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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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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下!让一下!”

两名护士抬着一位男生火速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向救护车。此时面满头大汗、急得面红耳赤的教导主任不顾三七二十一,抄起扩音器,爬上凳子大声吼到:“同学们!大家让出一条路,不要堵住医生的道路,谢谢同学们配合!”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后退,形成一条救护通道。担架上得男生一脸蜡黄,不断抽搐,一边捂住疼痛难忍的肚子一边呕吐不止,被人间和死神撕裂一般的生命,虚弱的瘫在窄小的担架上。一年后,喧闹的晚自习课间休息,张小昀伏在窄小的桌面上看着小说,一位同学敲敲她的桌面。“张小昀,有人找!”

“别吵,正紧张的时候。”

她两眼不离书淡淡回应。“我看门口那个人更紧张。”

作为学生会会长、文学社社长,张小昀算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晚自习期间有人来投稿都是常有的事,一些新手小白想要在文学的道路上熠熠生辉,往往会将自己宝贵的处女座反复修改再来投稿,如果能被选中投稿杂志编辑,那就是三生有幸,最大的鼓舞。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瘦瘦高高的男生站在门口,教室刺眼的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碎碎的刘海下冒出几滴盛夏的汗水,看起来有些局促,脸颊通红,看样子是挺紧张的。张小昀走出去疑惑的问:“是你找我吗?”

男生二话不说快速将手里的纸盒塞进张小昀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生又说了句:“谢谢你!”

之后快速逃之夭夭。“什么人呐。”

她迷惑着嘟囔走进教室。王佳粒看着纳闷的张小昀,嬉皮笑脸的打趣:“哎呦!张小昀你可以啊,天天有男孩子给你送情书!”

张小昀顺势开起了玩笑:“那可不,还有礼物呢!”

她摇晃手中的盒子。“这谁啊?”

“不认识。本美女还需要认识送情书的人吗?”

张小昀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腮,当然只是打趣的开玩笑,但要说她是校花级别的美女,也没人敢篡位。十分钟的课间很快过去,到了上课时间大家都开始安静的完成作业,教室里的寂静让张小昀不敢明目张胆的拆盒子,窸窸窣窣的声音,总是不好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张小昀三下五除二的把礼盒拆开,里面竟然是一只钢笔。“谁会送你钢笔啊?”

哪里有瓜,哪里就有王佳粒。张小昀拿起钢笔仔细查看,仿佛在看什么精美的艺术品。“你在干嘛?”

“我看看上面会不会刻了什么字。”

张小昀话音未落,钢笔就被王瓜抢了去:“什么东西这么好看?“,王瓜是班里的多事精。张小昀拍着桌子说:“王瓜,你快还给我,小心我扣你宿舍分!”

作为学生会会长,张小昀也会跟着小干事一起轮班查寝,那时的查寝不分男女宿舍,一律由学生会负责,而会长参与轮班查寝也是从张小昀上任开始制定的规则,美名其曰“走向基层”,实际上是为了方便去小姐妹宿舍串门儿,偶尔公报私仇也是有的。王佳粒不忘补刀:“摔坏了非得扒了你的皮。”

不怕有人说,最怕说话的人是乌鸦嘴,被下课打闹的谁撞了一下钢笔掉在了地上,笔帽和笔分了家,王佳粒迅速捡起笔盖和笔的功夫,王瓜已经一溜烟跑了。“哎!小昀,你看这里。”

王佳粒指着笔上的刻字,之前因为被笔帽盖住,张小昀才没有发现。笔上刻着赫然“张小云”三个字。“张小云是谁?”

王佳粒迷惑的问。“不知道,”张小昀摇摇头,“可能是送错了,他本来想送给叫张小云的女孩,不小心送到这里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王佳粒马上转移话题:“对了,伍骏重的病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上次写信说准备返校。”

伍骏重是9313班的学长,由于急性肝炎停学了一年。去年春天的一个早晨,窗外生机盎然,每一寸土地都吐露着新芽。但在死神面前的伍骏重已是生死一线之时,班主任在讲台上讲述了伍骏重的病情危机,家庭经济的拮据让整个家无法支撑起昂贵的医药费,动员班级同学捐款。这次动员引起了张小昀的注意。她课后找到班主任:“老师,请问有伍骏重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有什么事吗?”

“我想写一篇广播稿,帮伍骏重同学募集校园捐款。”

她认真的说。她清楚的认识到,想要快速筹集一笔资金巨大的善款,不仅需要挨个班级的动员,更需要利用情绪价值,调动大家的善良和热情。校园的善意和热情,通过一纸文稿、一次广播播报涌到了一起,张小昀将善款寄出后,便与伍骏重建立了笔友关系,一年里,他将生命重燃的希望传给她,她将校园八卦趣事传给他,他模仿着张小昀的笔迹,她学着伍骏重的口头禅。每个周五的下午,两个从未谋面的学生期待着彼此的音讯,每当邮递员喊着“有信!”

时,手中挥舞的信封是缓缓升起的太阳。这座友谊的桥梁一头攥着希望,一头攥着善意,感恩邮递员。“你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吗?”

