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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逛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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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了,洛洛的成绩还算不错,榜上有名,算是榜上倒数后5名,这个榜只记到年纪前50名的学生。柳婉容这一次发挥正常,拿下了年级前三名,一年的时间,从一个零基础的学渣到榜上有名,洛洛很自豪了。放假后的两天,洛洛便打了电话到柳婉容家里,接电话的是她的妈妈,洛洛说明了来意,柳婉容的妈妈并不放心让她们两个女孩子去市里,洛洛只好说”阿姨别担心,我姑姑在市里,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和她说过了,到时候她会来接我们,带我们去逛逛“柳婉容的妈妈还是有点疑迟,不过还是同意了她们的出行。其实她们市经济发展还没跟得上,没有什么大商场,有的是批发市场和集市,类似服装批发市场,里面的衣服也挺贵的,好看的衣服并不多,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个小女孩购物的天性,出门前碗容她妈妈,给了她两百块,让她看着点花。她们一大早便坐上镇上去市里的那一辆客运车,车费15块一个人,要坐1个多小时才能到镇上,洛洛上车时,给了30块钱,连同碗容的车费也给了,碗容很不好意思,硬要说回来的车费她来给,洛洛没和她争,无奈的点点头俩人进到车箱,在最后一排空位坐下,碗容挽着她的肩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还没去过市里呢,听说市里可大了,是不是要坐很久的车呀”婉容的声音轻柔温和,对即将到达的地方充满了兴奋和向往“嗯,是挺大的”洛洛沉思细想了片刻,对2012年那时的市里也没有什么印象,她初三才上了一周,便去了广州爸爸的店里帮忙了,对家乡市里的记忆,也是有时跟爸爸送货回来,经过的时候看过几眼,这个市,她也没逛过。“比我们小镇好太多了”婉容从洛洛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似乎是想得要她的认同“是啊”洛洛不好意思说自己也并不知道“那我们一会先去哪里逛呀”得到肯定回复的婉容更开心了,眉开眼笑的笑迷了眼,露出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她的一排牙齿长得也是极好的,大小适中,笑起来特别的好看,洛洛对自己身上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牙,也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就是两个门牙有点大。“当然是去找吃的呀,你不饿嘛”洛洛没好气的说,别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一条街,全是流动摊位,小吃特别的多,什么都有,除了吃的,还有各种买水果的,还有买衣服,玩具的,除了流动摊位,两旁就是商业街道,大概是什么都有得买了。会知道这一条街道,还要多得初二的同桌,冯紫玉,她是洛洛在前世整个初中唯一认识的人,是的,唯一,她不像初一那时那些一样,全部人都孤立她,她是初二第一个学期开学时,洛洛不想上学,在家拖到很晚才去的,等到了学校,天色已经很晚了,还要上晚自习,她回到宿舍放了东西,连床铺都没有整理,便赶去了新的班级,当时班级里已经坐满了人了,只有在左边第一排离垃圾桶最近那里还有两个空位,洛洛暗自嘲笑自己,与垃圾为伍。与垃圾为伍并没有让她觉得有什么,让她内心不舒服的是,她的旁边没有人愿意坐,都说学开学是最好融入新班级的时候,看样子,她只能继续孤单了,洛洛的心沉了下来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头发还滴着水,神色慌张的小女生,她长得比自己还要矮小些,比她还瘦,脸蛋却是可爱的小圆脸,单眼皮,小嘴巴,唇色有点像是暗青色,并没什么血色,皮肤暗黄,穿着一件经过反复多次水洗揉搓有点掉色的紫色T恤,下身是一条同样洗得发白的五分牛仔裤,鞋上是一双老旧的凉鞋。在吵闹打闹的教室里,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除了洛洛,洛洛从她闯进这热闹非凡的教室起,那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盯着了她,像是盯着了救命稻草一样,期待着她能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挽救一下那身处黑暗里,拼命挣扎的她。冯紫玉站在讲台上双眼迷茫的四周打量着,她看见了整个教室除了洛洛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就剩下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而这个空位洛洛刚才并没有发现,她下了讲台,向着最后一个空位走去,洛洛看见她走动的方向,认命的低下了头,不愿再去看这个结果,尽管明天后,班主任就会重新安排座位,可此时此刻,没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的这种挫败感和孤独感,淹没了 她,那一幕拭图照亮她黑暗世界里的光亮,消失了。她沉默着,死心了,任凭自己的灵魂掉入无尽黑暗的深渊,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却将她从黑暗的世界里打捞起来了,直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还记得那道声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这个位置有人坐吗?”

