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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拔弩张,你的母校都是挖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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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不同于本科,还有一些其他学科需要修习的课程,研究生的课程完全是围绕着自己选择的本专业来,甚至在这个专业里,进行再进行专攻,冯潇潇学习的古代文学专业,就是围绕着近代前的古代文学历史人物作品等内容进行专精研究,而究竟学习的是哪一段的历史呢,就要看导师引导的专业是在哪个阶段了。在研究界,有的学者一辈子只研究一部作品,一个专家,这也是青京师范,能够在文学界获得重量级名声的主要原因,这里永远会有让人心安的环境,不管你想向哪里发展,都可以有自己安心钻研的阵地。张伯礼在研究方面是个全才,从先秦到明清基本上他都能算是深入了解研究,也有一定的作品产出,只是唐宋时期的中国太过于辉煌壮观,所以文学界一致认为他对这一段的研究更为专业和深入,也更有话语权,所以当自己的研究生选历史研究阶段和内容的时候,张伯礼是让他们随意选择。这天,张伯礼第一次召集他们到办公室开会,目的就是看一下各位同学的方向,他好后期进行引导,以及推荐书目。冯潇潇对于这件事情,紧张了一整个晚上,从初中时的游手好闲,到高中时的不学无术,最后高考的数学超级难题救了她,一张试卷强行把大家拉回了和她同一起跑线,这才让冯潇潇赶上了最后一班本科。而上了本科,冯潇潇是发生了什么,让老爸老妈瞠目结舌地考上了青京师范,这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话说到了男生寝室,刘一瑞在寝室里照了5分钟的镜子才出门,头发梳理得整体得体,衬衫扣子一定要全部扣齐,指甲缝里的灰都要好好看看是否干净,这才转身走出了宿舍门,人高腿长,一路风风火火来到了张伯礼的办公室,进门前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一个身影闪到了他的面前。刘一瑞定睛一看,面前出现一张大大的笑脸,眼睛已经笑没了,嘴咧的大大的,根本没认出来这是谁。因为被惊吓到,他突然的后退,却狠狠地踩了后面的同学一脚,只听得后面一声哀嚎。这前后夹击,让刘一瑞差点失控喊出声,整个人紧紧贴在了墙上,无法动弹。前面这人当然是冯潇潇,因为紧张,昨晚几乎没睡,提前就跑来张伯礼的办公室门口守望,希望可以随着师兄师姐一起进去,这样才没人会注意到她,才来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刘一瑞的出现,赶忙跳出来打招呼。“师兄,师兄,哎哎,葛师兄,你没事吧。。。”

冯潇潇扶住了抱着脚单腿跳的葛铭,矮矮胖胖的他跳起来更像是一颗被煮熟的蛋从锅里飞起来的样子,冯潇潇一边想,一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住,这位同学,哦哦,是葛铭啊,因为这个冯潇潇啊,突然窜出来吓到了我,我才踩到了你的脚,对不起。”

刘一瑞看着彷佛幸灾乐祸的冯潇潇,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是确实是自己踩到了别人,赶紧走上前,去道歉。“没事没事,刘师兄你太客气,不是,我这一路喊你啊,一路追,你咋不理人呢?我紧赶慢赶的,哎呀妈呀,可把我累坏了。”

葛铭一张嘴,冯潇潇就听出来了,葛铭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带着醇厚的东北口音。“哎呀,老铁,你东北滴呀?”

冯潇潇一个巴掌搭在葛铭的肩膀上,开始攀谈起来。“哎呀,你也是啊?”

葛铭赶紧放下了自己的脚,搓搓手准备攀谈。“我不是,我就是会这一句,哈哈哈哈。”

刘一瑞本就消瘦的脸拉的更长了,心中想的是,我怎么会和这两位是同门。“都进来吧。”

屋内传出了张伯礼温厚的声音,冯潇潇和葛铭赶紧闭嘴,乖乖地跟着刘一瑞向屋内走去。进了屋,冯潇潇眼皮子都不敢抬,随着刘一瑞站在靠近门的位置,等了一会儿,却听不见张伯礼的声音,这才抬起眼睛去找。这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不对,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书房,图书馆,墙壁的四周都改成了书架,上面满是图书,看着书架的颜色,是很久远之前就打造好的。书籍也由旧到新,从冯潇潇的位置看,张伯礼像是穿着飘逸的素色长袍,踏着一朵大大的白色祥云,畅行在书籍的天空中,从这座峰到那座峰。这里要说一下,冯潇潇的小毛病,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这样,看见一些事,遇见一些人,分分钟就会思绪满天飞,有时候都会让自己定格在自己构建出的世界里,看不见身边事物听不见别人说话,在几分钟内不眨眼睛不动身。爸妈从小还以为她的智力有问题,多方检查后,才知道,可能走神这个词更适合他们家女儿。张伯礼站在祥云之上向冯潇潇飞来,身后金光闪闪,头顶犹如霹雳声响。“潇潇,你挡着我的椅子了。”

你挡着我的椅子了,神仙都这样说话的吗?不对。。。冯潇潇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结结实实地站在张伯礼的椅子前面,而自己的三位同门师兄师姐正坐在对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啊?哦哦哦,师父,不不不,老师你坐坐坐。”

