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时，他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当大喇叭传出第三句话后，他再也绷不住了。“说，怎么回事？”

曹云放下酒杯，眼神像要杀人一样。曹德旺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狠狠道：“我去看看谁在作妖，白天打死了咱家的狗，晚上又来这一出，我刨了他们家祖坟！”

“坐下！”

曹云怒吼一声：“今天不说清楚，谁特么也别想活着出去！”

葛莉莉见他这架势，当即抓住他的胳膊，劝道：“老公，你冷静冷静。”

“滚！”

曹云抡圆了巴掌，反手抽了过去。啪！一声脆响。葛莉莉就像布娃娃一样，撞倒了椅子，扑在了地上。而这时，大喇叭又传出极其暧昧的声音。这声音，直钻耳蜗，村民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一脸诧异，全都走出了家门。有的站在门口，有的站在土路上。“这不是老支书的声音吗？”

“那是他儿媳妇。”

“卧槽，他们俩干这事儿啊！”

“谁给录下来了？”

“嘿，葛莉莉这么带劲呀！”

“老支书也宝刀不老呀！”

“曹云一天天人五人六的，知道这事儿吗？”

村民们凑在一起，一边侧耳倾听，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一边唾骂：“死骚货，不要脸！”

“老不死的，更不要脸！”

曹家餐厅里。曹云已经崩溃了。“爹啊！”

“我的亲爹啊！”

曹云浑身青筋暴起，眼珠子里全是红血丝。“你们背着我干这种不要脸的事！”

“那是我老婆，你儿媳妇啊！”

曹云声嘶力竭，声音都嘶哑了。“云儿！”

曹德旺浑身发抖，连连狡辩：“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嫁祸的，我和莉莉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的事……”此时，曹德旺也崩溃了，害怕得不行，生怕曹云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嫁祸尼玛啊还嫁祸！”

曹云口不择言，直接开骂：“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就是没特么敢想！”

“没敢想你这个老畜生，这么不是东西！”

曹云指着曹德旺的手，不停地颤抖，眼泪也不停地往下流。“儿子，我这就去村委会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

曹德旺打死也不敢承认，慌慌张张地就要往外走。嘭！一声沉闷的炸响。曹云抡起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电视上。碎玻璃“哗啦啦”掉了一地。曹云握着半截带尖的酒瓶子，狠厉道：“你上哪儿去？”

“嫌别人不知道咱家的丑事吗？”

“我……”曹德旺吓得顿住了脚步。他看得出来，曹云这是要杀人啊！“你们打什么时候开始的？”

曹云突然语气冷静，似乎有了赴死的觉悟。“儿子，真的不是那样的啊！”

曹德旺依然不承认。“你不说是吧？”

曹云冷冷一笑，弯下腰，一把薅住葛莉莉的头发，怒喝道：“贱货，你给我起来！”

“你来说！”

葛莉莉肿了半张脸，头发也披散着，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更没了昔日趾高气昂的姿态。她就像布娃娃一样，被曹云硬拖着站了起来。“说啊！”

曹云紧了紧右手，厉声道：“你有脸做没脸说吗？”

“告诉我，让我知道，我特么是什么时候戴上绿帽子的？”

葛莉莉捂着脸，眼中满是哀怨，不言不语。“老子特么先弄死你！”

曹云一脸杀意，说完就要捅葛莉莉的肚子。“别！”

葛莉莉惊叫了一声：“我说！”

曹云闻言，当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一脸恨意地看着葛莉莉。葛莉莉哼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她凄惨一笑：“三个月前，你过生日的时候，还记得吗？”

“你请了好多同事和亲戚来咱家，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我扶你的时候，还被你吐了一身。”

“等人都散了，我去洗澡出来，这个老东西就一直在外等着。”

她指了指曹德旺，继续说道：“你没想到吧？”

“这个老东西借着酒劲，就把我……”噗！曹云听到这儿，心里受到了巨大冲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三个月！三个月啊！而且，是他爹强迫的！葛莉莉对着彻底崩溃了的曹德旺笑了笑：“你的亲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没注意，我那几天情绪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这事儿吗？”

“他后来找我，又是下跪又是抽自己嘴巴。”

“我心里想着，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过去就过去了。”

“可是你猜，他是怎么干的？”

曹云猛烈地颤抖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凭现在的情况就知道，曹德旺肯定一次又一次地下手了！“曹云，弄死我吧。”

葛莉莉长叹一声：“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

“但你记住，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爷俩！”

说最后一句话时，葛莉莉的声音透着刻骨的恨意。啪嗒！曹云松开了手。他一脸茫然，脑袋里“嗡嗡”作响。“爹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云死死紧握酒瓶，向前挪了两步。“儿子，你别冲动！”

曹德旺吓得一脸煞白，连连往后退。“咱家已经没脸见人了！”

曹云抬起酒瓶，又往前挪了两步：“咱爷俩干脆一起死了吧，好不好？”

“儿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曹德旺被逼到了墙角，已经没了退路。“卧槽尼玛，都别活了！”

曹云喊完，直接冲了上去。一时间，稀里哗啦的碰撞声，打斗声，此起彼伏。就连邻居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很快，整个曹家就一片安静了。随后，一个浑身染血，神志不清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嘴里一直重复着三个字：“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