洛洛猛的抬起了头,傻愣愣的看着刚刚明明走向最后一个座位的人,这时却出现在在自己的身边,轻声的询问自己。洛洛摇了摇头,表示没人,不是她不想开口,只是一时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冯紫玉坐了下来,从那天起,成为了她的同桌,也成为了初二唯一照亮过她世界的一道光,她独来独往的生活,从此多了一个人的陪伴。冯紫玉是个很乐观开朗的人,她家有着很严重的封建思想,重儿轻女,她也算是从小被家里人打着长大的,童年惨痛的生活,并没有让她有什么黑暗的伤痛心理,相反她很乐观,她很懂得怎么和人相处,懂得怎么才能让自己活得最舒服洛洛和她成为同桌后,她就像一盏明灯,从黑暗中找到了她的方向,把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重新找到了自己,跟着她,她学会了交朋友,和四周的人都有了交集,认识了前后几排同班同学,相处还算容恰,初二第一个学期,是她在学校生活得最开心的日子只是,第二个学期,班主任重新分班,她们被分开了,座位也隔了几排,离开她的洛洛,第一次尝试自己去融入这个班级,可能她的确没什么社交的天份,第一次自动,便挑选了班级里最无赖的人,这才有了后面那一件事。后来她问过冯紫玉,她为什么又回来选择她旁边这个座位,她回答是“那个座位有人了,就只剩下你这个了”问她这个问题时,她们已经成为很要好的同桌了,洛洛并没有在意。后面上初三了,洛洛被分到3班,而她在6班,两人更没有了交集。直到她辍学出来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加上她的QQ,俩人便又联系起来了,她也就成为唯一见证过她在初中生活过的人。再后来冯紫玉考上了高中,也顺利的读完了高中,但她并没有参加高考,选择报考了职业学校,录取通知书都送到家里了,她爸爸却不肯继续供她读书,因为他的弟弟也要上学了,她只能出来打工。后面几年,她先后在广州,佛山多地工作过,经历和她差不多,也进过工厂,当过餐厅服务员,也去当过美容学徒,最后回到老家的市里,当了前台,没多久便找了个本地人结婚,先后生了两个孩子,当了几年的全职妈妈,整天对面孩子和家务的她最后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焦虑,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从开始的小白,成为现在每个月的销冠,领的工资比她老公还要多,她活得更自信了。洛洛会熟悉这个市区,也是因为她的原因,前世的洛洛每次回家都会去找她吃个饭,就是她带着洛洛在市区里逛,她知道哪里好逛,哪家东西好吃,要是不吃饭,她们便会找一家能坐下来的奶茶店,聊聊天,总结一个分别的这些时日大家所发生的改变和以后的人生规划“嘿嘿,那我跟着你就行了”婉容傻笑了一下,把头重新靠在她的肩膀上,洛洛轻闭双眼,向她靠去,初三这一年,冯紫玉也找过她,因为六班在三楼,而她在一楼,她下来后见她一直在和婉容学习,顾不上答理她,渐渐的她下来的次数就少了,她的人缘本身就不差,在六班,她很快就混开了,新认识了几个玩得来的小伙伴,而她的学习成绩一直是中等水平,洛洛并不担心她。两人轻眯了一小会,就到达了那个热闹的市集,今天正好是市里逛市集日, 那一条车道上,人山人海,挤满了人,而且那个时候,汽车并不多,从大巴上看过去,全是密密麻麻,乌泱泱的人头,比小镇的市集还要热闹,婉容那兴奋的表情再也压制不住了,手舞足蹈的指着下面的小摊位对她说“洛洛看,牛杂,关东煮,哇,武大郎烧饼,这个,长沙臭豆腐,还有白凉粉,洛洛洛洛,你快看,好多好吃的东西“洛洛顺着她的手看去,那一条在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又一次重现在她的眼前。她还记得,路口那一家老大叔用一台小三轮骑着来摆摊的关东煮最好吃了,价格还很便宜,5毛一串的蔬菜,1块钱的肉类,那个时候的她没钱,每次来吃都舍不得点肉类,只要上一块钱豆牙,还有几串蔬菜,便能吃得很满足。