掉回井里的时候,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他们看到了那些美好的东西,但是自己却永远都无法触及到。从此他们对于自己的生活,就只剩下不满。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好。我们进山赶了一天的路程,天快黑的时候,才找到一个村子。那是一个苗寨,整个寨子都建在山崖下面,房屋全都是用木头搭成。寨子后面的山崖陡峭凶险,上面大大小小的洞穴无数,那些寨子里的小孩三五成群的跑到崖壁上的山洞里去玩,看着很是危险。但这里的大人似乎都习惯了!也没人管。这个寨子还保留着他们苗族特有的风情和习俗,村子里的人全都穿苗族服饰,说话我们也听不懂。我跑到寨子里去借宿,说白天才发现语言不通,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他们的话。最后我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番,反而给人家看傻眼了!云阳子也被我搞得有些无奈,上来讲我扒拉到一边,用不太熟练的语言跟他们交谈了几句。我没听懂云阳子说的话,但是那几个人听懂了!显然他会一点苗族语言。那几个人有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然后带着我们往寨子里走。我问云阳子他们说什么?云阳子说他们愿意招待我们。就这样,我跟云阳子被带到了很大的木头房子里。与其说是木头房子,倒不如说是棚子来的更确切一些。那屋子里实在是太简陋了!除了床,好像就没什么了!用的家具也都是那种木头或者石头的。不过他们好像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有点儿像原始部落的感觉。我们在屋子里待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叫我们出去吃饭。我一出来才发现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聚到了山崖底下的一块空地上,中间升起了很大的篝火,然后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坐在周围。篝火上面靠着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体型很大,几乎跟牛一样!我们入乡随俗,只好也跟着过去围坐在了篝火边。紧接着就开始热闹起来,有几个长得很漂亮的苗族姑娘,穿着华丽的苗族服饰,上去开始跳舞,底下还有人奏乐,大家一起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感觉说实在的,还挺有意思,我很快就融入其中了!也跟着他们胡乱哼唱起来。就这样,我一边拿竹筒喝着酒,啃着烤肉,看着漂亮的姑娘跳着舞,完全忘记了我们这次来十万大山是干嘛的了?只有云阳子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地喝着酒,也不出声,眼睛则是一直盯着上面跳舞的那几个姑娘,脸色多少有些阴沉。我搞不懂他这人,所以也没问他什么情况?只是看了一眼他一直盯着的那个跳舞的苗族姑娘。这一看我才发现那姑娘好像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个擅长巫蛊之术的苗疆女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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