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羊。陆浅牵着阿合进去，店内空无一人。“这天下第一羊，怎么连食客都没有？”

“因为啊我这店今天叫宁小子包了。”

店里头走出来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围着围裙，不高，有些发福。“钟叔，别来无恙。”

宁缺上前打招呼。“好着呢，你小子有口福，今天刚来了一批小羊羔。”

钟叔高兴地领着他们坐下。这家店独特之处是客人自己选羊，当场宰杀烤熟。阿合听说有小羊，迈着他的小短腿蹦蹦跳跳去后院玩去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院就传来了争吵声。陆浅听到阿合的声音，连忙赶过去。“住手。”

陆浅大喝一声，从店小二手里把阿合抢过来，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姑娘，你这娃娃太皮了，你看他给我打的呦。”

店小二哼哼唧唧的裂着嘴，叫苦不迭。陆浅一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破损了，尴尬的戳了戳阿合的头。她怎么忘了阿合的功夫对付个不会武功的人绰绰有余。宁缺解下腰间的钱袋，拿了几块碎银给他，谦和地说道：“我家孩子皮了些，这些银子你拿着去看大夫吧。”

“行吧，我看你和你夫人都是好脾气的人，怎么孩子这么熊。”

小二一边接过银子一边抱怨，这孩子下手太重了。“那个——”陆浅囧，她有这么老吗？而且她和宁缺才不是夫妻啊。可是陆浅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小二就被宁缺打发走了。他走过来摸摸阿合的头，蹲下来与他平视，耐心的同他说话。“阿合为什么要和他打架呢？”

陆浅也看着阿合，平日子性情温和的阿合怎么会和别人打架呢？阿合指了指羊圈，对他说道：“你看那只小羊，他们要宰了它。那只老羊是它妈妈，拼命的护着小羊，那小二就打它。我看不过才和他打了一架，谁知他这么不禁打……”阿合越说声音越小，十一岁的孩子失忆后一直居住在迷谷不曾见世事，多少有些害怕。陆浅看向羊圈，果然有一只小羊紧紧依偎在老羊身边，小羊吃两下草就要抬头看看四周，而老羊就跪在地上，守着孩子。陆浅心里有些动容，她抬头对上宁缺的眼眸，张了张嘴。“宁缺，我们——”“我去和钟叔说，钟叔做浙菜的手艺十分好，中午我们吃别的。”

宁缺敛下双眸，望了一眼羊圈，眼里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