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灵儿还从未喝过酒，一时有些犹豫，又见皇后一脸的怒意，要是她不喝这杯酒，恐怕连抽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一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一仰脖子，干了下去。“好！你走吧！”

灵儿转身便走，才走了没几步，脑子一阵晕眩传来，金星直闪，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众人传来不解的目光，宫女连忙解释道，“唉呀，这个灵儿不胜酒力，大家继续喝，奴才先扶她下去休息。”

众人这才转过身，嬉闹饮酒。皇后冷眼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曲盈一眼，厌恶的冷哼一声，衣袖一甩，便往寝宫而去。秦锦仪低头扫了一眼靠在自己怀中的曲盈，虽然十分厌恶这个女人，但是如今也不好推开她，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眼角余光处却看见曲路站在不远处，与他的小侍谈笑风声。曲路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冲他微微点头，便走上前，低声问道，“怎么，皇姐怎么喝得这么醉？还是快点扶她回去休息吧？”

秦锦仪一脸的为难，神情尴尬，说不出的窘迫。“三皇子，你看，皇上也醉成这样了，能不能帮帮忙，先扶她回去寝宫，我这副身子实在是不中用，要是将皇上瞌着了，碰着了，那可就糟糕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送曲盈回自己的美人殿了。曲路自然听的懂他是什么意思，会心一笑道，“没事，小鱼，还不快扶着皇上回去，秦贵人要是累了，就早点回去歇息，反正这宴席也快散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的。”

“也好，还请三皇子和皇上好好说说，我这身子有点不舒服，还是先退下了。”

“你去吧，早点回去休息。”

“谢三皇子。”

离去之时，秦锦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曲路看个不停，曲路被他盯着有些发毛，道，“怎么这样看着本宫？”

“没什么，锦仪只是想问三皇子一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秦锦仪凑近曲路几步，眼瞳内闪闪发光，他知道，走这一步，便是一出险棋，但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是小路子，也只能试试了。曲路点点头，便和他走向一边，小鱼扶着曲盈，走不开身，他瞪着一对大眼睛，倒是有些好奇他们之间会聊些什么话题。秦锦仪沉默半响，终于缓缓开口道，“人都说，知音难求，但锦仪却知道，在皇姐的心中，曾经拥有过一位知音，他便是小路子。”

曲路一惊，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来试探他的吗？他一声冷笑，不经意的回道，“秦贵人的话，为什么本宫听不明白呢？可否说得具体一些？”

秦锦仪慢慢转过身，悠然一笑道，“好了，我也不再隐瞒于你了，当年，锦仪可曾经犯过一个错误，三皇子若是不着急的话，不妨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好，看来本宫今晚有耳福了，居然可以听到秦贵人口中的故事。”

秦锦仪苦笑一声，不慌不忙的说道，“有一个国家，有一对姐弟，它们很要好，可是，在弟弟很小的时候，失去了父亲，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被关起来，这永远是一个谜团。可是姐姐出现了，她年纪不算很大，却有着精明的头脑，她不停的安慰着弟弟，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弟弟哭着求她，救出父亲，可姐姐摇摇头，说不可能，虽然她是皇女，却不能这样子做。”

曲路一震，紧张的问道，“后来呢？弟弟救出父亲了吗？”

“没有。”

秦锦仪摇摇头，接着说道，“不止没有救出来，这一关进去，就是十年。十年后，弟弟长大成人，遇到了一个非常可耻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止可耻，还夺走了他的清白，他不敢告诉姐姐，怕她嫌弃他，说他不干净，也害怕失去她的关心呵护。”

“随后，顺理成章的，姐姐不知道内情，在这个女人的央求下，将弟弟嫁了出去。”

曲路长叹一声，道，“这个弟弟也是个可怜人呐！”

“可怜吗？哈哈，但我却觉得，他不止不可怜，还应该死去。”

“为什么？”

曲路不解的问道。秦锦仪死死盯着曲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因为，在弟弟出嫁之前，曾经将姐姐身边的一个小侍推入了湖中，事后弟弟曾经去找过，可都是一无所获。”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曲路再傻，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秦锦仪，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子，愤怒的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有一天晚上，弟弟看见了他的姐姐与小侍亲，就是这么简单，哈哈哈。”

“你，你真是太歹毒了！”

曲路一手指着他，上气不接下气，他一直有比较严重的哮喘病，现在更是气得喘不上气来。秦锦仪吓得慌了，他只是想试探他是否小路子，这一试之下，果然试出来了。他走上前，伸手欲扶，又怕他不接受，只能耐着性子问，“三皇子，其实，你就是小路子，对不对？”

曲路早就料到，他是在试探自己，没有反驳，只是瞪着他，眼里充满了恨意，冷嘲热讽的道，“不用说了，你就是那个弟弟了。”

“彼此彼此。”

秦锦仪淡淡一笑，虽然曲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他已经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真正的小路子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眼前，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老天爷真是好笑，也真是爱作弄人！秦锦仪缓缓转过身去，双目失神的往前走着，走着，仿佛眼前的路一望无际，深可见底。曲路折身返回，看见小鱼还守着曲盈，眉心便是一皱，淡淡道，“走吧，送皇上回去。”

小鱼见他回来了，连忙答应着，“是，三皇子。”

凤明宫。皇后挥退侍女太监，将灵儿安放在床头，一脸迷恋的看着她，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姿色却比曲盈强了不知多少倍，他是越看越喜欢，吩咐下去，谁进来也不许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