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助理急得都快给这护士跪下了，屋里面的话他不是没听到，虽然有些弯弯绕绕，但就算再不懂，也大致明白顾总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都是临门一脚的事儿了，偏偏他这里掉了链子。程助理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那个冒冒失失的护士，真的，他快哭出来了。最后，护士被稀里糊涂的叫进了屋，给林若瑶做早上的例行检查。程助理绝望的靠在走廊墙壁上，脑中料想着他会怎么样度过这悲苦的余生。顾霆夜面无表情的坐在走廊尽头，面前是空无一物的窗外，蓝天白云，天色不错，可他的心情很糟糕。不知过了多久，护士面色僵硬的走出病房。程助理立刻上前询问，得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可顾霆夜却察觉到明显的不对劲。他深究心理学，这个护士刚刚极其不自然的状态，像是在撒谎。重新踱到林若瑶的床前，顾霆夜装作一切照旧的样子，给林若瑶递去了她喜欢的小米南瓜粥。林若瑶察觉手中塞进来的温度，呆滞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到碗中的粥，再转到顾霆夜故作无恙的脸上。“谢谢。”

顾霆夜手中一顿，随后笑了笑，“不客气。”

屋中的气氛急速下降，顾霆夜迫切的想知道，她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异样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视线扫向林若瑶的腿，不知是不是眼花，顾霆夜刚刚好像看到被子下小幅度的动了一下。“昨晚睡的还好吗？我有没有打呼噜打扰到你？”

顾霆夜思绪被打断，顺着稍显紧张的声音往上看去，林若瑶的手微微用力捏着，面色也不大自然。那双狐狸眸子中有些躲闪，还有些强撑出来的如常，这些，顾霆夜全看在眼里。良久，顾霆夜微微一笑。“昨晚托你的福，我睡得很安稳，连你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我都不知道。”

林若瑶心中松下一口气，连忙接着话头说道：“可能我昨晚翻身，不小心按到了吧。”

“翻身？”

“嗯。”

林若瑶下意识就跟着点了头，丝毫没察觉自己说的话有天大的漏洞。顾霆夜目光一瞬间深远，没说几句便找了个由头出了病房。“问出来没有？”

楼道里，顾霆夜关上门低声问道。程助理摇摇头，无奈道：“我一问相关的事，那个护士就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顾霆夜摆了摆手，直接到护士站命程助理清场。那个护士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同事们被请了出去，随后，那个满身威压的男人便阴沉着脸色来到了自己面前。“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这新来的护士直接吓懵了，脑子一热，一股脑全秃噜出来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一来，她的腿就是这样子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哇的一声，哭声响彻在护士站里，门口不少人带着异样的目光探进头来。顾霆夜放在一旁的手伸开，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扶手，压迫感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