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看着绮红衣，眼中蕴满担忧。绮红衣想了想，说道：“师父教授的内功心法中，有一些用来调息以治内伤所用，或许是因此所致。”

这样的解释听来牵强，但流云找不出其他的原因。绮红衣的师父玉阳子，是近百年来出现的武学奇才，自创的剑法凌绝于江湖，大概其内功心法也是有奇绝之处吧。流云现在倒希望这是真的，否则……“红姨。”

人未到，声先至。明空像风一样跑进来，看到流云，打了声招呼。流云说道：“我先走了。你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绮红衣“嗯”了一声，流云转身离开。明空关切的问道：“红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绮红衣说道：“红姨很好。”

明空道：“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担心。”

“明空也很担心红姨，不是吗？”

绮红衣说道：“你和神医都是关心红姨的人，自然就会担心。红姨真的没事。”

明空说道：“红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看着明空明朗的笑容，绮红衣点头。“对了，红姨，我有件事想问你。”

明空的神色忽然一转，绮红衣的呼吸陡然一滞，暗暗轻叹，道：“你问吧。”

明空想了想，道：“就是我被那些会妖法的人抓走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的脑子里就多出好多的事情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绮红衣暗暗松了口气，原来自己竟然是那样的害怕，害怕明空问的是那件事情，更害怕明空在知道那件事后……离开自己。是的，绮红衣在害怕。“红姨，红姨？”

明空提高了声音呼唤，绮红衣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想问什么？”

明空问道：“以前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爹娘是谁，长什么样子。现在，我的脑子里有好多好多，我以前从没有过的画面。这些……”“那些都是真的。”

绮红衣打断明空纠结的语气，说道：“是你的记忆。”

明空忽然有些恐慌的问道：“在我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都是……”绮红衣点头，明空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隐隐的有着那么一丝期待，问道：“那、我娘……她真的……”绮红衣当然没有错漏明空眼中的那一丝期待，正是那丝期待，犹如一枚针般刺在绮红衣的心上。“对不起。”

面对着明空，绮红衣最后只能说出这三个字。人的一生，倒底要对别人说多少次这三个字？又要听别人说多少次这三个字？李世民对她说过这三个字，她转身，走出了那座冷的没有一丝亲情的皇宫，到此时，她与他对立而站。司徒及呢？他的那句“对不起”，虽是向她所说，但她知道，那不是说给她听的。自己又对谁说过这三个字？绮红衣忽然想起一张总是对着她笑的面容，那张面容上的天真稚气，眸子中的真诚，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那张面容，她结缘李家，也正是因为那张面容，不顾一切的冲进师叔为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