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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意(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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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我自己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明明我已经可以正常学习生活作息,明明自己都已经几乎不再去想关于她的事情,但,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甚至有些羞愧感。或许我有的时候真的应该像林鑫这小子学习,他就是那种典型的“三分钟热度”,在不好的事情上。他有的时候就会挽着我的胳膊,假装好奇地问我究竟什么时候再找一个女朋友。当然了,我每次都回答,快了。而当我身边的人问起我,我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的时候,我也会假装思索,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而我最后也会说不知道呢。最近很流行一个东西,叫做扩列。好像现在的人们很喜欢自己的好友列表充实一点,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只会觉得这样又麻烦又碍事。以前的我,有一段时间好友特别多,主要是因为上网游戏时认识的人比较多吧。但是反过来想,如果我喜欢的人想要扩列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目前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由于是下课时间,人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而这声音发出之后,人一涌而出,我也出于好奇前去视看。有的人在看的时候走上前去,我也......“哈?怎么又是你?”

我们几个前去的人注意到陆何绸坐在楼梯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事情因果。他见此也露出傻呵呵的笑容,对此,我们也只能摇摇头罢了。有的人此时已经去叫老师了。可以看出已经有人对此感到厌烦,这已经是陆何绸第3次摔倒了,前两次是一次崴脚一次骨折,还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呢。有的人心不在焉,糊弄似的随意抬起他的身子,但是这对不知情况的摔倒的人来说......陆何绸紧闭了双眼,他死死攥紧了拳头,另一只手也同样握紧了我的手,他所发出的痛叹,使得我彻底明白,他的伤势绝对......毫无疑问,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不是,大哥,崴个脚你不至于这样叫唤吧?”

“别在这说风凉话!医务室老师来了没?”

我替陆何绸冲着那个人喊,他显然有些生出胆怯,不自觉想要后退一丝。“来了......吧?”

“手别动。这家伙这次伤势感觉挺重的。”

他身边有人比我更早注意到了伤势,于是在我之后也。“你试试能不能动,活动一下。”

他呈现出一副痛苦而无奈的神色,而我又能对此说什么呢?“你就不能小心点么?”

“这都是第几次了?”

“对啊,怎么又是你?”

“我们也不想每年都来帮你一次啊。”

“可真有你的啊。”

“哈哈哈你可真行啊。”

“何必呢?”

面对人们的这么些话,想必他应该也不会再怎么样了吧。俗话说事不过三,不过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平时不和别人玩(又或者说没有人和他玩),孤僻的人,能......“老大又是你啊,每次都来帮我谢谢了。”

等到老师来后,也是多亏了夏晚荷老师,每次都把他开车送到医院并且告诉他父母来接走。当班主任也还真是辛苦,每天都在为这件事那件事麻烦自己。只是......为什么不是医务室老师来呢......我没有特别地去注意陆何绸的状况,但是可想而知,他又要每天艰难地上学了。“你这家伙,真是一刻都不想消停诶。”

林鑫半作调侃地说道,不仅如此,他走近了些狠狠一掌拍在陆何绸的后背上。林鑫面显坏意,可不论怎样,不论何时,陆何绸都是浅浅笑过不生气不厌烦。或许林鑫也已经厌倦了这样挑逗戏耍,自此以后也很少再主动去谈起他,同时也很少靠近。让人暖心的是,虽然我们已经多多少少有些厌倦这种事情,但是像芈余萧和其他几个男生还是会帮助他,即使这不是什么值得拿来鼓吹的事情,但是生活在这样的班级内,多少让人觉得……还不错。“柳曦,外面有人找你。”

可惜第一瞬间我没有注意到,林鑫在班级门口遇到了一个我不曾见过的女孩,似乎他们二人是相互认识的。只不过,他们二人之间所诞生的交谈,并不是那女生前来的目的,也正因林鑫这人的个性,所以才……林鑫的步伐显得自信,这其实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不顾芈余萧的所在,迅速接近了那个名叫柳曦的座位。也不曾让他自己注意到,自己其实不应该在此时出现,也更不应该靠得足够近。“啊,哦我知道了,谢谢。那个,等会再和你说吧。”