冯潇潇赶忙让开一条路,自己慌不择路,准备绕过书桌去坐在葛铭旁边,却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疼得直咧嘴。“你咋样啊?刚才在外面不是挺欢实吗?见到老师了怎么跟耗子见猫一样,快过来坐。”

葛铭看着冯潇潇撞的不轻,赶紧伸手去搀她。冯潇潇连忙摆手,心想我丢人还丢的不够吗,你才是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来,潇潇坐下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张伯礼,是你们的研究生导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相伴三年的时间了,在这三年里,我们希望我们亦师亦友,对于我而言,你们是年轻人,这个年轻,不仅是年龄上的,更是观念上,概念上的,我们的那个时代,社会十年能看出来发展的痕迹,现在可不一样了,三年五年就有了变化,新鲜的事物层出不穷,是我们当年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的。我希望大家啊,可以多带我看一看新鲜的事物,倘若社会的发展,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视角,用先进的工具去付诸过去的事件,出现令人惊喜的存在,也是我们文学工作者理应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未来的三年大家可以多找我交流,不仅是学术上的,啊,生活上的,家里的事,学校的事,都可以。那下面呢,大家也都来互相认识一下。从肖玲这里先开始吧。”

张伯礼说完,用手指了一下肖玲。冯潇潇这才发现,她这位冷冰冰都大师姐好像早就来到了张伯礼都办公室,面前还放着一本书,似乎就是张伯礼刚找给她的。研究生也那么内卷吗?也讲世家亲疏吗?真没意思。“大家好,我叫肖玲,我来自青海大学中文系,我的祖辈,还有我爸妈都是青海大学文学系的老师,从小时我就开始接触文学,我自己对古代文学最感兴趣,也得到了家里人的支持。只是除文学外,其他学科接触的都比较少,也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所以希望大家多帮助我,对,在其他学科上。”

肖玲这最后一句话说完,冯潇潇就翻了白眼,什么意思啊,就说你文学底蕴超强,别人不用指导呗,然而刘一瑞和葛铭听见的却是另外的信息,从小除了古代文学其他没学过?那这怎么考进来的?“嗯,肖玲的经历恐怕和你们不太相同,她从小上的是家里的私塾,你们可以这样理解,当然,她的家庭条件也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她的文学功底比你们都要强,所以你们不用惊讶,她是今年唯一的保送生,没有参加统一的研究生考试。”

没考试?我去。。。那么多人挤来挤去过独木桥的时候,等于这大姐早就坐在桥头等我们了?我怎么没听过,还有保送的?冯潇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刘一瑞听了这话,赶忙收起了自己的惊讶,知道自己失态了,慌忙开始自我介绍,转移注意力。而葛铭听见了世家,私塾,只是微微一笑,这些对于葛铭来说,可能和肖玲那种自豪感不同,他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负担,是一种疲惫。“那我来说一下,我叫刘一瑞,应该比大家都大一些,我一直对中国古代文学非常感兴趣,但是枣城师大本科毕业后,一直没能考上研究生,就自己在家努力了几年,我是一定要考上研究生的,哈哈。还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能够成为张老的门生,让我再努力几年,也值得。在这里也感谢张老,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张伯礼听了,摆了摆手,表示感谢。“哦哦,到我了,我嘛,就,张老师知道的,我是咱们学校本科学生,那会儿就听过张老师的课,我也很喜欢古代文学,主要是我爷爷。。。他们也希望我学,那我就跟着张老师好好学习,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未来我也希望可以当个老师,圆了我的梦想。”

相比于前两位,葛铭让冯潇潇感到了踏实,因为,有梦想的人,心中有信念的人,才会把话说的那么结结实实。她的嘴边终于露出了微笑,头歪着看了看葛铭,葛铭也朝她做了个鬼脸。“hello,张,张老师好,师兄师姐好,我叫冯潇潇,我来自于晋北矿业师范学院,很高兴认识大家。”

冯潇潇故作镇静的讲完,然后开始摆上自己的招牌笑容,看着大家,除了张伯礼之外,其他三个人流露出比听见肖玲的私塾经历更为惊讶的表情,大家可能都在想,你一个名不见经传学校本科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冯潇潇看见大家的表情,内心更加慌到不行,一个劲的骂自己,昨晚背的自我介绍,怎么全忘记了。张伯礼看着冯潇潇僵硬的笑脸和紧张的小拳头,失笑了一下,接着问道。“潇潇,你这个潇潇,是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这句话里来的吗?”

“哈哈,张老师,你这个难不倒我,我之前还真的特意去查了自己名字的出处,我最喜欢的是,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

冯潇潇笑眯眯地回答,哈哈,这句自我介绍,还好昨晚背了,正中下怀。“不错,你这个意境更好一些。晋北矿业师范,嗯,你们知道吗?”

张伯礼听见冯潇潇说到晋北师范时,明显眼神晃动了下,看见大家的表情,又重新提了一句。刘一瑞刚想回答自己也有同学在那边,却被肖玲抢了先,大家目光关注她,只看得今天的肖玲仍然是干净的马尾辫,约束成了发髻,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但是锐气逼人,一身灰色休闲装,从进门起,就没正眼看过他们三个人。这时肖玲冷哼一声,吓得刘一瑞把那半句话吞了下去。“没听过,是做矿产的吗?培养挖矿的人才?”

冯潇潇听闻肖玲的话,眼眸一低,再抬起头来,已不是刚才那般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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