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种叫愧疚的感觉。“三个电话啊……”夜笛薰语气幽幽，并不逼迫对方回答……她的视线落到别处，嘴角仍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次铃声响，也许，都是我……正在被人催命呢？”

“除了你……情急之下，我还能打给谁？”

是啊，她为父亲遗愿而来，出自山野，当初，除了他这个丈夫，这世间，她还能依靠谁？司言律第一能够体会，夜笛薰的神情中，那笑中淡淡的失落和身临其境的苦涩。犹记得当时，他是立马要去找的，但是明珍突然晕倒，分身乏术之下，他……便派了周明明去找了。而周明明也是他手底下很信任的一个人，但是她没找到。“抱歉。”

说到底，只是因为……他当时没有在乎过夜笛薰罢了，如果他当时更加用心，或者再让雷洛去找，兴许结果会不同。他并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但是对夜笛薰，他是亏欠的。人可以追求自己所爱，但不该……去伤害别人，即使这个人别有用心，但至少目前为止，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只可惜这些道理他明白的太晚，当时他年轻气盛，少年风发，只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从不肯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夜笛薰笑，“我并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是一直很奇怪。”

司言律看着她，似乎想看出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在你心里，在沈明珍心里，我，是第三者么？”

这个问题，很直接。不可否认，至少曾经，他确实这么想，若不是夜笛薰，他已经顺理成章的和沈明珍在一起了，结婚生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夜笛薰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锐气，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你们相爱么？如果那么相爱，当初为什么不拼死抗婚呢？后来我消失了一年时间，你们又成了恋人么？不是，那么，你们凭什么说我是第三者呢？”

这个问题太尖锐，简直无法回答。司言律的手指摩擦着床单。他不会告诉她，因为她失踪，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变得很不对劲，后来面对沈明珍暗示性的求婚，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他，竟然并不是那么想娶沈明珍。原来，他对沈明珍亲情多过爱情，所以，当初沈明珍对他很好，他很照顾沈明珍，心里，却一直不曾有结婚的冲动，自认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并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