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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驴岛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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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偏西,眼瞅着要日落海面,还是不见驴岛的影子。小洲小霞有些心慌,这要是天黑之前到不了驴岛,就要在船上过夜。“小洲哥,你说天黑了我们还能行驶吗?”

小洲摇摇头,“不行,黑灯瞎火的,万一撞到暗礁上,麻烦大了。”

“那怎么办啊!在船上过夜万一有大鱼来顶船怎么办?”

小霞的话语里透露着担忧。“别怕,有我和你作伴,不会有什么事,再说了,天不是还没黑嘛。”

“小洲,你看,海里有船板!”

小霞一喊,小洲也看到了,在大前方漂浮着一块船板。“不对,上面好像还有个黑影,快调整船头迎上前去!”

两人边喊边划船,向着黑影靠了上去。到了跟前,小洲急忙落帆,把船稳住后,小霞借着太阳的余晖一看,一眼认出是爹趴在船板上,随即大喊了起来,“爹!爹!你怎么了?”

小洲着了急,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游到船板边,使劲叫唤着:“叔,叔,我是小洲,你醒醒…”“小洲哥,我爹怎么样?”

“不知道啊,没回音。”

“怎么会呢,呜呜…”小霞的哭声,让小洲更加着急,“小霞,天要黑了,你赶快扔下绳子来,我们一起把人拔上去。”

小霞被提醒了,她拿着绳子扔到了海里,小洲把绳子栓在人的腰上,两个人齐心合力,把人拉上了船。把人抬到船舱里,小霞摸了摸父亲的胸口,发现还有热乎气,急忙拿着水给爹往嘴里灌了几口。这时候,小洲用船上的柴草生起了火,借着火光,小霞看见爹醒了过来。“爹,我是小霞,我和小洲驾船来找你了。”

小霞的爹叫李天成,他见女儿在身旁,激动的热泪盈眶。“闺女,是你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霞给爹擦了擦眼泪,“怎么会呢?你命大福大造化大,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李天成吃了窝头烤着火,身上有了劲,在小霞的搀扶下坐起来。“叔,你怎么会遭此横祸?”

小洲问道。李天成看着黑黝黝的海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们昨天半夜到达驴岛,这里就起了很大的风,当时刮的是东南风,我和船东家张三堂把船停靠在岛子北面,阻挡着南来的风,结果天还没亮,天空西北方向电闪雷鸣,乌云压顶,狂风携带巨浪向我们袭来,这还不算完,没想到一个闪电把我们的船桅杆给劈断了,船主张三堂一看害怕了,他想躲避雷电,划着船离开了原地。离开了岛的庇护,船在海面上被风吹的横冲直撞,一下子撞到了暗礁上,当时就船体破裂,我抱住一块船板开始随风漂流。”

小霞追问,“那张三堂呢?”

“当时他也抱住一块船板在漂着,后来不知道被刮到哪里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小洲想了想说:“叔,张三堂估计是不在了,因为码头上回去的人说这里下了大雷雨,还有沉船发生,所以我们就来这里寻找你。”

李天成听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小霞劝着李天成,“爹,别哭了,咱们现在是不是得返回去?”

“不,既然来了,天亮以后咱们一起去找找张三堂。”

三个人在船上呆了一夜,天刚放亮,李天成就让升帆向驴岛驶去。行驶了二百里左右,前方出现一个小岛,小霞仔细看了看,模样还真像一头驴。船只在驴岛周边寻找了大半天,没有发现漂浮的船板,大家有些失望。张天成仔细看了看风向,做出一个判断。“昨天一天都刮东南风,很可能船板随风漂流,向西北方向去了,我们往西北方向寻找。”

船儿掉头,顺水航行,披荆斩浪,驶向西北方向。航行了有三百里,没有发现船板,这时,一条渔船从对面驶过来,双方停了船,李天成上前询问。“师傅,你们从那边过来,有没有发现船的残骸?”

对方说,“有,离这里大约有二百里,我们当时一看就知道这是一艘遇难残骸,船板上也没有人。”

李天成听了,一脸沮丧,他向对方船上的人一抱拳,“谢师傅。”

小洲问道:“叔,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吧,人是找不到了。”

小霞调整船头,向西驶去。傍晚时分,船回到了龙王庙,码头上的人见李天成回来了,纷纷上前询问情况,众人听说张三堂遇难,唉声叹气。何爷爷听说小霞回来了,竖起大拇指称赞,“好孩子,幸亏你们去了,救回了你爹,苍天不负有心人啊!”

大家正在说着,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天成大哥,我男人呢?孩子她爹呢?”

李天成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三堂兄弟遇难了。”

中年女人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爹呀,你走了,撇下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呜呜…”女人在哭,旁边的小女孩也在哭,嘴里喊着“爸爸,你回来吧,我想你了…”旁边的乡亲们看到这一幕,女人陪着落泪,男人唉声叹气,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每个人都知道,谁家摊上海难,一家的顶梁柱就倒了。何爷爷见了自言自语起来,“三堂家这是村里第五十六个寡妇,这海难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天成把张三堂的妻女送回家,详细介绍了海上遇险的情况,一顿安抚之后,回到家里。“哎吆,天成回来了?老天有眼,你不知道,听说驴岛有船遇险,我是吃不好,睡不香,想方设法找船前去救你,这下好了,人安全回来了,嘿嘿,只可惜,这趟白跑了,没挣到钱。”

小霞狠狠的瞪了一眼赛金花,一声没吭,赛金花对李天成说:“你看看这孩子,我整天在家辛辛苦苦照顾她,大米干饭养出仇人来了,怪不得人家说养人家孩子种人家地,做后妈,难哪!”

李天成看了看赛金花,喊了一声,“行了,你让我清静一会行不行?”

赛金花见丈夫发火了,扭着屁股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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