柳曦放下与芈余萧的闲谈,也绕开了林鑫所在“捷径”,从后门走出。也多亏了她从后门走出,可以让男生们一起看到她究竟生得什么面庞。这还不算完,林鑫拍了拍芈余萧的肩膀,在没有经过本人允许的情况下。“别碰我。”

“怎么了,不就是……”“把嘴闭上。”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发生这种事情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啊啊,班长大人我知错了。”

芈余萧没有去管这家伙的现言语句,其实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么些。渐渐地,林鑫个性的转变让人们无法像以往一样同他相处,但是所有人都依然选择默默接受,虽然有些人有些怨言,但也只是说说罢了。而与此不同的是,风花正在苏醒的同时,春色也终将到来……有些时候我试着去理解,或可发生在我身边的人人事事,都多多少少与我脱不了干系,但是在潜移默化中,或许我可以慢慢撒手,成为一个局外人。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思考,但几乎每个人最后都会发现,这种做法太过冷酷,自己没有办法坐视不管。当我继续和后排的男生们聊天的时候,窗外闪过的身影不禁让人觉得熟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小会,但是毫无疑问,那是我记得的面孔。她没有在我所在的班级门口停留,也没有四处观望老师的到来,而是似乎卡好了时间一样,就处在两个班级的交汇地,默默等着。从我的角度来看,不过只是一个背影。她的身旁似乎有一个人,但是从我的角度并没有办法使得目光到达。等待她停留些许离开后,我都不曾注意到与她交谈的人是谁。我心里想着,或许苏可诺在其他班有自己的朋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看啥呢?”

“额感觉好像有个熟悉的人。”

林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似乎从他的角度看来,我的这句话已经没有什么说服力了。其实这番话对于谁来说都一样,或许也正是因为他是林鑫吧,不会直白地说其他人心里第一时间诞生的想法。只不过些许的疑惑正好可以让他产生好奇,使得他也在留意。“是不是上次那个?”

他稍作思索,但是事情很明显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应他,只是简单说道:“好像不是。”

或许我应该回应是的,因为他似乎更疑惑了。我显得有一些不知所措,我还是随随便便糊弄了过去,还是着眼眼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比较好一些。我眼看着林鑫站在椅子上,我却帮不上忙。画画这种事,并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所以黑板报这种东西,我还是看看就好。“你还是专心画吧,可别脚一歪摔了。”

不仅有他一个人,当然还有女生。作为“唯一的男生”,他现在也算是如鱼得水了吧。听我说完话后,他可以说是无缝衔接,转眼间就和身边的女生们聊起天来。老实说,我无法成为他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去效仿。芈余萧一脸无奈地盯着他,悄悄走到我的身旁,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你觉不觉得这家伙有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这家伙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成自然吧好班长。”

我自认为和这个人的关系并不能算得上很好,但是我还是表现得像个好兄弟一样,在他的身边。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并且示意他看看黑板报的完成状况。即便身边的好朋友们有缺点是你不喜欢的,只要能够接受,那么接受就理应是你应该为朋友所付出的。没有人没有缺点,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而我也就只能傻傻看着,也即便如此,我只是这般也已经是尽了力,想不出办法做些什么其他。“有成果,这家伙的事,我们就别管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有一天,就算吃亏,也还是他自己。”

我们就看着那一点一点完成的黑板报,青春的色彩也在上面呈现,只不过,我一直都想知道,春色烂漫,到底是好还是......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去实现的所谓的“梦想”,真的很多很多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好的事情也有,坏的事情也不少。小到,我接下来要吃什么零食呢,大到,如果我面对死亡会怎么做。我也曾对一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产生过不切实际的渴求,最终得到的,也却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即便时间已经来到了现如今当下,看过,我也不曾留意到,很多很多。我是一个梦的缔造者,也是梦的传者,更是摧残者。从梦境,到现实,我都显得不明所以。仿佛,我所在的地方,就只能永远只是一片黑暗,不,我说得或许有点重了,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更准确一点来说,我现在经历的,我现在身处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冬季。我试着去寻找,也试着去探索,究竟春天什么时候可以到来,而秋天,又是什么时候离我而去的。我找不到答案,所以,就先,让我做一个随波逐流的病叶,缓缓,缓缓。随着风,伴着尘,在似水年华里,在冬的意志中,迎来,属于自己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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