王佳粒问。张小昀想了想说:“好奇吧。他现在应该跟我们同级了。”

她放下手中的钢笔接着说:“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个班。”

“你们通信这么久都没交换过班级吗?”

“不是啦,交换过的,但是他重新返校会重新分班嘛。”

她抬起头期待的说:“不过他知道我的班级,他应该会来打个招呼什么的吧?”

然后含蓄的低头笑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有情况?”

“没有,就是一年多了,初见笔友有点激动。”

晚休时走在查寝的路上,小干事安娜问:“学姐,明天文学社是不是要开讲座呀?”

“对呀。”

张小昀一向很宠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干事,因此所有的轮班都安排到同一组。“小昀姐,明天讲座我想多拿一张出入卡,带一个人去,可以吗?”

“你带来的人,当然可以啦。”

张小昀拉着安娜来到王瓜宿舍前,假意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一声询问:“谁啊!”

接着她立马故作严肃的说:“王瓜讲话扣2分!”

,随后两人弯腰憋笑匆匆离开。第二天,张小昀来到社团大楼参加讲座,二楼音乐社的破门被拆了放在一旁,穿过长长的木质走廊,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在音乐社里坐着,“这不是昨天的月月吗?”

。月月是送钢笔的白衬衫男孩,因为他很腼腆,“腼腆”两个字都有月字旁,王佳粒给他起了个月月这么娘里娘气的外号。张小昀走到门口,只见月月抱着吉他弹唱,磁性而又干净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落在盆栽的绿叶上,窗户的阳光里,微风拂过他的额头,刘海带来的破碎感顺着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落在上下起伏的喉结上。一曲弹完回过头才看到张小昀,惊得站了起来:“小昀,有什么事吗?”

张小昀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走到月月面前。“你、你认识我?”

他腼腆的抿了抿嘴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自己。”

他放下吉他,鼓起勇气认真而又真诚的说。“你好,我叫伍骏重(chong)。”

“伍骏重(chong)?”

张小昀一脸疑惑,心想这是谁?伍骏重尴尬的摸摸后脑勺:“就是那个得肝炎的,我们还有一直通信的……算是笔友?”

张小昀的心脏咯噔一下,接着扑哧笑出声:“原来你叫伍骏重(chong),我们一直叫你伍骏重(zhong)哈哈哈。”

伍骏重看着张小昀咧开的嘴角,小小的酒窝像两个小太阳挂在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不时拍打着微微泛红的脸侧,回想起信中每一笔每一划的问候,都来自这个爱笑且开朗的女生。在很早之前,他就注意到这个大方、优秀的女生,每个星期四的早晨和中午午饭时间,他都会雷打不动、按时按点的来到食堂,耗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听她播音校园趣事,柔软而又清透的声音,就像她端庄大气的字迹一样动人。而他只是剩余的几千份之一,最为普通的分子罢了。在阳光照耀下他与之前判若两人,半侧的轮廓更加分明,长长的睫毛影在眼下煽动着,第一次与期待的笔友见面,心里多了半分紧张与雀跃。“那你现在是哪个班?”

“9225。”

“哦。”

张小昀心想:隔了4个班。她接着说:“认识这么久了,还是我们第一次面。”

“是啊。”

他心想:我见过你好多次。“对了那支钢笔……”“小昀学姐,讲座要开始啦!”

门外的干事喊道。张小昀应了干事后转头问:“一起去吗?”

接着小声说:“小道消息,结束之后送书,三毛的,我记得你也喜欢三毛。”

伍骏重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张小昀带着伍骏重找到了干事帮忙占的宝位,嘈杂的声音笼罩整个会场,越来越多的同学涌进会场,过道显得有些拥挤,眼看着一位同学杯里的热水不小心快要撒到张小昀身上,伍骏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说了句:“小心。”

,这才逃过一劫。“谢谢你。”

张小昀大声的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谢谢你!”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帮我募集治疗费用,昨天因为快打上课铃了比较着急,我记得你说过你想换一支钢笔,所以买了那支钢笔刻。”

他只有歪着头、弯着腰才能贴近比他矮一个头的她,表达这番谢意。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面对话。而伍骏重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张小昀自动过滤了周边的嘈杂,整个会场那么大,墙那么高,就是在这大大的空间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小小的角落,仿佛全世界的秘密都藏在了他们的对话里,她的小手握紧了拳头放在腿上。“可是钢笔上刻的……”“小昀学姐。”

这时安娜打断了对话。张小昀打了招呼后介绍到:“这是我同学,叫伍骏,重。”

“噢——之前那个生病的同学!你好!”

只见安娜身后还有一位高壮的男生,挺拔的鼻梁,一头寸头显得十分干净利落,张小昀定睛一看,这不是食堂的小炒师傅吗?学校食堂一般会留下一位师傅加班炒菜,为一些服务型社团、工作晚点的社团同学开小灶。“小昀姐,这是我男朋友,叫李轩然。”

安娜就差把“紧张”两个字写在额头上:“你别告诉别人哦,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说他也想听讲座才带他来的”张小昀瞥了一眼李轩然,魁梧的身材,黝黑脸上的沉稳谦逊和安娜的稚气未脱的学生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只希望自己单纯的小干事不要吃亏。“难怪你问我要多一张卡哦,你这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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