只是,后面不准再摆摊了,那一条街道,也就渐渐的人去楼空,每次她回去路过那一条街道,里面空荡荡的小道,没有了逛市集的人,也没有了来摆摊的小商贩,那一条曾经最辉煌的商业街,如今无人问津,大量的商店倒闭的倒闭,关门的关门,只剩下几间伶伶仃仃,门可罗雀,还在继续坚守着。后面洛洛便再也找不到那大叔的关东煮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继续做这买卖。下了车后,洛洛便拖着婉容向集市里挤了进去,洛洛首先便点了大叔的关东煮,想吃的东西都拿上了,她再也不用摸着口袋,看着锅里的肉留口水,却不舍得点了,大叔还是那个记忆里的大叔,一样黝黑的皮肤,脸上是一道道岁月散落的痕迹,大叔还是那么的亲切可亲,笑嘿嘿的问她们需要点什么,你说上一样,他便帮你把食物拿出来放到一个小纸杯上,待你点完,他还会问你,汤水是要多点还是少些,需要什么调料自己给。等大叔把两个大纸杯递给她们时,洛洛的兴奋之情一点也不比婉容少,两个小女孩子在吃的面前,总算有了几分小孩子的天真浪烂。拿过关东煮,她们便再也收不下来了,看见什么都想买份,都想尝一尝,她买了一份,吃了两口,便全给了婉容,洛洛放任了今天自己的消费,婉容则有些放不开,她一只手一直摸着自己的口袋,生怕在这人挤人的市集里,会被小偷摸了口袋。另一只手挂满了洛洛丢给她的小吃。洛洛懂这种感觉,看她就像看见自己第一次来这条街的样子,她笑了笑,从小商贩手里接过刚做好的武大郎烧饼,咬了一口,烧饼做得很好吃,里面的小配菜,香得让人恨不得把手指也咬了吞下去,婉容闻着香气,吞咽着口水,目光都舍不得从洛洛手里的烧饼挪开,嘴上却还说着“别买啦,还有好多还没吃完呢”洛洛毫不在意的说“没事,难得放纵一天,来张嘴”婉容呆呆的张开小嘴,洛洛喂了她一口,婉容似乎没想到,她只是愣了一秒,便接受了洛洛的投喂,张大小嘴,咬了一大口,洛洛喂完她,自己又咬了一口,眼睛四处探索着,发觉四周好玩好吃的玩意。时不时,又投喂婉容一口,吃完烧饼,她又买了一凉粉,广东的凉粉,只加糖水,没别的东西了,但是冷冷凉凉的凉粉,一口下肚,正好压制住刚刚吃烧饼的燥热,让人忍不住的受它所吸引,那一碗凉粉,也是一人一口的分完了。吃饱喝足,她们也已经走到集市的一半了,两旁的商店出现了大量的2元店,这几年,2元店模式很火热,里面的东西虽然大部分是两元,可是却并不是全部,但也因为她两元的价格,吸引了大量的客流,比如前世的她,就很喜欢逛这种店,婉容显而和她那时是一样的,她看见两元店,便拉着洛洛进去了,洛洛无奈的跟着她进去,婉容进了这家店,便像发现了新事物一样,兴奋的拉着说,这个好便宜,这个好好看,这个怎么用,那个要不要买。洛洛随她挑选,并没有阻止她的兴奋。不一会,她便挑了几样家里人都能用得上日用品,要去结账,洛洛陪她去结了账,她便提着一袋东西,开心的走出了商店,这一路上,两人东逛逛,西瞧瞧,婉容手上的袋子越来越多,而洛洛依然两手空空,婉容问道“洛洛你没有什么要买的嘛?”

洛洛摇了摇头,家里需要的东西,她都从网上买完了,她没什么需要的了。不过在后面逛到了大型的服装批发市场里,想着天也快转冷了,她便进去,给爷爷奶奶买了两套厚衣服,花了将近上千块,婉容看得有怔愣,她没想到,洛洛买件衣服,几百块,眼也没眨一下,就给钱了。洛洛嘿嘿一笑说“我爸妈有钱嘛”婉容也就释怀了,洛洛家庭条件不错,这也是能理解的。待两人逛到傍晚,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俩人都收获满满,洛洛还买了些零食和水果,让婉容带回去,两人分别时,洛洛手提两套衣服,而婉容就不同了,大大小小一大堆的袋子,她提着都快走不动了,还好她家离镇上近,洛洛给她找了个摩托司机,把她带回去,等她走后,洛洛也叫了个司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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