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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暮山薄雨忆星辰 > 第一章 绝境产子

第一章 绝境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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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无助叫“身无分文”有一种坚持叫“心中有爱”有一种绝境叫“扫地出门”有一种重生叫“凤凰涅槃”“墨辰!——墨辰——”这无尽的长夜,她是流着眼泪靠着在心里一遍遍念着墨辰的名字才坚持下来的!她相信她的墨辰也一定想着念着她……已经是深秋,这小城的清晨除了鸟鸣声,人们还在睡觉。天刚蒙蒙亮,除了早起晨练的人之外没人起这么早出门。一幢破旧的住宅楼,从外面看去,楼道窗户的玻璃几乎没有完整,透过斑驳的空窗框,里面黑洞洞的,看上去有些阴森,该散发着旧物品发霉的气味。小孩子们路过这里时都会产生无限遐想——巫婆……怪兽……害怕地快速跑开。破旧昏暗的楼梯间里堆放着许多杂物,废纸,啤酒瓶,破花盆……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停留。一口扣着放的破缸上面,坐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年轻女人在打瞌睡,头靠在身后的废纸箱子上……看得出她困极了!有早起出门锻炼的人从此路过,她听到脚步声音会收收腿,给人家让路,随后再闭上眼睛睡下……有人怀疑这女人精神有问题,害怕她是个会发作打人的疯子……这已经是她在这里坐着过夜的第三天了。女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没有人认识她,也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的,晚上来,早上走,有小孩子出门看到她被她吓一跳,她抱歉的挤出一丝和善的微笑,也有胆大的老太太问她是哪里来的。她摇摇头起身离开……白天,女人提着一条麻袋沿路捡废品,晚上就找个地方睡觉,也许是居民楼的楼道里,也许是路边的水泥管子……她不敢去公园的长椅,哪里有其他的流浪汉,前些天她正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一个黑乎乎的流浪汉把她推醒,说那条长椅是他的。她也不敢去大桥下面,那里不光有流浪汉,还有很多流浪狗成群结队。从此,这个女人经常出没在这一带,没人再害怕她。不久后,有人发现,这女人竟然是个孕妇,隆起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明显,人们更加好奇,她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孩子谁的?更有人断定,她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人看到,流浪的孕妇饿了用卖废品的钱买两个馒头,跟好心的商家讨一碗热水喝!这就是她和胎儿的全部营养来源。多少次,角落里,她大口的啃着馒头,眼泪确在一瞬间像泄洪一样流出,她抚摸着自己的孕肚,心里说:“墨辰,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

冬天来了,女人的衣服依然很单薄,好心的老太太找出几件棉衣送给她。女人的肚子眼看就快生了,可是她依然无家可归,难道,要把孩子生在桥洞子下面吗?她也知道自己快生了,这可是她和墨辰的孩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活命,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打电话!公用电话边,她依然纠结,忧郁好久,仿佛那话筒有千斤重。看电话的老头儿不耐烦的催促她:“姑娘,不打电话就快走吧!”

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女人带着哭腔说:“我快生了……是墨辰的骨肉……求求你”……“我在……”此时女人已经泣不成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而淡定的声音:“你好,请问您是哪位?先生太太回来我给您转达!”

此时她感觉肚子突然一阵剧痛!“我在……妇产医院对面的电话亭……告诉墨辰!”

她强忍着疼痛说完地址。电话挂断,她忍着疼痛靠在角落里,女人等在那里,害怕又盼着她等待的人快些来!直到深夜,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安静的连只猫都没有。女人又饿又冷,绝望而无力的看着远方,一阵阵剧痛。一阵阵眩晕……直到眼前一黑……等女人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女人微微睁开眼睛,雪白的顶棚,“我这是在哪儿?”

女人刚想动,感觉很痛,这时护士进来告诉她:“哎!不要动,手术很成功,你生了一对龙凤胎!你家属呢?怎么通知你家属?太危险,再晚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女人四下寻找,并没有见到婴儿,焦急的问:“我的孩子呢?在哪儿?”

护士说:“放心吧,他们在育婴师那照顾着”女人惊讶的问:“你说他们?”

护士说:“对,两个都在育婴室观察,你生的是龙凤胎”女人呆住了!什么?两个?龙凤胎?她一次产检都没做过,只知道自己怀孕,确从未想过会是双胞胎!女人楞了一下才想起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护士说:“你昨天晚上晕倒在马路上,我们的救护车经过时大夫发现了你,把你送到这儿来了,要说你的命也是真大,再晚一会儿大人孩子都得出危险!啊,对了,你得抓紧通知你的家属,住院费也要及时交上,按规定都是该先交的,你的情况比较紧急,所以才先住院的……如果你身体不方便我可以替你去通知家属。”

家属?!住院费?!女人沉默了,她没有家属,更没有钱……她叫暮琳,几年前还只有十七岁的她,退了学跟着同乡姐妹一起进省城做保姆。不成想,居然跟主家正在读高中的少爷沈墨辰互生情愫,俩人好上了,被女主人发现,大发雷霆!把儿子关起来,把她赶出去了!却不知她已经身怀有孕……当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怀孕了。她无处可去,回了乡下老家。开始还好,种地干活儿,虽然他爹整天阴着脸,很嫌弃她不出去工作天天在家白吃白喝,但也还过得去。直到自己两个月生理期异常的时候她才开始担心。但依然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只有一次,不会那么准……可是,妊娠反应让她开始忍不住呕吐,爹娘只当这闺女吃坏了东西,她娘还说不行就去村头卫生室看看,拿点药吃。后来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她爹跟她娘说:“这丫头好像胖了”。她娘说:“天天闹胃疼,怎么可能胖,估计啊是浮肿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暮琳生怕爹娘发现她肚子的异常,很快担心的是还是发生了,终于爹娘发觉不对劲,自己的闺女还没出嫁,腰越来越粗,不!明明是肚子越来越大!很明显,这是怀孕了!家里的天一瞬间乌云雷雨加狂风!爹拿着铁锨问她肚子里是谁的野种?!娘哭嚎着:“哎呀啊……可没脸活了啊!”

爹娘逼着她去打胎,她不从,那是她和墨辰爱情的结晶……她深爱着墨辰,也深爱着墨辰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把墨辰的孩子生出来!家里待不下去了,在爹的咒骂声中,她大半夜跑了出来,什么都没带,爹说跟她断绝关系,家里丢不起这人!祖祖辈辈的老脸都让她丢尽了!不许她带走家里任何东西!她除了穿走一身衣服外,什么都没带!走出大门,身后依然是母亲的哭声和父亲愤怒的咒骂声:“让她滚!不要脸的贱货!……你再说一句你也给老子滚!”

……暮琳头也不回的走了,谁都休想让她打胎!她朝着村口的公路走去,本该夜深人静的时段,她的脚步声惊动了路边的土狗,一犬狂吠,像是发送了信号,全村的狗都开始狂吠……她害怕极了,腿都不听使唤,心里一遍遍念着墨辰的名字,仿佛墨辰有神奇的魔力,就是她的力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连滚带爬的上了公路。这条村路平时过往的车辆就不是很多,更何况这大半夜的!路上只有偶尔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夜里的树只看得见轮廓,黑色的,一团一团又高又大,矗立在那里,就像一个个大巨兽,让人心生畏惧……夜色里,几缕雾气飘摇,偶尔一只不明生物从路边的草丛窜出,跑到路对面去,也许是野猫,也许是壮硕的大老鼠……她很害怕,仿佛随时会出现一只大手抓住她……快到清晨的时候,她终于走到了镇上的长途汽车站,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钱买车票,更糟糕的是,她根本无处可去……她想再找个临时的工作先赚点路费,可是,哪个商户都嫌弃她是个孕妇,干不了重活儿……她靠着一路捡废品徒步走到这座小城……没有目的,走哪儿算哪儿,到了这里只是随缘而已!她是真心爱着对方。她愿意为他生下孩子……直到她快生的时候,实在走投无路,才给沈家打电话,可是却什么都没等到……护士把婴儿床推进来,把一个婴儿放在里面。她用微弱的声音惶恐地问:“怎么就只有一个?那个呢?”

护士说:“啊哦……这个是男孩儿,女孩儿有些黄疸还需要再观察一下……”看着可爱的儿子,暮琳露出微微的笑容,可也透着担忧,她该用什么来养育孩子呢?艰难的撑起虚弱的身体,抱起孩子,想给孩子喂口奶,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模糊了双眼,说实话,她感激自己遇到了好心人,连孩子的小衣服小被子都是医院的大夫护士们给的,她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暗暗发誓做牛做马都一定要报答恩人,没有好心的医生护士救了她们母子三人,后果可想而知……正当她给孩子喂奶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三个女人,个个衣着华丽,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暮琳擦擦泪水仔细一看,最前头的这个贵妇打扮的人,正式她当保姆时东家的女主人沈夫人,沈墨辰的母亲,她怀里婴儿的亲奶奶!此时,沈妇人面容很严肃。后面跟着两个女人,不认识是谁。暮琳惊恐的看着,说不出来的有种不祥的感觉……沈夫人看看暮琳,又看了看暮琳怀里的孩子,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皱着眉看着暮琳……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说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如果真的爱墨辰就为他想一想,你总要让他上大学吧?!你如果真的心里有墨辰,就放过他吧!你们不合适!”

暮琳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喷涌……她甚至觉得沈夫人说的对,自己一个小保姆,怎么配得上沈家的唯一继承人!沈夫人从身后女人的手里接过几捆钱,接着说:“这孩子你无力抚养,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又怎么能养他呢?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处理的”她把钱放在暮琳的枕头边,说:“这些钱你拿着,嫁人也好,做小生意也好,总之,从此不要再和沈家都任何人有任何瓜葛了!”

说完,沈夫人示意左右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伸手就要抱走暮琳怀中正在吃奶的婴儿!暮琳这才反应过来,她拒绝,她本能的紧紧抱着孩子,不肯松手,两个女人直接动粗,强行从暮琳怀里抢走了孩子……暮琳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的很,怎么可能抢的过她们两个壮硕的女人……暮琳像疯了一样从病床上跌落到地上,忍着疼痛爬到沈夫人脚边,抱着沈夫人的腿,哭着哀求道:“太太,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保证再也不去打扰墨辰……求求你……”沈夫人看着暮琳,她也动了恻隐之心,哪个做母亲的不知道孩子对于母亲意味着什么呢!沈夫人曾经也特别喜欢暮琳,这小丫头勤快利落,可是,那仅仅是对小保姆的喜欢,怎么可能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姆成为自己的儿媳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夫人,阴沉着脸,对暮琳说:“这孩子跟着我,早晚都会有一个好前程,跟着你会有什么呢?”

沈夫人叹口气……说到:“苦果都是你们自己酿造出来的。还是那句话,你若为这孩子好,就从此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说完,沈夫人推开暮琳的手,起身带着两个女人,抱着婴儿走了……暮琳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她紧紧的抓着床单,她也觉得沈夫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拿什么养孩子,孩子跟着她只能受罪……暮琳用尽全力爬上病床,忍着心理撕心裂肺的痛,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儿子的相貌,她还不知道儿子叫什么名字,她和亲生儿子的缘分难道就只有这短短的一抱?!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向下滑落,流进耳朵里,流到枕头上……她恨自己,恨自己用儿子换来了五万块,五万块她就有钱交医院的住院费……她突然想到,“双胞胎!”

,自己生的明明是双胞胎,女儿呢?!想到这里,她拼劲全力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去找自己的女儿!女儿现在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护士们都告诉他不用去找,一会儿会给她送回来,她不听,她要见到女儿,一刻都等不了!她艰难的走到婴儿观察室,不顾护士的劝阻,一定要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她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病房,看到床上的五万块钱……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用这钱,请护士帮忙把欠医院的住院费结清,又千恩万谢的感谢了救她的大夫和护士们。之后,她强烈要求出院!大夫护士都劝阻她“现在还不能出院”……她不再等了,她害怕!刚刚只是沈家人还没发现是双胞胎,一旦发现,他们会把女儿一起抢走!不!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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